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计策。”
“哦?斩除红云这个臂膀还不算第一条?”
“那是顾婉容,她不是王爷的对手,顾婉容的对手是我。”
“你的对手自然也是本王的对手。”
顾浅依闻言心中一暖:“好,那就是谋士献的第二计。”
御书房内,年近六十的明德皇帝看上去衰老很多。虽然说是三宫六院,但皇后毕竟是他的发妻,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便陪在他的身边。这其中的感情就算是身为这普天之下的真龙天子是抛诸不下的。“没想到你还能想得起朕,还愿意过来看看朕,朕深感欣慰。”
明德皇帝深深的叹了口气。“父皇痛失爱妻,儿子痛失母亲。此时除了回到父皇身边,儿子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好。”
老皇帝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比自己魁梧很多的儿子,心中顿时泛起了身为人父的柔情。“斯人已矣,还请父王以身体为重。万勿为往事过于挂怀,您还有儿子们。”
明德帝闻言点了点头“都道皇家无情,难得你的心中除了君臣还有这父子。”
“您是君,但首先是瑄儿的父。”
“很好,今早就留在宫里陪父皇一起用早膳吧!我们父子好久没有在一起吃吃早膳散散步了。”
用完了早膳,慕容瑄和明德皇帝到了御花园中边走边聊。早冬的御花园里渐露萧瑟,唯有那火红的枫叶,金黄的银银杏,为花园添上明的色彩。走了不知多久,慕容瑄突然驻足向不远处一株硕大的枫树望去。只见这棵巨大的枫叶树枝叶繁茂。树干健硕,宛如一顶红色的华盖,立于其他树木之中傲然而立。明德帝顺着慕容瑄的目光看去,也被这一株红枫吸引。二人又走近了些,却发现这棵红枫并不是在皇宫里,而是与皇宫一墙之隔在另一个院子里。明德帝皱了皱眉。原来已经到了皇宫与东宫太子府的交界处了。“皇兄太子府中的植物可比父皇的御花园里长势好多了。”
慕容瑄露出一个纯净的笑容。明德帝也忍不住点了点头,目光悠远深沉:“确实啊,长江后浪推前浪后人总比今人强。朕倒许久没去太子府中了,不如现在就进去看看吧,也好逛逛太子府中的花园。”
慕容瑄当即搀着明德皇帝向那东宫走去。刚一踏入东宫院内,一名内侍太监脸色骤然发白直直跪在地上参拜皇帝,身子却抖得像筛糠的。明德帝让他抬起头来,认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小跟着太子的东宫总管陈得胜。明德帝心中当下大疑,这陈德胜见皇帝龙颜也不是一两次了,怎的如此紧张?也不许陈德胜起身,明德帝皱了皱眉头就向内殿走去。陈德胜颤抖着声音刚想大声通报,明德帝突然怒喝一声:“闭嘴!跪在这里不许出声!”
说完大踏步向前方走去。还没走到殿前,就听到殿门之中传来了阵阵丝竹嬉闹之声。“哈哈哈哈,小美人儿,躲哪里去了?本宫过来捉你了哟~捉到了可要被本宫惩罚的哟~”霎时一片嬉闹欢笑之声传来,还伴随着热闹丝竹管弦声。门口的明德帝当时怒火中烧,一脚向那殿门踹去。殿里的众人大吃一惊,全都向门口看去,一个个不禁大惊失色,都觉得腿上一软,跪趴在了地上。只见殿内,两张矮桌上摆满了各种珍馐美食,酒壶酒杯遍地扔着。太子慕容恒和四皇子慕容明通也不知喝了多少酒,此时双颊通红。七八个妙龄女子衣着暴露,所有人竟然都是衣衫不整。再看那大殿一边,还有五六个拿着各种乐器的乐师,也都一个个抖得像筛糠似的。慕容恒:“父……父皇……”此时的慕容恒吓得就像寒冬腊月里落了水的鸡,蜷缩着颤抖着。“孽障!”
明德帝此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倒是那一向沉迷声色的四皇子慕容明通此时最先反应过来,急忙跪着爬到明德帝的脚边。“父皇……儿臣知错了,求父皇责罚。”
可是明德帝此时的眼中哪里还有这位向来以色著称的四皇子,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对太子的失望。其他皇子倒也罢了,他的这位大儿子可是他钦定的太子,乃是将来的国君。“孽障!孽障!”
明德帝又暴怒得吼了两声,身体也因为愤怒颤抖着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还好身后突然伸出一双手来将他紧紧扶住。原来是慕容瑄。明德帝再看看慕容瑄的脸上,只见慕容瑄此时却是悲哀的死寂。都是自己的儿子,都是一样的年纪,怎么差别那么大呢?!就算自己是真龙天子,也是肉体凡胎的凡人。发妻离世,悲痛难忍。一个儿子还会念及他的心情,进宫来陪他吃吃饭散散步,而另两个,竟然躲在自己的府里花天酒地?!明德帝心中不禁一阵心疼,崩逝的是皇后,也是瑄儿的生母,而他的哥哥却在此处荒淫无度饮酒作乐,这让自己的这位二儿子怎么能不伤心。“她是朕的发妻啊!虽然不是尔等的生母亲,但是皇后也是看着你们长大、也是你们的家人。你们若是没有悲伤也罢了,可你们竟然……”明德帝再也说不下去了。“儿臣知错了父皇,儿臣一时鬼迷心窍,儿臣知错了。”
慕容恒终于回过神来,心里只剩下万分的恼恨。这几天他是过于得意忘形了,几乎忘了就算自己坐定了储君,但也仅仅是储君而已。而真正的君上,却还是他的父亲。“老四从小沉迷美色,朕早都对他没有什么期望了,而你!你是太子啊!是将来的国君。你怎么能……”没等明德帝说完,太子慕容恒一头重重地磕向地板,大声道:“请父皇责罚!”
众人心中皆是一震。这一头下去分量可不轻。他那脑袋就算不磕破也要肿个大包了。果然再次抬起头时,额头上已经渗出丝丝血迹。“传我令,太子无视圣谕,举止不检德行有失,从今日起囚于东宫闭门思过一月不得干预朝政。”
明德帝说完愤然转身离去,慕容恒的心中却像掉了冰窟一样绝望寒冷。一个月天下得发生多少大事,少了自己的干预,又会有多少股势力离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