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早已结束,所以青海川棠也被转入了病房内。 与看上去残破的外表相比,里面的房间却是十分的通透明亮。 一切都像是经过精心布置的一般,说是豪华五星级酒店也不为过。 难道,这就是传说的别有洞天? 灰原哀看见有人进来时,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使得两人不禁放轻了脚步。 蹑手蹑脚的,终于来到了病床前。 “医生说她很快就会醒来。只是最近都要注意一下,否则伤口有可能会撕裂。”
灰原哀刻意轻声地说着,生怕会吵醒了床上的人。 至于为什么不去外面...... 主要是那氛围,着实有些诡异。 而且那些人的目光,让她感受到了害怕。 这与遇见组织人时的害怕,是不同的。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遇见了一头狮子,和一群狼的区别。 “灰原。你们在天台上的时候,遇见了谁?”
要是不是琴酒之流的话,或许还可以理解,因为对方有意放过她。 可是,对方的回答让他有些意外。 “琴酒。”
柯南一愣,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灰原哀点点头,继续说道:“的确是琴酒。只是她似乎同他做过什么交易,所以暂时放过了她。”
“但琴酒也说了,下次见面,一定会杀了她......” 就像是猎人追逐猎物一般。 看着对方拼命地逃跑,以为自己得到了生机。 却在下一刻的时候,抓住了猎物,在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被杀死了。 这是猎人常用的狩猎手段。 也可以说是,就像是猫捉老鼠一般。 抓住后先玩弄一番,等到老鼠挣扎得没有力气再逃了,一口咬住对方的头部,将其撕碎。 不仅是她,就连自己,也是琴酒手中的猎物。 下次见面...... 下次,她们都还能活着吗?还会这样幸运吗? 柯南正准备开口再说些什么时,床上的终于睁开了双眼,缓缓醒了过来。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这话说得,好像并不愿见到他们一般。 还没等柯南开口回答时,门突然被打开,进入了两个壮汉,正是之前在医院门口遇见的二人。 “大姐头,要不要把他们几个给扔出去?或者是处理了?”
青海川棠不禁闭上了眼睛,差点没被气出内伤来。 没发现柯南看她的眼神越发古怪了吗? 她轻轻叹了口气,睁开眼说道:“疤男,以后注意点影响。我们都是正经生意人,别搞得好像暴力团一样。”
“这些孩子只是平时影视剧看多了,才学成这样的,平时他们其实待人都挺和善的。”
“如果他们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我替他们道歉,请不要放在心上。”
阿笠博士连忙摆手,“其实他们也没对我们做什么啦。”
只是,和善? 柯南回头望了一眼,总觉得这个词放在他们身上,咋看咋违和。 正巧这时,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看了他们,说道:“堵在门口干什么?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影响空气循环吗?”
刀疤男和光头男一看见了他,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 “对不起!成实医生,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 话还没来及说完,两人就像是逃命似的,逃离了这里。 留下了病房内目瞪口呆的众人。 之前还像是凶猛的大老虎一般,现在却像是受惊的小绵羊。 他就是成实医生吗? 柯南看着那个男人,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的感觉。 “抱歉,是不是吓着你们了?”
成实笑着走了过来,语气要比之前温和许多,也并没有他们身上那种令人害怕的气息。 “身体状况良好,你要是想出院的话,现在就可以。不过要注意,平时别做什么剧烈运动,跑步也不行。”
青海川棠点点头。 “谢谢你,成实。”
“不客气。”
说完之后,成实笑了一下,然后看向了身旁的柯南,问道:“从我一开始进来的时候,这个小弟弟就一直盯着我看。”
“难道,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还是,已经喜欢上我了?”
对方颇为自恋的说到。 柯南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表情十分的无语。 他正了正色,表情十分认真地说道:“我只是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诶?”
成实一愣,笑道:“是吗?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或许这就是‘一见如故’?”
柯南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探究,甚至直接就想问对方:你是否就是月影岛上的麻生成实? 可是,麻生成实已经死了。 弹奏着月光,被火焰吞噬,然后随着房屋一同塌陷,化作了废墟。 是他亲眼看见的。 所以,麻生成实是不可能活着的。 可如果是这样,该怎样去解释那种莫名的熟悉感? 甚至有种,他好像和某个人很相似的感觉。 难道,是错觉吗? “好了,准备一下出院吧,只用回家休养一下就好。话说,需要开车送你们回去吗?”
“多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们开了车过来的,就......” 成实点点头。 “既然这样的话,三位便先回去吧。至于小棠的话,我们会负责送她回去的。”
而且,他也有话想对她说。 待到三人离开之后,成实正准备开口时,青海川棠伸手阻止了他。 在附近翻找了一下,找到了黏在床底上的窃听器,将其捏碎。 “该说,不愧是侦探吗?”
成实笑着,接过了对方手中的碎片,然后好奇的打量着。 “毕竟对你的身份产生了怀疑。甚至今天所发生的,让他对我也产生了怀疑。”
“这种情况下,他自然好奇我们会说些什么,有没有透露出有用的信息。”
“即便是我们并没有如他所想,或许之后不久,他也会来找到你。”
说完之后,青海川棠不禁失笑了一下,又继续说道:“那孩子,一直是有着强烈好奇心的家伙。”
好奇心这东西,有时候是件好事,可以引领一个人有着不断探索的欲望。 但太过旺盛的好奇心,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般。 “不过,也多亏了他呢。明明是个小孩,有时候却表现出意外成熟的一面,好像一个小大人一般。”
“他可不是什么小孩子。当然,也不算是成年......现在,也的确是时候该回去了。”
下床时,青海川棠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她低头看向自己受伤的位置,并没有渗血的痕迹。 然而那份痛感,却比一开始还要强烈许多,有种数根肋骨同时被打断的感觉。 唯有稍微弯下腰来,才感觉稍微好受一点。 成实看着她现在的样子,觉得十分的有趣。 不禁笑道:“你现在,真的好像是一只虾米。”
“麻生成实,你给我闭嘴!”
青海川棠低声说着,然后强忍着这份感觉,缓缓向屋外移动着。 而成实就在一旁看着,并没有一点要上去帮忙的意思。 倒不是他不想,不如说是对方不愿。 她的性格想来都是如此,甚至总喜欢逞强。 能自己完成的事,就绝不去麻烦他人。 即便是再疼痛难忍的时候,她也不会让人搀扶自己什么。 “我手脚又没断,扶什么扶?还不快去找根拐杖来!”
对,就是现在这样。 “安、安室?”
她似乎小小的惊愕了一下。 “哎呦喂,好疼啊!快、快扶我一下......” 呵,女人。 成实摇摇头,正准备离开时,突然发现地上有一个正在冒红光的东西。 他好奇地捡了起来,拿在手上看了看,然后将其捏碎。 被搀扶着来到医院门口后,竟意外的发现,门口躺着几名男子。 碰瓷? “你们几个躺在这里,是准备晒太阳吗?”
“大、大姐头?”
刀疤男一看见了她,立马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然后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正当准备说些什么时,突然注意到了她身旁的男人。 刀疤男一惊,连忙指着他说道:“就、就是他!就是这个小白脸打伤了兄弟们!”
某位被称作“小白脸”的男子,有些尴尬说道:“其实,这只是一场误会......” 当看见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站在门口时,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一时情急之下,就动起手来了。 青海川棠的看了看二人,然后摆出了一副严肃的样子,说道:“疤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难、难道我做错什么了吗?”
刀疤男挠挠头,有些不理解。 “应该叫‘小黑脸’才对。你看他,白吗?”
刀疤男摇摇头,很诚实地说道:“没你白。”
青海川棠沉默了一下。 “总之,先带他们去成实医生那里,把伤处理一下吧。伤好之后,就全部认真训练去。”
“一个个这么魁梧,肌肉难道是白长的吗?又不是绣花枕头。”
待他们互相搀扶着,离开之后,青海川棠才终于慢慢走到了车上去。 刚坐下后的一句话就是—— “阿Sir,其实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
安室透沉默了一下。 这气质,怎么看也不像是做平常生意的。 “这话,你自己信吗?”
“我信!”
青海川棠十分真诚地说道:“其实他们都是特型演员,专门在剧场扮演小弟的角色。”
“经常回去做义工回报社会,都是一群心地善良的孩子。”
安室透低笑了一声。 “换做别人,我自然是不信的。但如果是你......” 他的目光望向前方,目光坚定。 “我选择无条件的相信。”
信任是一件很难的事。 全心全意的信任,也是十分的可贵,甚至可以说是珍惜。 很少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因为这代表,你原因将自己的一切,甚至是生命,都托付给对方。 而如果对方选择了背叛,造成的伤害也是不可逆的。 所以,这是笃定自己,不会伤害他吗? “我亦如此。”
那她自然不会辜负这份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