第一次觉得,我是人。后来孟老师走了之后,你,给我重新照亮了这个世界,我喜欢你,你能不能别离开我?”
闻稚的心,是颤的。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在母亲的坟前,受到人生中最让她想要得到的告白。可她现在分不清楚,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匆匆推开了墨廷厌,不肯去看他的眼睛,沉声道:“我现在回答不了你想要的答案,我需要冷静。”
“好,我给你时间冷静,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想通了,随时找我好吗?”
闻稚没有说话,而是从墨廷厌身边离开,快步下山。因为周围没有车,公交车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一趟,闻稚最终还是跟着墨廷厌的车一起回了家。墨廷厌坚持不让闻稚离开两人的家,可为了尊重闻稚,他自己暂时搬了出去。闻稚找乘务长休了年假,自己一个人出去散心了。趁着这些日子,墨廷厌留在江城,除了收拾了墨氏集团外,还将一直以来欺压闻稚的闻家给清理了。一开始闻人浩知道自己的公司被明光集团攻击了,还很无语,觉得自己从没有得罪过那么厉害的人物,心里愤愤不平。直到明光集团的总裁亲自带着人来到公司,看到墨廷厌就是明光集团总裁的那一瞬,闻人浩整个人都懵了。他想像墨廷厌求饶,只可惜,墨廷厌可是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他直接让人彻查了闻家的财务问题,将闻人浩偷税漏税以及占用国家资源的事情一并掀出,将他们两口子也送进了监狱。至于闻雪,闻家一倒,她在金家的日子,简直如履薄冰,再也没了往日里嚣张跋扈的样子。她这辈子,注定要被老男人,磋磨一生了。事情都告一段落后,墨廷厌亲自来拘留所,见了自己的父亲和顾念。得知墨廷厌就是池盛集团总裁的时候,顾念把这一生能说的所有恶毒的话,都说了,她咒骂墨廷厌,可墨廷厌却只是端着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她冷冷的笑。笑了良久,顾念也骂累了,她终于跪在地上祈求道:“廷厌,你跟廷玦是亲兄弟,就算我再不好,也改变不了你们之间的血缘关系,看在你们是一父同胞的份儿上,你就给他留条生路吧。”
墨廷厌淡淡的道:“你放心,你那抑郁症的儿子,我动都不会动一下,至于他未来的死活,就与我无关了,我只要你死!仅此而已!”
“你……”顾念愤怒的叫嚣着,却终究无能为力,她什么也改变不了,只祈祷墨廷玦能够振作起来,不要就这么被打倒。只可惜,她算计错了,墨廷玦一生不够要抢,吃喝拉撒全都依赖父母。如今家族事业破产,原来的老朋友们都离他而去,他身无分文,又抑郁症严重,几次三番自杀后,终于在半个月后的出租屋中,割腕自杀,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而墨正翰这边,他从头到尾,就静静的看着墨廷厌不言不语,仿佛根本不认识眼前的儿子一般。直到顾念被拉走,墨正翰才终于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当年,你和顾念雇凶杀我和我母亲,结果却害错了人,如今她们母女长眠地下,你们两个,也该为她们去偿命了!”
“我是你父亲!”
“跟我有关系吗?”
墨廷厌眼底的冷意,仿似寒冬腊月的冰凌般,毫无温度。他站起身,看着墨正翰,勾唇轻笑:“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了,如今证据确凿,当年的司机也指认了你们,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两口子活着离开监狱的,就算判不了死刑,你们余生,也到此为止了。”
他说完,扬长而去,再不回头。过往的一切,到今天,总算能彻底划上一个点了。孟老师,闻阮,我为你们……报仇了!接下来的余生,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宠爱闻稚,跟她一起生儿育女,幸福余生。闻稚休假半个月,她没有离开江城,而是去了之前跟墨廷厌一去过的海边渔村,找了个民宿暂住了几天。没事儿去赶赶海,在海边散散步,转眼一周过去,她对墨廷厌的思念愈发浓重。她知道,她再也管不住自己这颗心了。她真的不知道,爱上那样一个男人,到底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傍晚,夕阳的余晖下,她静静的在海边矗立了良久,也想通了许多。直到凉凉的海风冻的她瑟缩了一下,她才缓缓回神,转身打算回民宿休息。可一转头,就看到几米开外的黄昏下,墨廷厌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光般,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温和的笑着。闻稚的心,一缩,她自己都能听到自己心动的声音。墨廷厌缓步走到她面前,伸手轻轻将她拥进了怀里,喃喃道:“老婆,我来接你回家。”
闻稚闭目,罢了,爱了就爱了吧。她闻稚敢爱敢恨,就跟他赌一把。她抬手,缓缓抱住了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脖颈边,轻轻的道:“墨廷厌,我豁出去了,拿我的余生跟你赌一次。”
墨廷厌松开她,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灼灼的凝着她,满心激动:“掌珠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输!”
闻稚迎着光浅笑,墨廷厌低头,吻上了她的唇。两人在夕阳余晖下,放肆的拥抱和亲吻对方。前半生,他们历经波折,后半生,他们只剩幸福。他们,都如此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