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颂到自己的房间,往后一倒,把自己扔在床上。她伸手抓过棉被,捂住自己的头,直到感觉窒息了,才能伸出头来透透气。她一直告诫自己,霍廷越是卫淮的表舅,要是知道自己对付卫淮,他不可能不帮忙,说不定还会阻止自己,她一定要跟他保持好距离。可每次看见他,她都把原本的想法忘得一干二净,完全对他提不起警戒。这可不是好现象。等到情绪稍稍平复下来,她才去洗澡,上床睡觉。可脑海反反复复出现霍廷越亲吻她的画面,还有他嘴唇的触感,那么柔软,滚烫。韩颂的手无意识地触碰自己的嘴角,等反应过来,立马绷着脸拿开手,强令自己睡觉。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全是上一辈子她和霍廷越纠缠的那一夜。那些她刻意忘记的事,在梦中被无限放大。醒来的时候她脸色通红,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她红着脸骂了霍廷越一声,都是他惹的祸,没事干嘛要亲她呢。她对着天花板发呆了老半天,心里的那股不自在才慢慢消退下去,韩颂走到卫生间洗漱。去到公司,她再没时间想这件事,一心一意扑在自己的工作上。有关吴菲菲的宣传稿很快出来,在网上翻起一阵不小的热度。嘉格正好趁着这股热度,把之前准备好产品全给推出来,销量还很不错。趁着这股势头,韩颂开始自己新的研发方向,她早就瞄准男性奢侈品领域,只不过前段时间嘉格出现种种问题,她没能把想法付诸实践。现在有喘息的时间,她开始让设计部组建一个小组,有针对性的设计一些男士袖扣领带夹胸针,等着过年期间投放市场。和儿童天使基金会合作的“生命通道”慈善宴会也即将开始,那一封邀请函她没有亲自送给霍廷越,而是派了个人送过去。她交代好严郢,正准备出门,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看着上面显示的名字,韩颂有点心虚。自那天的意外之后,他们没有见过面,连邀请函她都是最后一天才发给他,霍廷越这通电话应该是特意打来兴师问罪的。果不其然,电话一接通,霍廷越就质问她为什么不亲自送邀请函过去。韩颂理不直气也壮,“我现在忙嘛。”
她的尾音微微上钩,像是混了点撒娇的意味。霍廷越心头因为没能见到她的那一点失落,瞬间消散无踪。他颇为无奈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看来这小丫头片子是吃定自己了,知道自己一定会帮她安排好所有的事。“晚上见。”
韩颂挂断电话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里的自己,眼角含春,吓得她赶紧把手机扣到桌面。真是没出息,霍廷越什么都没说,她荡漾个什么劲。她猛地一拍自己的额头,慢慢冷静下来,拎起自己的提包,跑到韩家老宅去看韩竞。这一次的慈善宴会声势浩大,她把身边能够发动的力量全都用上了,连韩竞和樊月华都没放过。她进到老宅的时候,老爷子和老太太正在为拍卖物件发愁,比比对对,不知道要选什么东西比较好。看见韩颂,樊月华眼睛一亮,朝她招了招手,“小颂,快过来,帮外婆挑一挑,你觉得捐哪一样东西比较好。我说要捐这幅画,你外公非说要捐这个手镯,你来拿个主意。”
既然要让她来拿主意,那她可就不客气了。韩颂看了一眼樊月华手里的玉镯,再一看韩竞面前放着的一幅画,并不能确定哪一样更值钱。“外婆,哪一个更贵?”
樊月华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不遗余力跟她推荐韩竞的那幅画。“你外公的那幅画贵,那是黄实综的真迹,现在起码值个百八十万。”
韩竞哼了哼声,“你外婆的镯子更值钱,你看那水头那么足,到时候肯定能拍出个好价钱。”
韩颂一看就乐了,这二老也挺有意思,为了保住自己的东西,这么费尽心机的夸对方的东西。他们就没想过,自己两件东西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