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的男朋友?是那位名叫‘工藤新一’的高中生侦探吗?”
“诶?难道你见过他吗?”
小兰此时的心情有些许复杂,为什么世良表现得比自己还要激动? “算不上见过吧。”
桐岛麻衣仔细回想了一番,“好像是在热带乐园的时候,就是那个叫工藤新一的少年,解决了案件。”
“当时案件的报导就是我写的,还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作‘云霄飞车杀人事件’。”
当时工藤新一的身边正好跟着小兰,也难怪她会觉得是男女朋友了。 “说起来,好像很久有工藤新一破案的消息出现。都是一个叫毛利小五郎的人......毛利,毛利?诶,该不会就是小兰的父亲吧?”
桐岛麻衣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小兰点点头,承认了二人的父女关系。 “这么说,小兰也是一名侦探了?”
小兰刚想说“不是”时,桐岛麻衣又接着说道:“不过,你看上去不像是喜欢推理的样子。”
对于推理和侦探,小兰其实是无感的,很是中立的态度。 不过,她倒是很喜欢工藤新一推理时,信心满满的样子。 常言道:自信的男人是最具有吸引力的。 “我的确不是一名侦探。”
小兰头微低了一下,但很快又重新抬头展露笑颜:“不过,为什么麻衣姐会这么说呢?”
“如果侦探的女朋友是侦探,钢琴家的女朋友也是钢琴家,那两人的关系就更像是同事,而不是男女朋友了。”
青海川棠盯着平静的湖面,淡淡地说道:“桐岛,你的话太多了一些。估计鱼儿全被你吓跑了。”
“不是吧?”
桐岛麻衣连忙走了过来,拉起鱼线一看,只见鱼钩上什么也没有。 沉默了一下后,她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不是我的问题?”
青海川棠面色不改,十分淡定地说道:“这叫做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你这样钓,钓上一百年也毫无收获的。”
说着,桐岛麻衣将她拉了起来,“而且这样美妙的夜晚,又难得有这么多人在,不如我们一起来玩游戏。”
毕竟一直吃东西的话,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应该有些余兴节目才对。 首先准备和人数一样多的免洗筷,然后在其中一根签上写着“国王”,剩下的筷子上面写着数字。 这也就是常说的——国王游戏。 不仅是免洗筷,还有骰盅。看来,这是有备而来的。 那么,第一轮的国王,会是谁呢? “没想到,国王是我呢。”
小兰手中的免洗筷上端,写着“国王”二字。 “那,3号喂5号吃一下东西好了。”
没人应答。 “啊咧?”
桐岛麻衣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我记得,我明明是写了这两个号码的啊。”
冲矢昴和安室透互相看了一眼,又马上别过头去。 显然,他们就是3号和5号了。 园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是国王游戏,那就要愿赌服输才是哦!”
“抱歉,3号是我。”
青海川棠扬了扬手中的筷子,笑道:“一开始看错了,以为抽到的是2号。”
按照桐岛麻衣的书写习惯,有时候的确容易将2和3这两个数字混淆。 “那么,谁是5号呢?”
“是我。”
只见冲矢昴手中的筷子上,书写的数字正巧就是5。 青海川棠顿了一下,偷偷瞄了一眼安室透。 虽然对方脸上是带着笑容的,但为什么总觉得这笑容有些瘆人。 以至于喂食时,差点手抖让肥牛掉在了地上。 “好了,现在开始第二轮。那么,国王是谁呢?”
“太好了!”
园子看着自己抽中的国王,嘿嘿一笑道:“我的要求是,5号和4号抱一下。”
安室透很幸运的,再次抽到了5号。 又很碰巧的,被4号选中的人是冲矢昴。 这次,可就不存在什么“误会”了。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愿赌服输。”
“我可不像某人。”
桐岛麻衣看着两人奇怪的互动,小声对青海川棠说道:“这两人有些不对盘呢。”
“而且从一开始看见他们时,就有种‘针锋相对’的感觉。”
岂止是针锋相对。 他俩现在能没有徒手撕了对方,都算是一大奇迹了。 “第三轮。这次的国王,又是谁呢?”
桐岛麻衣说着,当筷子抽出的那一刻,她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没想到这次的幸运,降落在我身上了。”
桐岛麻衣狡黠一笑:“既然是国王游戏,当然有必备的巧克力棒了。所以,1号和4号,一起吃完这根巧克力棒吧!”
柯南看了看周围的人,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筷子,没想到自己竟是4号。 那么,谁是1号呢? “我是1号。你们谁是4号啊?”
小兰看了看身边的人,最后发现,柯南一直在盯着自己。 不禁笑道:“什么嘛,原来是柯南抽中了啊。”
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一种提着的心终于放下的感觉。 柯南缓缓点了点头。 此刻面色通红,活像是猴屁股般。 看着小兰叼着一根巧克力棒,慢慢靠向自己时,总有奇怪的感觉:如果自己现在不是柯南,而是工藤新一,该多好。 只是小孩子的话,她或许根本不在意什么。 如果是工藤新一的话,她一定会红着脸,不像是现在这么主动。 不过,小兰娇羞的样子,并不想让其他人看见啊...... “小色鬼。”
不知是谁小声的骂了他一句。 “好了,现在到了紧张刺激,又激动人心的第四轮了。这次的国王,会是谁呢?”
世良真纯看着自己手中的筷子,惊讶了一下:“竟然被我抽中了。”
“既然是国王游戏,那就一定要玩一点刺激的才对。”
说着,世良真纯露出了狡黠一笑,说出了自己的命令:“6号和2号,接吻一分钟!”
园子惊呼:“不是吧,竟然这么刺激的?”
“那,谁是6号,谁又是2号呢?”
青海川棠展示出自己手中的筷子,上面的数字正是6。 反复确认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筷子后,安室透才笑着说道:“我是2号。”
“喀嚓——” 是筷子被折断的声音。 冲矢昴:你可真是哥哥的好妹妹。 “这、这么刺激的吗?”
园子用手捂住了双眼,通过手指尖的缝隙小心地朝外看着。 桐岛麻衣看向了安室透的方向,露出了羞涩的笑容:“其实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代替一下小棠棠。我的技术可好了。”
“愿赌......” 这时,不远处便传来了尖叫声,打断了她即将说出口的话。 “有、有人死了!快来人啊——” 游戏被迫中止。 在听到尖叫的一瞬间,柯南和世良真纯就朝出声的地方跑去。 而他们,正是之前同学会的几人。 死者名叫竹厚胜彦,男,34岁。 案发时,几人正在一起玩国王游戏。 在国王的要求下,1号和2号要接吻3分钟。 而与竹厚胜彦接吻的,是老同学米津伢子。 大家本来都是成年人了,这样的活动自然少不了喝酒。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灌了多少酒进肚子了,只知道现在,感觉一下子就吃了醒酒药一样。 “不、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杀了他......” 米津伢子跌坐在地上,疯狂地摆手摇头,试图让大家信服“自己不是凶手”这一说辞。 但在事件发生当时,只有她与竹厚胜彦有过亲密接触。 也的的确确是与她接吻后,才倒在地上,最终丧命。 “以吻杀人吗?还真是浪漫的手法。案发前,他有什么异象吗?”
芝木点点头,有些紧张地说道:“的、的确有点不对劲的地方,就是......竹厚他突然有点感冒了。”
“我记得,你们很早就过来了吧?在外面吹这么久的风,感冒不是很正常吗?”
“说、说得也是。”
不,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柯南刚想开口时,却突然想起自己现在小孩的外貌,根本没有什么信服力。 “急性咽喉水肿,手臂上还有皮疹。不是感冒,而是过敏引起的。如果再早一些的话,说不定还有救。可惜现在,晚了。”
青海川棠站了起来,打量着众人,问道:“你们知道他对什么东西过敏吗?”
“过敏?”
几人面面相觑,显然他们对于此事并不知情。 芝木看向了一旁站着的短发女子,“光山,你曾经是竹厚的妻子,应该知道吧?”
光山益枝一愣,摇摇头。 “他从没有向我提过。我只知道他很喜欢花生,以前在酒吧当歌手时,总会有人送他辣味花生。”
芝木有些惊讶,“他竟然喜欢吃花生吗?可为什么之前问到用的什么油时,我一说花生油他就说不吃了?”
“这个很正常好不好。”
鬼山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像我喜欢吃草莓,却不喜欢喝草莓牛奶一样。人总是这样自相矛盾的。”
研究指出,90%的过敏致死都是由花生导致的。 现在,新的问题出现了。 既然竹厚胜彦没有吃下刷有花生油的食物,是怎么过敏的呢? 难道,是有人偷偷将花生碾碎,加入了其他食物中,让他吃下吗? “啊咧,好奇怪啊!”
桌上的免洗筷合在一起,长短并不一致,甚至有的顶部也有着细微的差别。 比如有的筷子要长一点,有的要短一点;有的上部分角是尖锐的,有的上部分角却是微微圆润的。 “如果将这些当做记号的话,就可以知道对方是多少号了。而且只要认真的作弊的话,感觉每局都可以是国王的样子呢!”
柯南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仿佛说了什么无关紧要的话一般。 “你说这个啊?”
芝木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是因为没带那么多一样的筷子,所以就用了其他牌子的代替,看上去就比较杂了。”
“虽然这些数字都是我写的,但我也没有任何要作弊的意思。所以每次都是让他们拿完之后,我拿剩下的那根。”
柯南不禁沉默,是他想复杂了? 不,不对。 现在想的应该是,凶手是用什么样的手法,将竹厚先生杀死的。 然后,那个躲在暗处的凶手—— “话说,其实今天烧烤的味道感觉,有点一言难尽吧?”
“啊?”
高部转身看向了出声的那人,“的确是这样。不过加上足够多的酱料后,其实也算是可以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花生油告诉我的。”
眼前的花生油呈深黄色,瓶身上还写着几个字:初榨花生油。 如果使用的是精炼花生油的话,是不会引起过敏的。 而初榨花生油中有花生蛋白残留,具有过敏原性,而且烘焙加热后过敏原性更强。 “可、可是,这些食物,竹厚是一点都没有动过啊,怎么可能会引起过敏?”
“当人进食之后,食物过敏源仍会残留在唾液长达4小时。”
“也就是在这4小时中,任意一个唾液中有过敏源的人,与他进行亲密接触,都会导致过敏。”
“而且过敏不是短暂的,会持续一段时间后导致过敏性休克。”
而过敏性休克所致死亡,可发生在几分钟内。 过敏杀人是最难破的一种杀人手法。 倒不是因为它有多高明,而正是因为它简单,留下的线索够少,才容易让案件陷入僵局。 因为有时候,人很难知道对方是出于有意,还是无意。 代田看向了光山益枝,不敢置信地说道:“光山,花生油是你拿来的。难道,真的是你做的吗?可、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这么做?”
光山益枝低笑了一声,“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人的话,我和他又怎么会离婚?”
“难道说,松雪的死并非是意外吗?”
光山益枝抬头望着夜空,悠悠叹了口气。 “她的死,的确是场意外。毕竟我也不会提前预料到,她会直接去温泉场。”
两件事叠加在一起,就容易形成“早有预谋”的错觉。 而原本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就等于是自己给自己设下了屏障。 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而她是跟着母亲一起生活的。 长大后,缺少家庭养分的她,对于家庭无比的渴望。 在终于拥有属于自己的家庭后,她小心翼翼的,尽心尽力的维护着。 他们也曾相爱过,有过幸福快乐的时光。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和她一起走进酒店中啊!”
出轨,背叛。 她的家庭,又再次破碎了。 当警方赶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女人跪在地上低声抽泣的样子。 “警察先生,带走我吧。”
光山益枝伸出了双手,等待着冰冷的手铐。 “女人就是以‘爱’为食的生物,貘的进化版。如果失去了爱的话,其实什么也都变得无所谓了吧......” 说着说着,光山益枝就笑了。笑着笑着,她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