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感觉,棠小姐像是被毛利老弟传染了一样......” “感觉变得有些不靠谱了起来。”
目暮十三与高木小声的吐槽到,想法不谋而合。 或许,这就是默契。 轻咳了一声后,目暮十三说道:“棠小姐,毛利老弟。虽然你们猜测存在可能性,但这种可能性,也太低了一些......” “所以我们还仔细观看一下,多找找线索,再下定论吧。高木,你去寻找一下那个女人的下落,或许她知道什么也不一定。”
接到命令的高木,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是!”
柯南来到了院子中,四处观察着,但都一无所获的样子。 正当他叹气准备返回房间时,却隐约听见了有流水的声音,就在这附近不远处的地方。 于是柯南寻声走过去,只见扒开草丛后,便有一座水风车,声音便是从这里传来的。 “这是!”
只见水风车的轴上,缠着好几圈细线。 似乎想到了什么,柯南连忙跑回房屋内,找到了田立泉美。 两人悄悄来到僻静处,开始小声的交谈起来。 “你是说,水风车吗?那个每天早上7点30分的时候,就会开始自己转动。”
“不过一般那个时候,老爷早就下来了,因为早餐时间一直是7点。”
柯南眨了眨眼睛,又接着问道:“那你还记得,元进是多久上去的吗?”
仔细回想了一番后,田立泉美摇摇头。 “抱歉啊小朋友,当时没注意这些。不过应该是在我榨果汁的时候吧......当时棠小姐正好赶到,少爷便让我榨一杯果汁招待对方。”
“那他当时去书房,是为了告诉自己的父亲,来客人了吗?”
田立泉美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吧。”
接着,便解释道:“因为在榨果汁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家里突然跳闸了。”
“少爷便自己前去拉闸,然后顺便将客人赶到的消息,告诉老爷。可惜老爷没有理会,还训斥了少爷一顿。”
“不过老爷生前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也算是习惯了,就连夫人......” 说到最后时,田立泉美顿了一下,自知有些说多了。 “抱歉,我一时间不小心说错话了,请不要放在心上。这些,是毛利先生叫你前来询问的吧?”
田立泉美笑了笑:“没想到你这么小小年纪,就已经深得毛利先生的信任。”
柯南讪笑着挠挠头。“其实还好吧。”
离开之后,柯南将麻醉手枪的盖子打开,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原来如此。凶手,就是那个人了。 突然,他的脚步顿住。 光是想到了作案的手法。 可是,地上的三滩血迹,该如何解释呢? 难道......是为了故意迷惑警方的视线,制造出与凶手搏斗的假象,然后...... “原来如此。现在,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柯南一愣,这并不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他转身一看,只见青海川棠正笑盈盈地站在自己身后。 看来刚才的那段内心旁白,就是她为自己加上的了。 “柯南小朋友,现在请开始你的表演吧。”
青海川棠笑着,退让到一旁。但这一行为,却让柯南不免有些慌神,就好像被“预言”了一般。 虽然心里狐疑,但目前首要的事,还是解决眼前的案件才对。 “这感觉,又来了......” 毛利小五郎跌跌撞撞着,找了一个最为舒服的位置,坐在了躺椅上,摆出了一副思想者的姿势。 田立泉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的‘沉睡的小五郎’吗?”
“是的,没错。”
此时,柯南就躲在一旁的书桌下。 值得庆幸的是,毛利小五郎已完完全全将他遮住,不用担心被人一眼就看出。 只是小兰见柯南又消失不见,感到了疑惑:为什么每次柯南不见的时候,总会从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出来? “毛利老弟,难道你已经成功推理出凶手了吗?”
目暮十三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难道,凶手并不是那个身材高大的女人,而就在我们之中吗?”
“是的目暮警部,也可以这样说。不过,在揭露那位女子的身份,和揭晓谁是凶手之前,请先听一听我的推理吧。”
事先在榨汁机上做好手脚,在恰好的时机提出要一杯鲜榨果汁,造成短暂的停电。 所使用的匕首刀刃自然是铁的。 “在天花板的吊灯里,装上一块电磁铁。停电之后,磁力消失,匕首就会掉下来。”
“而当时菊本先生,正好坐在正下方。在约翰·狄克森·卡尔的《失颤之人》一书中,有一个使用了电磁铁的诀窍。”
当凶手走进来的时候,其实房门是并没有上锁的。 凶手走进房间后,利用血制造出搏斗的假象。 除了那三滩血迹外,其实各处还有一些细微的,很难发现的小血点。 而这,就是凶手为了让营造的搏斗看起来更加真实,才如此的。 完成这一切后,凶手离开了房间,将门关上。 然后利用强磁铁,从外操作了门的门闩,营造出了密室的假象,从而实现了不可能犯罪。 “而这个方法,在斋藤荣的《危险的水系》一书中有提到过。”
外面有一个水风车,固定在每天早上的7点30分开始转动,而凶手恰巧也是知晓并利用了这一点。 在水风车旋转的轴上系上绳子,穿过石灯笼的孔和竹林,通过微微开启的天窗穿进去,事先就把匕首系在了那里。 “早上7点30分,水风车开始旋转。绳子不断被卷起临走,刺在菊本先生身上的刀被扒出,穿过天窗间的缝隙。”
“而最终,匕首掉在了院子里,绳子也全都绕到风车轴上了。而这一手法,借鉴了横沟正史的《本阵杀人事件》。”
在目暮十三的点头示意下,高木立马跑到附近的水风车查看,果真在风车轴上发现了缠绕的绳子。 “之前泉美小姐所见的高大女人,其实就是元进和尤姬。”
“让尤姬坐在自己肩上,然后带上长长的假发和一顶帽子,这样精心伪装一番后,别人自然认不出你们来。”
“而警方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首要的怀疑对象,便成了一个捏造的女人形象。”
“所以,凶手......” 目暮十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旁的元进和尤姬。 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毛利老弟,难道你想说,凶手是这两个孩子吗?可、可是,这怎么可能?之前那个高大女人,说不定只是他们二人的恶作剧而已......” 目暮十三下意识的想要为这两个孩子辩驳。 然而,凶手却连一点狡辩的机会都不想要。 他大声说道:“不关尤姬的事!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元进已上初一,却也年仅13岁。 也就是说,还是一名触法少年。 “毛利先生,很不错的推理。”
青海川棠说着,合上了手中的书籍,是自己之前从书架上抽取的,一本牛皮封面的书籍。 “不过,凶手并非元进。菊本先生,其实是自杀的。”
如果说,13岁儿子杀死父亲的结果,已经让他们感到了惊讶。 那当青海川棠提出“自杀”这个说法时,却感到了震惊。 “这个手法我曾经试过,并不足以杀人。而且漏洞百出,经不起推敲。”
理论可行和实操可行,其实是两码事。 “门闩并非是横插式的,毕竟这里满满的都是欧式风格,连门也没有成为那个例外。”
“即便是用强磁铁,想从外就把门锁住,是不现实的。”
“而关于水风车的那个手法,其实在往回拉的时候,就会受到阻碍,根本没法成功按照预想的思路实现。”
“所以,门口和飘窗台的两处血迹,得到了很好的解释。”
“而书架前的那一处,其实是菊本先生为了藏起不利的证据,将正在看的书放回了原位。”
青海川棠将书打开,交给了目暮十三。 只见书籍的封面和内页,有的地方有被用某种东西插过的痕迹。 目暮十三恍然大悟:“也就说,最开始的时候,其实匕首是掉在了菊本先生正在看的书上。”
青海川棠点点头。 “菊本先生身上的伤,其实是他自己刺的。”
“当元进前来用强磁铁,想要将门锁上却无法上锁时,为了帮助元进完善密室,就强忍着疼痛,将门闩上锁。”
“而在见到绳子无法将刀拉出时,菊本先生又来到了飘窗台,将绳子解开,把刀扔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后,菊本先生又按照元进所希望的一样,躺在了躺椅上。”
“最终,完成了不可能犯罪之——密室杀人。”
尤姬至始至终都是一言不发。 田立泉美看着元进,似乎明白了什么。 “少爷。难道你一直因为夫人的死,耿耿于怀吗?那其实只是意......” “不是意外!”
元进打断了她,“母亲本来身体已经不行了,可那个男人却还是严格要求母亲,一点都不体谅她。”
“明明母亲的身体都已经到了极限,却还是要这样对她!”
元进将过错全都归结到了自己父亲身上。 从小便是如此,对待家人的态度是如此的冰冷、严厉。 即便每次考了全班第一,只要分数不是满分,还是会遭受他严厉的批评和指责。 母亲本来就患有心脏病。 在她越发不行的那段日子里,对她的要求也越发的严厉,甚至到了变态的地步。 母亲什么都没说,但元进却可以感受到,她的难过。 “如果不是他的话,母亲怎么会死!而且母亲离世的时候,他都不多看她一眼,直接离开了房间!”
“少爷,不是这样的!”
田立泉美连忙解释道:“夫人心脏病恶化,强撑身体照顾老爷。”
“而老爷为了她能打起精神来,才故意对夫人这么严苛。老爷和夫人,其实心意是相通的。”
“当时我能看得出来,老爷是不舍的......只是他知道,自己留在那里,会让你更加难受,才选择了离开。”
“而且,而且......” 田立泉美的话音带上了哭腔。 哽咽了一下后,拭去脸上的泪水,又继续说道:“老爷他患有四期恶性脑瘤,时日不多了,只是一直让我瞒着你和小姐。”
“他平时对你们的严厉,其实都是为了你们好。为了今后你们融入社会时,少受一些批评和指责。”
元进感觉的脑子突然好像放空了一般,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只是跌跌晃晃着,最终跪坐在地上。 “为,为什么?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着,慢慢打湿了地面。 “哥哥我讨厌你!”
尤姬终于发出了声音。 当她发泄似地吼完这句话后,眼泪便止不住地流出,来不及擦拭。 对于这样的悲剧,除了哀叹之外,似乎也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