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想不到我孙继……”也不知道孙继清是真有种,还是因为包厢里进来了警察和五个西益富婆,总之,孙继清不能在这时求饶,更不可能像李振亚一样跪下。被张宝用枪口戳额头、肩膀,鲜血就从他的额头、肩膀向外流血,染红了脸颊和胸前衣服,他却是放声大笑起来,面目显得有些扭曲。麻痹的,还不肯求饶,还要耍酷?知不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张宝随手抄起一把椅子,然后手一挥,将椅子递在了孙继清的手上,笑得那个阴险毒辣:“给我把椅子高举过头,要是敢放下的话,我就xx了你的女人!信不信就随你了。”
张宝威胁敌人,基本不说假话,说到做到,虽然他是不会亲自参与的,但是,满屋子的成城堂堂众,外带一个马龙,从人数上讲是够了,一个人也轮不起来不是?孙继清几近歇斯底里的笑声,一下停了下来,正要甩掉张宝强行递给他的椅子,一听这话,只能将其拿住,并心不甘情不愿地举起。孙继清还是懂得自找台阶的,心思一转,转移话题道:“你这个小兄弟,我要了。咱俩的冲突,一笔勾销,怎么样?”
“如果他愿意,我是不会反对的,只是,我做不了他的主,呵呵……顺路告诉你一声,当初这位小兄弟洗劫了梦蝶俱乐部的健身房,将存衣柜中值钱的物品全部搜刮一空,我手上的大钻戒也被撸了,最后,我老婆还打了100万给这位小兄弟,充当赔偿金,加之一起,有200来万的样子,被抢了钱,我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蒋大为也笑了,只是笑得很是诡异。事实上,李明来找张宝时,他就有先见之明,提前告之张宝,他是奉令行事,已打100万到张宝帐上,充当压惊费,免得张宝这厮怀疑他是要报复。做人做到这个地步,可见蒋大为有多么忌惮张宝。“你小子有些胆气,我还是有些小欣赏的!”
张宝不明白,孙继清是真的赏识自己,还是打算威胁自己,但他也不想搞明白,也没有必要搞明白。“我通报一下名号,我叫张宝,是蒋帮主的朋友,听说你对蒋帮主杀进西益河沙市场,跟你抢生意,你有些意见?”
张宝手一挥,一个烟灰缸,便飞向了孙继清,砸得孙继清直冒冷汗,但他仍旧咬牙不喊痛。张宝下手的稳准狠,看得一众人等咋舌,不敢出声。“张宝,有种你就是弄死我!别以为你能打,就很了不起。只要你不把我当场弄死,咱俩就没完。”
孙继清心中有气,这是必然的,更重要的是,此时也只能说狠话。“当场弄死你?这个我可不敢,不过,你小子非法持有枪支,却是没跑。我也有枪。不过,我这枪是进口的,不知谁看到了?”
张宝压根就不鸟孙继清的威胁,笑嘻嘻地看着他,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手枪捏成了铁粉,紧接着,让大伙更加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张宝把铁粉全都喝了进去!哦,用的是黄佩珊亲手送上的茅台酒和着吞的,干吞铁粉,味道不好,加些茅台,多少方便下咽。“好好好,有种你就把我交给警察,看看谁笑到最后。”
看到这一幕,孙继清与成城堂一众人等,气得快要吐血,麻痹的,敢情张宝用假枪来威胁自己,要不然,怎么会一捏就碎,还敢吞下去?“呦,这么说来,你跟警方关系不错嘛,是局监还是局座?你放心,我办事,从来都是带种的。”
张宝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邪恶,看那架势,就是要把孙继清的奥援打掉,或者逼得他们不敢出手相救。“张兄弟,今天大家是来摆酒的,有什么事儿,大伙好好说,行不行?反正你也不怕孙堂主不是?”
蒋大为等龙帮之人,看得胆战心惊!孙继清不信张宝那把枪是真的,可蒋大为信,这把HKp7m13手枪,绝对货真价实,我的乖乖,敢把手枪捏扁挤碎成粉末,还吞了进去,这还是人吗?要知道,现代手枪的制造材料,并不是单纯的钢铁,很多部件是复合材料,其性质接近于工程塑料。不管是钢铁,还是复合材料,都不是可食用的玩意,吃下去的话,会有什么后果,真的没想过!吞了手枪,已经叫人震撼无比,听到张宝这样说话,蒋大为不能不说话了,按社团通用规矩,打不赢对方,就要跟警方扯上关系,传出去的话,对方名声算是完蛋了,可自己这边同样捞不着好。“摆酒的规矩,我还是大体知道的,我可是讲规矩的人。但是,被人拿枪顶脑门,这算什么?再说了,你也听到了,我说过,他要后悔的,算是警告过了他。蒋帮主,怎么,你对此有意见?”
张宝手一挥,拿起一把厚重的木椅,以掌代刀,有似刀削面一样,椅腿纷纷离开本体,自动飞向孙继清身上,看这架势,就跟和尚念经时捋佛珠一样。“我哪敢对你有意见啊?孙堂主这事做的,确实不厚道。但是,他在西益,就没怕过别人,一惯强势……”蒋大为真的被吓住了,赶紧陪着笑脸解释。还好自己小心谨慎,一直对张宝很恭敬,若是真个对张宝动了什么歪心思,怕是此时就该长眠于地下了。哦,长眠地下怕都是好待遇,有可能变成手枪的粉末,被撒在了清澈的汶江中,然后奔向东海……不过,蒋大为心中感觉怪怪的,明明是我跟孙继清摆酒,算是矛盾的当事人,这会却替对手求情,这可真的叫人哭笑不得。蒋大为的意思,就是不要惊动警方,就咱们内部解决,好说好办,不要把事情闹大到警方不出面都不行的地步。张宝听得有些烦,又抄起一张椅子,再度开始了刀削面,却不防包厢门打开了,三个人走了进来,正是陈以文、田雪芙夫妻俩,外带包志明。看见包厢里一片狼藉,蒋大为等人手里还提着猎枪,还不只一把,这三人顿时吓了一跳,脸色变得苍白,向没事人样的张宝说道:“张宝,看在史少的面子上,可不要闹出人命啊……”“陈总、包总,我不说你们都不行。你那砂石生意,给了蒋帮主,就不能给孙堂主,你却有意让他俩去争,这不就是二桃杀三士吗?你看看,这一摆酒,却带了这么多枪,摆明了就是把事情闹大吗?”
张宝眉头一皱,把没了椅腿的椅子放下,示意陈以文等人,自己找椅子坐下。张宝左顾右盼,却发现没人敢坐下,或者说坐得住,只有他一个人嚣张无比地坐在椅子上。“张宝,做生意,讲得就是有备份,供应链就不能只此一家,而且孙堂主和蒋帮主,也不是想把事情搞大的主。”
陈以文当然不敢承认他有坐山观虎斗的意思,忙不迭地撇清。“扯蛋……”张宝冷哼了一声,在西益和汉嘉,与陈以文、包志明等人有过深谈,彼此间还算有点小交情,一时间也就懒得再往深处说,免得陈以文等人下不来台。“孙堂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陈以文转而面向孙继清,力图缓和冲突。孙继清打断了话头,道:“陈总,不必说了,我知道,他就是在飞燕俱乐部,赛马赢了哈伊勒国王子的张宝,对吧?”
“没错,我就是一个浪子,到处捞钱!”
眼下桌子上已空无一物,椅子也被他削了好几张,要再弄,怕就只有削桌子了。“你的确有狂妄的资本。但是,你这样欺压我,让我不可能服气。”
孙继清听说过飞燕俱乐部赛马之事,但他认为,这事肯定有夸张成分,抱起滇马甩过终点线,这不是吹牛皮吗?随着时间推移,没人会对八卦消息始终关注的,这事也就忘了。“噫,还真把自己当号人物。现在,你欺没欺压蒋帮主,我不跟你争,但我就是欺压你了,怎么?不乐意?”
张宝看着被椅腿打得浑身发抖的孙继清,很是轻蔑地说道。“当然不乐意,可不也得受着吗?但是,做事留一线,将来好见面。你不这么认为吗?”
孙继清身体在发抖,话中略有松动,可总体来看,却也表明他有事后报复之心。“蒋帮主,算了,你是一帮之主,亲自动手,太掉身价。马龙,你出手,帮我杀杀他的威风。麻痹的,老子欺压你,那是为你好,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还敢嘴硬,还要得瑟,真是不可救药。”
张宝摇头加叹气,有如劝降被捕xx志士,最终以失败告终时,不得不挥泪予以枪毙一样。马龙看了眼蒋大为,想征求帮主的意思,可是蒋大为面无表情,根本不与他对眼。张宝的命令,又不敢不听,他可不想像孙继清一样,被椅腿打得浑身发抖,于是提起才缴获的猎枪,就要往沙发上凑,却被陈以文拦下了:“等等,我要跟孙堂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