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工作是那么轻松有趣。接下来这几日他便连着将自己的见闻通通报给了太子妃。包括齐王妃几时出府、几时回来,坐什么样的马车与何人同行,事无巨细通通禀报。有时候他还冒险跟着马马车跑一阵,看清楚了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几天下来,齐王妃与那男子的幽会规律自己也摸得清楚了。这一日,果不其然,那辆青色大马车又来到齐王府的后门,齐王妃到了马车跟前,那男子就从车里伸出手来,将女人拉进了车里。李通只觉得心脏嘭嘭直跳,太子妃决定就在今天行动了,立大功的机会来了。李通也不跟那马车,径直跑到了太子府见了顾婉容。“启禀王妃!齐王妃上了那男子的马车出门了,如果小的没猜错,今天肯定又是去了城西的那处小院。”
“你确定是去了那里?!”顾婉容也面色激动,“十有八九,小的每次跟着那马车,都是见他们进了城西的那个院子。然后两人在里面一呆就是两个时辰,然后那男子再乘马车将王妃送回府。”
“真是太大胆了......顾浅依,今日看你怎么逃出这一关,小月,随我去见太子。”
后花园一处雅亭里,太子正与以为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的老者品茗吟诗。顾婉容款款走了过来,好像惊讶府里来了客人一样,娇羞得施了一礼,转身对太子道:“原来殿下这里有客,臣妾不便叨扰了。”
说完转身欲走。那太子却连连招手:“容儿,这位便是本宫经常和你提起的安乐王,乃是本宫的皇伯伯。皇伯伯不喜朝政纷扰,乃是个诗酒妙人,所以大家也都叫他诗酒王爷,今天皇伯伯来和我一起品茶赏诗,你也不必拘礼。”
那鹤发童颜的安乐王此时也是一脸乐呵呵得:“不必拘礼不必拘礼,皇侄儿你好福气啊,我这侄媳妇真是文雅懂礼啊!想想你那皇伯娘.....哎哟……”慕容恒和顾婉容一同笑了起来。接着,慕容恒温声问:“容儿,这时候来找本王,什么事呀?”
顾婉容软哒哒的:“殿下不是说好了今日陪容儿一起去城两听戏的嘛!既然今天有客……”那安乐王却突然有了精神:“听戏?听什么戏?怎么劳驾太子和太子妃大老远跑到城西去听?”顾婉容道:“人都说高手在民间,我和殿下在府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换身衣服出门听听,也当活动活动筋骨,皇伯伯你不知道,今日听说城西来了个游方戏班子,在那搭台表演。人人都说唱的极好,比那梨园的大角儿唱的好多了。”
“哦嚯嚯嚯......你们俩啊......哈哈哈哈……”那安乐王顿时乐了起来:“老朽也要去老朽也要去,民间艺人,老朽也最喜欢的了。”
顾婉容和慕容恒相视一笑,心里齐声道上钩了。上钩了。慕容恒忙说:“皇伯伯你要是想去那可要换一身粗布衣裳这一身也过于华丽了,可别吓跑了别的小民。”
“换换换,要是能听一场好戏,换身衣裳怕什么?!连着三天没肉吃老朽也愿意。”
“要是没有酒呢?”
“没酒可不行,”安乐王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不多时,一辆大马车从太子府向城西驶去。车上,慕容恒笑得暗自得意。那天太子妃顾婉容和他说了这事之后,他便一直在想,要找谁去捉奸才是最合适的。齐王自己?不不不,最多他大怒一场,回府惩罚自己的女人一顿,那也过于便宜他了。要闹,就闹个大的,让长辈看到,而且是人人崇敬的长辈。连父皇都要喊一声皇兄的长辈。如果让他亲眼见到了自己的皇侄媳偷腥,结果会是怎样呢?青色的大马车不多时便驶到了城西。那车中顾婉容不时掀开帘子,朝车外张望,脸上满是好奇,“听人说就在这附近,看样子还需好好找找。”
那太子慕容恒也接话道:“游方艺人没有固定场地也是正常,找找便找找吧!”
又行了一阵,马车在一处院子的门口停了下来。安乐王当时来了精神:“就在这里吗?”顾婉容一脸疑惑:“听说那戏班就暂住在这里,难道今天没有开台?”
安乐王不禁一脸惋惜:“那可真是白跑一趟了。”
“既然来了,我等不如进门拜访一下。”
顾婉容说着首先跳下了马车,安乐王和慕容恒随后也跟了下来。顾婉容径直去拍那大门,没想到手刚刚碰到大门便自行打开了。顾婉容心中顿时一惊。三人推开门往院中一看,只见不大的院子里竟然挤满了三四百的男女老少。其中大约一百男子,此时都拥挤在院子中央正看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用竹篾编着箩筐很显然是在跟他学习。见此,顾婉容心中大惊。这怎么可能?刚才她马车到这里的时候,明明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院中聚集着几百个人却丝毫不发出声音,他们是在干什么?这时院里的几百个人也同时转头看向了门口的三个人。两方人莫名其妙的对视一阵,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是太子和安乐王!”
慕容恒心中大骇,也不知眼前发生的是什么情况。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只见院中的数百人像是见到救星一样,急匆匆向门这边奔来,脸上悲喜交加。众人聚到了三人脚下,齐齐跪倒在地。“太子爷,安乐王。请为小民做主,小民有冤呀!”
霎时间哭喊声跪求声响作一团。那安乐王脸上也是一阵惊骇,见到百姓们的跪求,连忙招手:“众位有何冤屈?慢慢讲来,慢慢讲来。”
慕容恒和顾婉容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但是此时场面已经无法控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群里一名白衣的男子直起腰,向着安乐王和自己娓娓道来,“小民姓王,原是明业坊中卖箩筐的小商人,半月之前......”那慕容恒越听脸色越是难看,心里只觉不好。待到那白衣男子讲完了,安乐王不禁疑惑道安乐王:“老夫虽然不理朝政,但是也知道天宇却是有明律的。征地拆迁必当发放足够的银两,供原住居民重拾家业。其中所需银两几何,具是由户部计算、征求民意之后永结所得,你们却说补贴的银钱不够安置?”
“确实不够啊,别说买田,就是连一间普通的瓦屋都不够,我等没有办法。只能出来寻些工作,幸而齐王心系百姓。知道了我等地处便将我等组织在一起,在这里暂时安顿。并且请了手艺师傅教我们一些手艺。齐王恩义如天,但是我等人也太多了,这也不是长久之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