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呈冠坐了下来,连嫂给他上了一杯茶,他喝了一口,这才问道:“爸,这件事您打算怎么办?”
韩竞眯着眼,语气不缓不急,“人家都骑到头上拉屎了,你说怎么办?”
“爸,事情没那么严重……”韩竞猛地睁开眼,目光冷厉地看着他,“事情没那么严重,是不是子弹打在你身上,你才觉得事情严重?”
韩呈冠还在试图说服他,“虽说集团现阶段和裴氏没有直接业务往来,不过跟他们交恶,对咱们没好处。”
听到他这话,韩竞的脸色更冷了。“当初我拼死拼活挣下这份家业,为的就是保护家里人。现在韩家家大业大,你们却因为这份家业,选择伤害家里人,我当初创建集团的意义在哪儿。”
韩呈冠被他说得脸上有点挂不住,“小颂这不是没事吗。”
“我看你真是昏头了。”
韩竞越看他越生气,“你要是再这么想,以后就不要再过来了,我就当没你这种儿子。”
他这话说得实在太重了,韩呈冠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爸,你居然为了韩颂,跟我说这种话。”
这话一出,不止韩竞失望,樊月华心里也有些失望起来。他明知道这不只是韩颂的事,真正让韩竞觉得寒心的是,他只考虑自己的利益,不把家里人的安危当一回事。如今他们老两口都还在,韩颂发生这种事情,韩呈冠可以当做无事发生,还想用这件事作为交换条件,向裴家示好。哪一天他们老两口不在了,要是再发生这种事,还怎么指望他。韩呈让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韩竞脸红脖子粗的在生气,疑惑道:“怎么了这是?”
韩竞冷哼了一声,“你的这个好大哥,不顾小颂的死活,跑来给裴家当说客呢。”
韩呈让的眉头狠狠皱起,“大哥,爸说的是真的吗?”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集团考虑,你也知道现在的经济形势严峻,不如借此卖裴氏一个人情,对大家都有利,何必为了这点小事跟裴氏闹翻。”
韩竞气得一拍椅子的扶手,“什么叫做小事,小颂的性命在你看来是件小事,是不是关系到你自身存亡的事才叫大事。”
樊月华见他气得不轻,赶紧走过去拍着他的背,“你血压什么样你自己不知道吗,少生气。”
“家里一个个这样利益熏心,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樊月华气得拍了他一下,这老头嘴上也没个把门的。韩颂上一世就已经知道了,她这个大舅舅自私自利,只要不涉及到他的利益,他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听到韩竞跟韩呈冠的争论,她心里不免有些感动,在这世上除了妈妈,就外公外婆最关心她了。“外公,您别生气了。”
韩呈让看到他气成这样,也跟着劝他,“爸,你也不用生气,这件事我们绝不会轻易罢休,裴家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韩呈冠跟他们分析了半天,听到他们还是这么固执,觉得没人理解自己的用心良苦,心里更加气愤。“成,你们就和裴氏对着干吧,到时候斗得两败俱伤,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
韩竞虎眼瞪着他,“我就是死了都不关你的事。”
韩呈冠瞪了韩颂一眼,怒气冲冲地走了。樊月华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老大一直都没变,还是这个性子。”
韩竞还是余怒未消,听到樊月华的话,也叹了一口气,“我要早知道他是这么个唯利是图的性子,就不该把集团交给他。”
说完,他瞪向韩呈让,“还是得怪你,好好的学什么法律,这么大个集团,到头来后继无人。”
韩呈让觉得自己被骂得很冤,怎么扯到他头上来了。“怎么又怪到我头上,爸,要真像你说的,你把集团交到我手上,才会闹得兄弟不和。”
听到这话的韩竞再说不出一个字来。他自问自己教给他们兄弟的是兄友弟恭,团结互爱,怎么就教出这么个自私自利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