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茉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让傅宴深愣了一瞬。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将人轻轻搂住：“怎么了？”
怀中的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像只猫，在他颈窝蹭了蹭。
透出几分依恋。
傅宴深眼底浮现出几分无奈来，声音温柔：“没事的。”
本来姜茉只是心情很复杂。
系统的惩罚她不是没接受过，知道那种痛苦是怎样的。
如果不是她发现伤痕，可能傅宴深也不会告诉她，订婚宴那天有过系统的惩罚。
“您想问我什么吗？”
这是姜茉再一次问出这个问题。
傅宴深垂眸，指尖勾起她的长发末梢。
片刻后，开口：“这种情况很经常出现吗？”
姜茉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傅宴深是在问她系统惩罚的情况。
小声道：“也不是很经常……”
算起来一共惩罚了四次，有两次都被傅宴深给承担了。
想到这里，她竟然有点想笑。
她细微的笑声落进了傅宴深的耳朵。
让傅宴深松了口气。
他很关心姜茉的心情跟身体情况，之前看过一些资料，生怕她会因为怀孕出现情绪上的问题。
现在听到对方笑了，他悬着的心才放心下来。
傅宴深忍不住抬手摸了下她的脑袋，声音里也染上同样的笑意：“笑什么？”
“就是觉得，还蛮公平的呢。”姜茉小声道：“我跟您一人一半。”
她歪了下脑袋：“您一半，我一半，我们都是好伙伴。”
闷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可爱。
傅宴深：“四次，是吗？”
姜茉闷闷地嗯了一声：“您怎么知道的？”
“我两次。”傅宴深还记得最初那次异样的疼痛感，轻声道：“一人一半，茉茉也是两次。”
姜茉忍不住唏嘘：“您果然记忆力很好。”
“有什么触发条件吗？”傅宴深搂着怀里的人，问道：“或者，有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姜茉不要再受到这样的痛苦。
虽然那个镯子可以做到疼痛互换，但并不能代表这是个长久之计。
他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姜茉：“大概……有吧。”
傅宴深把人松开，看着她的眼睛：“怎么做？”
这问题姜茉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眼神不自觉躲闪了一下。
傅宴深的手顿了顿，最终只是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摸了一下，温声道：“先休息吧。”
安静的房间里，只余下一盏小小的灯还在闪烁着。
关于姜茉身上的疑惑似乎变得越来越多。
但傅宴深没有很迫切想要去问的想法。
他相信姜茉告诉过他的结果，只要有结果，那多久他都可以等。
原本安静的身侧忽然动了动。
一只柔软的手牵住了他的。
他刚回握住，就听到姜茉软绵绵的声音：“您还没睡着呀？”
傅宴深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
“茉茉该睡了。”他低声道：“很晚了。”
姜茉：“我觉得，应该跟您解释一下才对。”
她平时都很容易睡着，但今天，却有点心神不宁的感觉。
剧情走到现在，马上就要迎来结局的那部分，一切原本应该正常进行才对。
但厉寒霆突然提前了婚礼，而订婚宴上她又不知道为什么触发了惩罚。
种种异常的情况让姜茉心里生出几分紧张。
傅宴深摩挲着她柔软的手指，温声道：“茉茉想说什么，可以等睡醒再说。”
“我怕睡醒就不想跟您说了呢。”姜茉：“这是您能得到答案的大好机会哦？您确定不问吗？”
“不想说就不说了。”
傅宴深的声音很平静：“更何况，茉茉能保证我问的问题，不触发那种疼吗？”
姜茉愣了愣。
她没想到傅宴深已经能够想到这一层了。
喃喃道：“那您什么都不知道，还愿意相信我吗？难道不好奇吗？”
“比起好奇，我更希望茉茉不要受到任何伤害。”傅宴深的声音低醇好听，字句清晰：“如果一件事的代价是要让你来承受，那是我的能力不够。”
越过面前人的肩头，姜茉看到窗帘轻轻摆动。
缝隙之中泄露出些许冷色的月光。
姜茉：“苏明绣说的话是真的。”
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姜茉已经做好要承担疼痛的准备了。
甚至已经闭上眼睛。
但心脏处那种熟悉的疼痛没有传来，一切如常。
傅宴深显然也在紧张，握住她的手都有些用力。
身侧人的呼吸听起来很顺畅，手也没有乱动。
他才放心，问道：“是说那场梦？”
“对。”姜茉在心里斟酌着字句，尽量用隐晦的意思解释道：“我想改变这种情况，或者，从其中找到能够两全的办法。”
“解释起来有些复杂，我也不知道您知道了会不会相信……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她无奈道：“重点是这个办法我暂时还没有找到。”
尽管姜茉已经用了很隐晦的说法来解释，但傅宴深还是大概明白了其中意思。
心里倏地沉下去。
尽量压抑着心头那份躁动，低声道：“所以苏明绣说你会……”
“是真的啦。”姜茉用了比较轻快的语气回答道：“那是属于我的标准结局哦。”
“什么属于你的标准结局？”
男人原本温和的声音变得有些低哑。
很明显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没有谁会有所谓的标准结局。”
房间里安静下来。
傅宴深头一次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冷静此时派不上用场。
正想要继续说的时候，手指忽然被勾住。
是姜茉柔软的手指缠住了他的。
两人十指相扣。
他听到姜茉的笑声：“我也没有说，我要接受这个结局呀。”
傅宴深愣了下。
姜茉继续道：“我只是告诉您，那是标准结局。”
“可是。”她的声音恢复了往日那种俏皮：“您也知道的，我不是个喜欢按照平常路来走的人呀。”
就算没有看到她的脸。
傅宴深也能立刻在脑中想象到她说这句话时候的表情。
那双眼睛里，一定是灵动又狡黠。
紧张又焦虑的心情好像瞬间就被安抚下来。
身侧的人又往这边靠了靠。
温热的气息落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