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先生,我见过您的本事,您别拿我当三岁小孩骗行吗?”
云来无畏摊手,你说什么都对喽。 贺明失笑,做了个请的姿势:“知道您不拘小节,这边请。”
云来习惯性去拽袖子,迈步往里走。 过了拱门区,她才有意打探道:“我听桑回和秦凡说,贺少爷跟贺小姐关系不太好?”
贺明愣了一下,苦笑出声:“说不上,就是有点矛盾。”
云来:“矛盾的点是?”
贺明:“是我姐夫。”
“新郎李桐?”
“嗯。”
贺明失神:“一年前,我姐跟我姐夫谈恋爱,由于各种问题的出现,我爸妈不同意他俩在一起。我姐想让我出面说服爸妈,实际上,我也不喜欢那个男人,所以,我拒绝了,也因此跟我姐有了一点隔阂。”
“云先生知道的,矛盾一旦出现不去解决,就会堆积的越来越多。那段时间,因为我们老吵架,我爸妈也总因为我姐夫的事情老说她,我姐受不了,一生气,带着行李离开了家。这一走,就是一年多。”
“期间我们找了她好多次,最后都是不了了知。直到半个月前,她忽然回来,跟爸妈说要结婚。我们都知道我姐性子烈,如果不同意,她可能还真会再离家出走,这一次再离开,怕是永远都不会回来。没办法,我家就只能同意这门亲事了。”
回头看云来,贺明脸上带着苦笑:“云先生,不好意思,让您听到我们家的丑闻了。”
云来摆手:“这不重要。”
免费的豪门大瓜,不吃白不吃啊! 贺明面带疲惫,眼神里满是感激:“上次事情结束后,我父母和我干爸干妈一直都想见见您。今天正好您来了,也好让我们当面跟您道谢。”
祁肆忆说过贺明已经认了宁好父母为干爸干妈。 但宁好父母能摒弃前嫌来参加贺晓慧的婚礼,倒是让云来意想不到。 察觉到了云来有疑惑,贺明很敏锐的出声解释:“干爸干妈是不想来的,他们说不好意思过来,而且宁好妹妹尸骨未寒,这个时候过来也容易造人闲话。但婚期早就定了,改不了,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办下来。我爸妈是觉的既然我认了宁好的父母为干爸干妈,无论是我姐出嫁还是我结婚,他们两个理应作为父母出场。”
“而且,这次参加婚宴的人多,让他们出面也是为了告诉其他人,我们贺家跟宁家没有网上说的那么乱,也是想替我正名的。”
网上的舆论都在说贺明撞死了宁好,大家只字不提其中原因,一味的买黑搞通告。 现在,营销号都以为宁家跟贺家和解是贺家跟桑家出钱给他们下了压力。 所以,贺家也是想借这次大女儿结婚来告诉所有人,网上的舆论都是假的。 云来很佩服。 佩服贺连天。 有脑子有责任,敢于站在做了错事的儿子面前承担所有压力,不包庇孩子,还能带着儿子进行赎罪。 他确实不是一般人。 少说也得占个二般。 ———————— 两人一路走到贺家别墅门前。 门前周遭站了很多的人,都穿的非常富贵! 男的西装革履,女的礼服加身! 就这会儿,一大早,站大门外手里还都得端个香槟。 咋一看去,跟宴会现场一样。 云来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她怎么觉的,自己身上的八十块好掉价。 罢了,下次不出这糟心钱了。 白瞎了八十块。 赶来凑热闹,看新娘的人聚在一起。 彼此优雅的聊着天,看到贺明出现,一众人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五花八门。 有看戏,有看笑话,有不屑,有同情,有漠不关心。 大家对贺明撞死人的事情,很明显,很介怀,却又因为他是贺家大少爷不好表现出来太多。 贺明对他们的眼神全数忽视,只是礼貌看云来,请她往前走。 众人也将目光从贺明身上离开,随即看向了云来。 一时间,所有的眼神都转变成了疑惑和嫌弃。 对于他们有钱人来说,忽然冒出一个穿着地摊货的女孩出现在富豪的别墅里,那是非常令人疑惑和不屑的。 果然,十秒不出,这些人开始交头接耳,指着云来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云来也不在乎他们想什么,莲之出淤泥而不染,她虽然穿的衣服很便宜,但并不妨碍她是团泥巴! 反正,躺在地里的泥巴,谁碰谁花!谁抓谁挨打! 无视他们,贺明领着云来进了别墅大厅。 大厅里面没什么人,只有贺家的保姆厨师在忙前忙后。 看到贺明领着人进来,这些保姆也都是好奇看过来。 对比起外面那些穿的人模狗样的生物,别墅里面的人可就正常多了。 对着贺明跟云来打过招呼,大家也都该干嘛干嘛去了。 贺明从一边端过饮料递给云来,笑道:“我姐还在化妆,我爸妈还有干爸干妈在屋子里说事情。云先生可以先去二楼,我姐就在尽头那间房子里,我去喊爸妈他们。”
手指二楼尽头。 云来看过去:“知道了。”
贺明:“我先去了。”
说罢,贺明朝着一楼的书房走去。 云来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缓过神后这才迈脚往二楼去。 步子刚踏上去,门外忽然熙熙攘攘挤进来了一堆人。 她还没走两步,这群人便说笑着蜂拥推开了她。 就跟没看见有她的存在一样。 “晓慧现在还在化妆,男方那边八点二十八准时出发来接人,就十几分钟的车程。咱们一定得快,先男方到来之前把门堵上,别让伴郎团轻易把新娘接走!”
“还用你说,当然不能让男方轻轻松松就进门!今天,没个大红包,他们别想带走新娘!”
都是一群女孩子,听说话口气,大概是贺晓慧的朋友或是伴娘团。 云来靠着楼梯,默默往下挪了挪。 别人大喜的日子,还是尽量少引起事端。 “你怎么在这儿!”
哪想,云来这刚要低调,熟悉的大嗓门就冲她叫起来了。 这声音,她在上山总共听到过两次。 虽然只有两次,可印象无比深刻。 没错,正是袁瑜曼那个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