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安(1 / 1)

林纯说她喜欢黄色的花,那是我们两一起在餐厅的露台看见的,玉溪的街道上盛开着许多花,有的长在树上有的长在道路两边的绿化带里。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再去到玉溪,在沿途的花店里,买上一速黄色的玫瑰花,放在餐厅楼下的花坛里。只是我走的那天林纯刚好不在店里,我还没有向她道别,我不知道她想起我时是否会在心里咒骂我,如果有那也是我应得的。离开玉溪的那天,我在玉溪人民医院的停车场站立了很久,我爸妈有点看我站在原地,心里多少有点荒凉,他们一致以为我生病了。

从新疆回来那年,在途径昆明客运站时,远处一双盯看着我的眼睛像极了林纯。那是离开玉溪之后的第二年年底,二零二二年那年我二十三岁,我看着那双渐渐紧凑的眼睛,始终没能上去跟她打个招呼。那太巧了,我很难相信是她,因为我记得她跟我说过,她是玉溪人,虽然她的口音和我一样,同属金沙江畔,但她确实坚定的跟我说她是玉溪人。

二零二一年从玉溪和我父母回到昭通的家里,那是已经临近过年的日子了,我还记得到家里没过几天就是那年的大年三十了。

我外婆的一个姐姐在二一年去世,那天大雪纷飞,是我人生第一次站在雪地里吃饭。帮忙的亲戚的手被冻得通红,他们已经习惯了高山上这刺骨的寒冷。QQ的时候我特地买了两盒好烟放在身上,一盒是印象,一盒是云烟软真,两盒烟都没怎么发出去,基本上都是我一个人抽完了,和我三姨夫在一起,发烟的总是他。

从玉溪到昭通的路程算不上远,我和我爸妈是凌晨四点左右从玉溪人民医院停车场出发的。我不知道是几点到的昭通市区,到的时候还早,我和我爸妈去了一家小饭店吃饭。饭菜的味道我太熟悉了,虽然玉溪的饭菜我吃着也很爽口,但昭通的酸菜四季豆令人魂牵梦绕。我妈妈吃了很多,特别是豆花,那是她最喜欢吃的了,我父亲吃饭很有节制,他说他肠胃不好,吃多了胃不好消化。我很喜欢吃面面饭,我父亲不太喜欢吃,我想那是因为他还和我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时,在家里常和我爷爷奶奶一起吃面面饭的缘故。除了我的昭通和临近的几个云南市,别的地方就只有贵州的同乡喜欢吃了。这是一种用玉米磨成的面粉,在锅里用锅蒸出来的食物,加上一碗酸菜四季豆,在配上一碗折耳根,如果再有碗腊肉,那就是最完美了。

从昭通市里开车回到熟悉的山坳家里,每每往返市区需要白天的路程,每逢大雪封山,前往市区的路途不仅险峻难行,就是到了市里,也是晚上七八点了。近些年从昭通到宜宾的路段,途径大关县开通了一条高速路。通过上高桥的收费站出口,让我我们原本环绕群山而行的公路变得好走了很多,但每次开车回家,穿梭在山腹的公路都是一次冒险。因为有一段高速公路连接的缘故,以往连接市区通向各个村镇的老路上,过往的运客面包车少了许多。

我的村子坐落在金沙江畔的两山之间,站在山口上看去,两山之间宛若一个巨大的簸箕。我父亲开的车,车是他打工多年的毕业证,是的我的父亲从开上小汽车的那天起,我父亲出门打工算得上是毕业了。而我的母亲天才亮便同我的父亲奔赴前往一个又一个工地,天黑时分在回家做饭供一家人吃。多年来我没能学会分担些家务,我长成了一个巨婴,如果我罪是的我有。

我父亲开着他的车,我妈妈坐在副驾驶上,时不时和我父亲聊着工作上的事,时不时为我爸爸打开一瓶水给我爸喝。我坐在车的后座上,与我一起座在车子后面的,还有一些换洗的衣物,吃食饮料。进村的公路有三条,一条沿江而行,在村子的最下面开了一个口子延伸至村里。而进村的另外两条,一条在一边的山口,一条在另一边的山口。我和我爸妈回去途径了一个进村的山口,到山凹上我看着我生活的山石,我哭了。

在家里过年的日子我不知道该怎样去记录续写,过完年后我又和我爸妈回到了鹅城,在这里和我爸妈一起在工地上干活。那段时间我爸跟我讲述了许多关于未来生活的建设,我想他是对的,他说我考完驾照会给我买个车,对于汽车尽管现在很多人都有了,但我的内心是很抗拒的。我不知道,对于房子和车我都很抗拒,我为我爸工作,我爸一天给我两百块,吃饭和喝水全由我爸妈包揽。我每个月净拿六千块钱,如果我受不了工作强度,在广东上干脚手架确实工作强度很大,我没有见我爸妈经常休息,一个月或会休息两到三天。但我会休息五六天,在二零二二年最初的几个月,我在工地上同我爸妈一起工作了三个月左右,我离开了。每个月还没到结算工资时,我爸妈就把我的工钱给我了,他们害怕我心里想这是为他们打白工,不会有钱的。我从没这么想过,我知道我受之有愧,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爸跟我分享了很多人生经验,我妈妈一度为我哭得泪流满面。为人子弟我合格吗?或许在我的身上某个我看不见的地方,一直标注着失败者逆子几个大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离开了,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回到鹅城了,起码离开的前后几天我是这么想的,往后的半年我也一直这样想着,我不要在回到这里了,鹅城不值得我留念,这里不是我的家,我不是这里人。

第二天的一张票是买到南昌的,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我身上有三个月的工钱,还有一些我爸妈给我的没油头的钱,自从我爸妈在玉溪找到我之后,我就没再欠网贷了,那是我背负的一万多块钱的债务。可能不会太多,但我确实每天为了还钱面容憔悴焦头难额,我爸妈帮我还掉了这笔账,他们以为我欠了更多的钱,而后又从他们的银行卡上取出了五万块钱给我,让我把欠的亲戚朋友的钱全部还上。是的我在玉溪有一段时间全靠网友救济,那是一个有一千多人的斗图聊天群,有一些比我小的,比我大的,和我同龄的群友,他们总是愿意给我一顿饭钱,一包烟钱。当然我说过了,我会还的,还有一个传统文化的QQ群,在里面我没有找到一个可以救济我的人,这是好的,对于我来说,帮与不帮都是好的。我很感谢曾帮助过我的群友,那是我人生的低谷,我经常往返于这片低谷,有几次我以为我就要离开,可我还是回到了原地。

到南昌是一个早上,我要在这里转去西安的火车,我偷偷的溜出了南昌的火车站,但我沿途一直步行,没有乘坐公共交通,我没有南昌城的通用安全码,只有一个江西省的通行码,因为我是刚落地的我的码是绿色的。广东的粤康码在江西这里不能用了,我走到了一个做核算的医院站点,做了核酸之后,我去了滕王阁,起初我没有南昌的安全码是不能进的,但是我给他看了江西省的通行码,上面是绿色的,而且有刚做的核算证明。他让我进去了,他说你是来之前就有所准备的了吧,我说是的是的。从南昌到西安的车票在午后,我有一个早上的时间我不想浪费了,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到南昌城。滕王阁没有让我多么震撼,我在滕王阁边上找了好久才找到进去的正门。我沿着流向滕王阁的那条江像滕王阁走去,沿途的大叔大婶在跑步健身,路过一处公园时,我看见他们在挥舞着类似于风筝的玩具,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该怎么叫。滕王阁下是许多坐江垂钓的人,似乎鱼口不好,我停留看了一会儿也没见他们上鱼。一切都太让我着迷了,陌生的城市,我从不曾见过的人们,只是那天早上,我没有看见漂亮的姑娘,我想是太早了,又或许都已经到岗开始上班了。滕王阁下有两坨铁筑的大乌龟,我不知道叫什么我只知道没有负碑,肯定不是霸下。后来在网上刷到,能背出滕王阁序就可以不用买门票,只是我哪会背,滕王阁我倒是经常买来抽。一楼的大厅里我已经想不起来有些什么了,在一处阁楼内,盛放着许多青铜器,看到那件咬着牛的青铜器时,我知道这些都是复刻的艺术品,因为这件伏虎牛首案是云南出土的。滕王阁的顶楼像一个井口,在围栏的柱子上,有许多挂牌,上面是许多情侣的祈福,我拿起一对看了看,我很羡慕,挂回去时,我心里默默想着,希望我的举动不会给这对恋人带来不幸,我祝福了他们两人后离开了。回到南昌火车站时,我当时心里害怕极了,我害怕我进不去了,那就完蛋了。还在省用通行码可以通行,我的码是绿色的,我下车时做的核酸结果我不知道出来没有,我只知道我的码是绿色的,我想结果是出来了的。后来我在大数据上面看到,南昌城有几处地段变成了防控的区域,当然我知道,那与我在南昌城溜达的那个早上无关,但我还是感到后怕。

火车路过庐山的路段,如同古诗写的那样,不识庐山真面目,在火车上我确实没有看清楚庐山的全貌。到九江火车站时,我想起阿奇了,我想念她,只是我们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也不会在说话了。我试着去理解江西人,理解他们的思考方式,从我短短的几眼里面去寻找他们生活的规律。去想他们所展现的精神,每每我要接触到时,那种不屈不挠的精神,总是令我望尘莫及,我想我学不会了。南昌的米粉像我老家的米线,它们大小想似,只是口味不同,南昌的米粉口味如同岭南,吃起来有些清淡,不同的是南昌城的米粉里面,加了很多小菜,特别是黄豆,真是点睛之笔,独特的米粉,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吃江西的米粉,在这之前,我以为米粉是岭南独有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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