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就在于潘锦昌若真拿5200万投资了美乐实业,那就是单纯的投资失败,无论如何也跟诈骗罪搞不到一块。可是,潘锦昌若是拿投资美乐实业为借口,实际上却是只投入极少量资金,绝大多数资金,全进了他个人腰包,这样的投资,就是为了给诈骗找借口。那么,性质就变了。事实上,美乐实业本身投资充电桩,是不是个大骗局,这都很难说。那啥的,潘锦昌明明只给50万,却号称5000万,这样的事,非常难说。如此一来,这就不是单纯的民间借贷纠纷关系,经侦机关就能依法侦察,检察院就能依法提起公诉。能通过正规渠道解决的,就不必走特殊渠道,张宝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多,最后的事实,也证明这样的想法,多半都是对的,这也是他引以为豪的地方。所以,张宝又问及这个问题。“他俩的关系挺一般,但是,潘锦昌真个犯罪,他姐潘凤不保他都不成,瓜田李下,熊曙东可不想因此惹人物议。”
对张宝这种猜测,陈显表示了认可,毕竟投资到项目上,哪及直接把钱揣进腰包里挥霍呢?“杨县座,是这样的……”张宝跟陈显又聊了几句,主要就是陈显想要重现雄风的药丸,张宝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随后,张宝又马上打电话给杨琼华,就陈显的介绍,以及他随之而来的合理猜测,全向杨琼华说了出来。“如果事情是这样,我想潘凤应该给潘锦昌找钱来堵窟窿。但是,万一潘凤、熊曙东两口子,硬说这事与他们无关,就是潘锦昌的个人行为,置之不理,此事便以潘锦昌个人入狱结束,如何是好?”
杨琼华很不放心,夫妻还是同林鸟,大难来头还各自飞,何况是关系不那么亲密的姐弟?“我找证据,也要把潘锦昌借贷之事,跟潘凤、熊曙东两口子扯到一块,算成是同案犯,即便他们不是同案犯的主犯,那也得成为帮凶。现在关键是查清潘锦昌,到底投到美乐实业多少钱?5200万,他若是投资了5000万,就不能追究他的刑事责任。低于这个数,老子就要把他当成诈骗犯对待。”
张宝信心十足地说道。“可你不是经侦人员,怎么查案啊?就算你凭个人本领,查清了案子,这还涉及到能否让警察局经侦部门接收案子,检察院是否同意起诉的问题,要知道,跟副省座有瓜葛的案子,通常都会很慎重的,尤其是经额并不算特别大。”
杨琼华久在官场,对此规则,还是清楚的。毕竟,私人查案,只能是向这两个公权部门提供案件线索,两个公权部门查案办案,才有法律效力。“我并不需要经侦和检察院真正插手,我需要的是证据。有了这个证据,我就去找潘凤、熊曙东,看他们是否愿意给潘锦昌揩啥的屁股。万一他们两口子,因为本身没有插手贷款之事,坚持清白无辜,不肯给潘锦昌善后,我就威胁他们两口子,说我要找王铭德,实名举报他们两口子,让他派专案组调查此事。最后,就算还了他们两口子清白,可他们两口子的名声,也坏大街了。”
张宝胸有成竹道。“小宝,你的意思,是潘凤、熊曙东两口子,是不是主导贷款之事,从中捞没捞着钱,是不是无辜的,你都要把贷款之事跟他俩扯到一堆?甚至不惜造些假证据?”
杨琼华对这样诬陷的把戏,驾轻就熟,立马想到这节。“没错!谁叫这两口子对潘锦昌这种诈骗犯,不管不问呢?管教不严,就该受罚!”
张宝也不忌讳,他就是要无中生有,就是要把潘凤两口子拖到这起案子中来。“小宝,我不管你怎么做,但是,千万要小心,副省座可不是闹着玩的!”
杨琼华心中有些忐忑,哪啥,炮伴做事,真的是大手笔,这就要跟副省座杠上了。“杨县座,事实上,我想当官的话,老早就能升到省部,区区副省座,我还没放在眼里。那啥的,严老、张老、王铭德省座,都比熊曙东官大吧?他们还是挺重视我的意见的!那啥,要不要我给他们再敲点边鼓,让他们给你提两级?理由很简单:杨琼华同x,跟张宝同x关系良好,为国家争取到了最大程度的好处。杨有功,升副省!”
张宝不无得意地说道。“哈哈哈,我才县座,升两级也才到市级,到副省,中间隔着起码六级,哈哈哈……小宝,你什么时候到县里来一趟啊?”
杨琼华乐不可支,炮伴对官级了解不多,县到省,中间可不是两级,而是隔着很多级,毕竟同样是县,都要分五级,市还要分三级,连升两级,有时都还不能到市级。不过,炮伴对这些了解不多,并不影响大局。“我来西益,是要帮蒋大为跟孙继清谈判,还有就是给黄姐解决一些隐私问题,眼下事情得到圆满解决。要是你真想,我现在就往回赶,大概一个多小时左右就能到。”
张宝知道杨琼华这是想“犒劳”他,只是这话刚说完,他才想起黄佩珊这伙人,又怎么肯放过他?估计要从下午欢乐到晚上。一时就有些犯难:围在身边的女人多了,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儿,以本仙这能耐,都能整出这么大的纰漏。“算了,你还是在西益好好休整一下吧。什么,你一个多小时就能赶回清仁,没搞错吧?”
杨琼华还是很体谅张宝的,但是,就此放过张宝,又有些舍不得。“这有啥好稀奇的?因为我身边就有交警嘛,由她骑摩托,还怕违章吗?”
张宝想了想,跟黄佩珊她们欢乐到晚上,好归好,但任诗思是个累赘,甩都甩不掉,看来,只有返回清仁或汉嘉,才能摆脱任诗思今天如附骨之疽的“盯梢”。杨琼华突然间想到一个问题:“小宝,早点晚点赶回汉嘉,都不要紧。我是说,你怎么查潘锦昌的案子,要知道,他人影子都找不着。”
“杨县座,我跟你说,正常查案,的确困难,可是,我有黄惠媛、陈燕她们啊,放着特殊部门的人不用,我是不是傻瓜啊?”
张宝做事,善于利用有利因素,尽出一些神来之笔。“这倒也是……她们这种机关,独立性很强,基本上游离于行政以外。”
杨琼华恍然大悟,盖因张宝这话,说得再明显不过了,正常渠道,的确难以查案,可是,由邦安来查案,那可是手到擒来,较经侦还要管用。邦安的调查报告,就是张宝敢于跟潘凤、熊曙东叫板的底气,毕竟,邦安给张宝撑腰,熊曙东怎么着也得掂量一下。否则的话,经侦和检察院,谁吃饱了撑着了,去动熊曙东的小舅子,牵扯到副省座?诈骗定性量刑,本身是可大可小的,别说五千多万,五个亿也不算多大个事儿,内部消化也就成了,和为贵,斗为下。“嗯,好了,我得挂了……”张宝刚把电话挂断,猛然想起来,居然没有找孙继清索要出手费!顿时狠狠一拍脑门,怎么迷糊呢?全怪蒋大为这混蛋没有提醒自己!他肯定不会承认这个错误!不想了!盖因此时想也白搭,但是,一个疑问,还是一下涌上了他的脑海:我忘了索取出手费,是因为孙继清认怂了,可安敏莉她怎么也忘了呢?要知道,她了解我对外人爱钱如命的性格。事实上,张宝根本不可能抽身去过问此事,夏安愉就抓住张宝的手,着急地问道:“张宝,你给我们的护脸霜,怎么没有说明书呢?”
“说明书……用得着说明吗?你们就当用了宝宝霜好了。”
张宝左右边都是人,而且个个都不含糊,都在动手。说明书倒不是弄不出来,可是那玩意儿真整出来的话,别人根本就不可能按此方法复制出来。土护脸霜内含极微量灵石元素,这是其有效的原因所在,他吃撑着了,闲得蛋疼地编说明书,自己给自己找事?“张宝,怎么能这样啊?人家送礼,唯恐包装不够精美,外表不够华丽,你倒好,拿起矿泉水瓶子装东西,让别人都不知道这玩意有多值钱。”
夏安愉显得有些不高兴。“就是不想让你们知道多少钱,才故意弄成这样的。送礼,贵在实质上,外表弄得再漂亮,也没什么意思不是?”
张宝做了个善意的谎言,那啥的,就是想偷懒而己。“我说安愉,张宝送的护脸霜,肯定是好货,不信的话,你自己找人做试验啊。哦,要不这样,你拿张宝送的护脸霜,往香奈尔的瓶子里倒,然后拿去送人,不就知道最终什么效果了吗?”
许纯如对夏安愉纠结护脸霜的包装,很不以为然。“我把这种灌装货,送给你的朋友,让她们来当兔子!”
夏安愉虚啐一口,倒也不想再纠结此事:“小鬼,这么久了没到西益,我们都想死你了!你是不是瞒着我们姐妹做坏事,乐不思蜀,就把我们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