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妆师，唐曼真的就不记得这个人。明天的妆，竟然是鬼市的一个人，因为她而死的人。虽然，冯黛没有说，自己那么重要吗？唐曼一直不安，下午回家，选了妆服，唐曼有六套妆服。她又检查了化妆箱。唐曼一直是不安的。冯黛来了，坐在院子里吃饭，唐曼把小黑鹅放出来。“你在什么地方弄到的这三个灵？”
冯黛说。唐曼一愣，看着冯黛。“这小黑鹅是灵。”
冯黛说。唐曼只是点了一下头。“喝酒。”
唐曼说。“你真的不记得了？你很喜欢这些灵的，在哈达那儿，有几百只。”
冯黛说。唐曼说：“我和哈达什么关系？”
冯黛马上闭嘴了，笑了一下，那笑很清纯。“我多嘴了。”
唐曼不再多问了，因为鬼市有着规矩，老恩说的，再问就是害人。冯黛很放松，并没有见紧张。晚上十点多，休息。早晨起来，吃过饭，喝了一会儿茶，老恩，来电话提醒，要去上妆了。唐曼看了一眼冯黛。“走。”
冯黛开车，是国道，开得很慢。“你开得有点慢。”
唐曼说。“不急。”
唐曼也不再说话，把窗户打开，点上烟。“姐姐，你有点紧张，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冯黛笑起来。“你这么年轻就是鬼市的第一妆师了？”
“对呀，第一妆师，只是特定的妆师，第一妆师，在鬼市里，姐姐才是最好的妆师。”
冯黛说。唐曼不说话。“我又多说话了。”
冯黛侧头笑了一下。冯黛开车半个小时后，告诉唐曼，坐稳了。冯黛突然就加速。速度一百二，一百四，一百六，一百八……“你超速了，这是国道。”
唐曼说。冯黛没有说话，速度达到二百的时候，忽悠一下，车慢下来。车竟然在一个村道，在村口停下来。“这是……”“你别问那么多了，姐姐。”
进村，唐曼对这儿是不熟悉的。这个城市虽然不大，但是完全要是熟悉也是不可能的。进村，一户人家，对开的门，一侧是红，一侧是黑，就没有这样的人家。冯黛推大红色的一侧，告诉唐曼，不要动黑色的那边。进去，正对着的，只有一间房子，很普通的平房。冯黛拉开门进去，唐曼跟进去，门板上，有尸体，蒙着百色单子。百色单子，其实不到百色，也没有百色，只是那样叫法，就是颜色非常的多。“姐姐，上妆吧！你上，我看着。”
冯黛说。“上什么样的妆呢？”
唐曼问。“魇妆。”
冯黛说。唐曼一愣。“那妆……”“你会上的。”
冯黛说。唐曼犹豫了，就魇妆而言，在她的记忆中，只是部落的妆。“姐姐上吧，我看着呢！”
冯黛有些着急了。唐曼准备，然后鞠躬，掀开尸布，是一个女人，五十多岁，唐曼开始上妆。魇妆的风格很野的那种，唐曼最初还是不敢大开大放的，上到三分之一后，就放开了，四十分钟，装就结束了。冯黛站起来看。“姐姐的妆，果然是厉害，这种魇妆，会上的，在鬼市也不过就两个人，但是你……”冯黛抬头看唐曼。“怎么了？”
“心无眼，妆无眼。”
冯黛说。唐曼锁住了眉头，看妆。唐曼看了有十多分钟，在额头上补了妆。“对不起。”
唐曼说。“没关系，因为有一些事情你忘记了，这样的魇妆，你竟然能上成这样，已经是很牛了。”
“那鬼市另一个会魇妆的就是你吧？”
唐曼问。“我达不到那个程度，我只是会看罢了，我说过了，我是特定的妆师，虽然叫鬼市第一妆师，但是我并不是第一。”
冯黛说。冯黛出去，唐曼收拾完，拎着化妆箱出来，上车。“我们走？”
唐曼问。“等一会儿。”
冯黛说。唐曼点上烟，抽烟。这个村子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一会儿，从对面走过来四个人，抬着棺材，冯黛开车就走，速度很快。冯黛开车，竟然直接到了市区。“你靠边停下。”
唐曼说。冯黛停下来。唐曼下车，点上烟，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时间对不上，而且去的路和回来的路也是不一样。”
唐曼说。“时间丢了，路有千万条。”
冯黛回答。“不能再具体的说了？”
“不可以，请我吃饭，吃过饭，我就回去了。”
冯黛说。唐曼带着去古街古楼吃饭。“你能给哈达带个话吗？”
唐曼问。“不可以。”
冯黛说。唐曼也不想再多问了，根本就问不出来什么。“冯黛，我真的不记得你了。”
“那挺好的，我只是想说的是，你对竹子好点。”
冯黛说。唐曼只是点了点头。冯黛吃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她要有规定的时间内，回到鬼市。唐曼坐在那儿自己喝酒。老恩摇头轮椅来了。“你是不是不放心我？我应该给你打个电话。”
唐曼说。“不放心的不只是我一个人。”
唐曼给老恩倒上酒。“那个死去的人是谁？”
唐曼问。这个人从鬼市出来，是保护她的，但是为什么会死呢？“你不用问那么多，没事就好。”
老恩说。“一切都算是顺利。”
唐曼说。老恩喝酒，他和平时不一样，似乎有什么事情一样。“鬼市怎么了？”
唐曼问。肯定是和鬼市有关系。“你不用多问。”
老恩说。“我担心的是你，虽然我不记得你的以前。”
唐曼说。“不用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老恩说。老恩一直就走神，看来鬼市出的事情不小，老恩找鬼婆婆，说鬼市繁星点点，那是什么意思呢？鬼婆婆能解决这事？肯定是，不然老恩也不会找鬼婆婆，老恩去的时候是着急，才会在胡同口把轮椅弄翻了。那会是什么事情，让稳重的老恩着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