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半上午,闻稚和墨廷厌收拾妥当后,一起下楼要去公司。可两人才刚一出门,就看到了楼门口颓废的坐在路牙子上的墨廷玦。墨廷玦胡子拉碴的一脸憔悴,脸上没有什么血色,看起来的确像是大病了一场的样子,完全没了从前干净儒雅的模样。看到墨廷厌和闻稚出双入对的一起从楼里出来,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激动大闹,只是坐在原地,眼底无喜无悲的看着两人,满眸空洞。墨廷厌心头一冷,这人昨天刚闹自杀,现在就出现在这儿是什么意思?他径直上前肃冷的斥道:“你对我做了那么卑鄙无耻的事儿,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墨廷玦,你当我好欺负是吧。”
他故意提起墨廷玦的卑鄙事迹,就是想提醒闻稚,不要让她因为对方现在的模样就心软。墨廷玦的视线越过他看向闻稚,整张脸都显得有些木讷,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闻稚听般,很轻的道:“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墨廷厌看不起是他这副装可怜的样子,直接将他一脚踹翻在地,声线玄寒的道:“我没有打死你,只是不想让你的脏血,污了我的手。给我滚!”
墨廷玦趴在地上,凝着闻稚的眸子,痛苦不堪的道:“我知道你们讨厌我,可若是不看到小稚,我真的呼吸不了了,我快要憋死了,我只是想喘口气,想活下去,小稚,我……”墨廷厌担心闻稚被他这副狼狈的模样蛊惑,直接拉着闻稚的手,就往不远处自己的车位上走去。闻稚顺着他,没有回头。两人上车后,墨廷厌一脚油门,扬长而去。闻稚这才透过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墨廷玦还坐在地上,一动未动的,看起来……很不对劲。墨廷厌侧眸看了她一眼,正看到她看向后视镜的眼神,他立刻道:“你不会心疼了吧?”
闻稚收回了视线,无语的白了他一眼道:“别胡说八道的,我就是看他精神状态有些不对劲。”
“来硬的没用,就开始装了呗,总之,你不许理他,不能看他,只能看我,嗯?”
闻稚看着他霸道不讲理的样子,无语的笑了:“我都说了,我不吃回头草,别废话了,好好开车。”
两人本以为,墨廷玦早上来捣乱的事儿翻篇了。可没成想,之后一连几天,他几乎每天都会来一趟她家楼下。有的时候是上午,有的时候是晚上。一开始墨廷厌看到他的时候,还会忍不住想揍他。可却都被闻稚拦住了,因为墨廷玦的状态看起来非常的不好,整个人都像是病入膏肓了一般。她觉得墨廷厌若真铆足了力一拳下去,能让墨廷玦当场毙命。为了不让他冲动之下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自己只能阻拦。而每次回了家后,墨廷厌都会因此而吃醋生闷气,在床上一遍遍的缠磨她。所以这段时间,闻稚每天都跟腰疼同在。而她也实在是想不明白,墨廷玦这么鬼魅一般的来找人厌,到底是想干什么!可不管他要干什么,都已经与自己无关了!随他吧,反正他闹他的,自己过自己的。闹够了,他也就不会再来了。周六,墨廷厌带着闻稚去了一趟超市,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的礼品,还买了女孩儿喜欢的芭比娃娃套装,来到了薛乘务长家。乘务长的老公彭平安,长的很是魁梧健壮,明明看起来很MAN,可系着围裙来开门的样子,却与他的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乘务长坐着陪他们聊天,彭平安则忙前忙后的给他们端茶倒水,送果盘和点心。墨廷厌对乘务长感叹道:“乘务长,你可以呀,把姐夫都调教的这么好。”
乘务长轻笑一声道:“还行是吧?你可得跟你姐夫好好学学,尤其这手厨艺,那真是把我的胃拿捏的死死的,我现在在外面吃饭,都得想起他,觉得还是他做的更好。”
“这么厉害,那我可得去看看,”他说着,就起身去了厨房。客厅里,乘务长给闻稚剥了香蕉,递给她道:“小稚,咱们同事一年多了,我还是第一次邀请你来家里,以前是我不好,对你有偏见,以后你跟我别拘谨,咱们都是自己人了,知道吗?”
闻稚看着乘务长满眸真诚的样子,点了点头道:“是我不太会与人沟通,不怪乘务长。”
她说着,四下里看了看,这还是她第一次到别人家做客,房子装潢的很温馨,可就是……东西搁置的稍微有些乱。看来每家每户的生活模式都是不一样的呢。乘务长顺着闻稚的视线看过去,笑道:“我家有点儿乱是吧,没办法,我这人表面看着齐整,实则邋遢的很,你姐夫总说跟在我屁股后面都收拾不及,这后来又生了个跟我一样懒的闺女,家里就更没法儿收拾了。”
闻稚自然不能真跟人家聊家里乱不乱的事儿,只好顺着这话题道:“有人收拾就已经很好了呀,对了,乘务长,怎么没见你家弯弯呀。”
“去她奶奶家了,哎哟,那孩子不能提,一提就头疼,学习成绩一塌糊涂,脑子半分都不开窍,尺子能长20米,路灯高3厘米。就昨晚,一道乘法题,明明三乘四就能解决,她非要掰手指头用加法,我说你这手指不够怎么办?她把鞋一脱,拿脚指头跟我掰扯,差点儿把我送进太平间。”
听到这话,闻稚没忍住笑,道:“这不是挺有意思的嘛。”
“哎呀,不写作业母慈女孝,一写作业鸡飞狗跳,”提起这事儿,乘务长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诶对了,你俩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闻稚愣了一下,如果是以前,她会下意识的就回答,不要孩子。可刚刚有那么一瞬,她竟然在认真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