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香还全然没注意到陷入回忆的池楚楚,将桌上的药匣子收拾好放了起来。正是此时,屋外传来规律的敲门声,紧接着便是一女子的声音:“池姑娘?你在屋里吗?”
闻声,袭香转身去开门,见是这府里管事的红姨,心中有些疑惑:“红姨,你有什么事吗?”
她的目光往屋里看了看,神色带着担忧:“这是将军特意吩咐我送来的生肌白玉膏,刚才的事,我也已知晓,将军让我给池姑娘带句话,公主她也是无心,还望姑娘勿要与公主一般见识。”
袭香并没伸手去接,对于红姨的话,她心中多少是不满的,故意打了人还能被说成无心,真是好笑:“将军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姑娘已经敷过药了,红姨还是将药拿回去吧!若是没什么别的事,红姨便请回吧!”
她的拒绝,使红姨略显尴尬,也没再强塞,毕竟这生肌白玉膏可是千金难买的稀罕物,她不要,她就只好代劳了。只是她刚准备转身,又忽然想起事来,将袖里的一封信递了过去“方才外面有个小男孩拿着一封信来府上说是要找池姑娘,恰好让我撞见。”
袭香睨了眼精致的信封,道了一声谢,见红姨离开,才回到屋内将信交给池楚楚。刚刚外面两人的谈话,池楚楚听得清楚,若没重活一世,说不定她还真就信了红姨的话,女人的嫉妒心往往是最容易被挑唆的,特别是面对情敌,所以红姨是来试探她的,只可惜她连人也没看见。不过就算楚辞真的说了那番偏袒慕容瑶的话,她想她也不会在意了吧?池楚楚沉思的将信拆开,信纸上的内容并不多,却明显带着敌意,她看了看信封的材质,皱了皱眉:“袭香,昨天晚上那封信你是亲自交到琥珀手上的吗?”
袭香点了点头:“嗯。”
“琥珀可能出事了。”
池楚楚沉重的说道,将信随手扔在了桌上,急匆匆的便朝将军府外而去。袭香感到不解,拿着信粗略的浏览了一遍上面内容才知道是昨晚那封信落在了别人的手上,而且那人还约了公主在城外十里亭会面。可这摆明就是一个圈套,袭香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的追上池楚楚,拦在她身前:“公主,你不能去,这很危险!约你的人,一看目的就不简单。”
池楚楚冷然的笑了一声,夏芸儿找她的目的自然不会简单,至于她为什么知道是夏芸儿,想她曾经也在燕国皇宫生活了几十年。这封信就是最好的证明,因为里面的宣纸是皇家御用的材质。除了夏芸儿,她也想不到这一世初来淮安城还得罪了谁?如果是刚才的慕容瑶,以她的性格,想必当时就跟她把事摊开了,所以她断定是夏芸儿。“袭香,我若一个时辰后没回来,你便去三王爷府找慕逸,告诉他,芸贵妃约了楚辞在城外十里亭会面,恐有不测。”
池楚楚交代完后,颇为无奈的点了她穴。袭香始料未及,口不能言的站在原地,只能心急如焚的看着自家公主离去,虽然知道在半个时辰后,自己便可以行动自如,但那时公主已经离开了。池楚楚去马厩牵了一匹快马,据她所知,这匹马楚辞一直视若珍宝,如果让他知道她骑着他的爱马陷入险境,一定会立即赶来救他的……马吧。想到这里,池楚楚唇角不由自主的讥诮上扬,完全忽略了她也许会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