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冷笑了一声,把手术刀贴到郝德彪的身下,一点都没迟疑。“秦臻!我保证你活不到庭审。”
郝德彪竟然爆发出一个模糊的声音。不知道是秦臻的麻醉用量没控制好,还是郝德彪太过激动,他现在眼底血红,像是一只可怕的要吃人的野兽!他双眼通红的看着秦臻,仿佛要把秦臻撕碎,秦臻一刀如果下去,她这辈子都别想在盛城立足,他一定穷尽一生让秦臻生不如死,不死不休!“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
秦臻根本没看郝德彪的睚眦欲裂,反而认真地看了一下会议室外的灿烂的阳光,像是跟灿烂的阳光告别:“更重要的是我怀……”我怀孕了,在瑞海她未必能保住这个孩子,进去反而有余地平安生产。秦臻边说手下变用力,郝德彪的神色而像是待宰的猪那么狰狞。“怀孕了。”
“嗷!”
“嘭!”
整个会议室的大门直接碎了!秦臻手一抖,手术刀掉了下去。然后看到一地蹦跳的玻璃碎片中,商行衍大步走了进来。凌厉的下颌,冷冽的神色,墨黑的长眸,踩着玻璃碎片发出轻微咔咔的声音,像是踏下云端的神,又像是要收割一切的魔。郝德彪看到商行衍眼睛里爆发出强炙的光,泣涕横流,但是商行衍看到他裸露的下体,然后又看到秦臻蹲在他的面前,素白的手就在那玩意上方两厘米,突然抬起脚,一脚踹在了郝德彪的裆部。郝德彪连惨叫都没叫一声,直接昏死过去。秦臻很意外,本能地往旁边躲了躲,却被商行衍拽了起来:“几天没见,玩地这么野?”
秦臻想到了电视上商行衍那句毫不在意的“调去了瑞海”,本来没有平息的情绪又起伏了起来,笑地千娇百媚:“都是商总教的好。”
秦臻直接被拽了出去,她本来蹲的比较麻,商行衍的力气又像是想要把她拽成两半一样,她一个没稳住,直接向着满地的玻璃栽了过去。这要栽下去,秦臻半边的脸都要血肉模糊。秦臻本能地稳了一下,发现根本稳不住,就放弃了。这次没有吓住郝德彪,下一次就不会有这么好命,她后半生也不准备靠脸吃饭。可是秦臻没有感受到玻璃把扎进血肉的痛苦,反而感觉热热的。下一秒秦臻被拎了起来,她晕乎乎的站着,看到商行衍满手都是血。“商总……”秦臻也被吓了一跳。“看什么?等着我失血至死吗?”
商行衍骂了一句。“商总,你怎么受伤了?”
“天啊,好多血。”
“快叫医生。”
瑞海的员工跑过来看商行衍居然受伤了,都慌了神,尤其是魏钱一副恨不得自己替商行衍流血的样子。但是一看郝德彪还露着鸟昏睡着,一时之间又尴尬又惊讶,一个个挤在会议室门口不知道怎么办。“把医药箱拿过来。”
秦臻压住商行衍的手肘说道,还快叫医生,以为在拍电视剧吗?现实里哪怕商狗受伤,医生也不是随叫随到的。秦臻利落地给商行衍用酒精消了毒,又小心地拈出了玻璃渣子,然后再次消毒包扎好。“还是得去医院看看,看需不需要打破伤风。”
秦臻包好伤口说道。商行衍的脸很丑,直接向大门走去,看起来是惜命,要去打破伤风了。“这郝总怎么办啊?”
眼看商行衍就要走了,魏钱看着昏迷的郝德彪问道。“直接给他丢出去。”
商行衍说道。直接……丢?魏钱脸上的肌肉抖了抖。商行衍斜睨着回头:“你是想陪他?”
“没,没有。”
魏钱被吓的一激灵,然后赶紧照顾瑞海的男员工。秦臻觉得直接丢出去也太疯了,毕竟以后还是要合作的,就不由得回头看,被商行衍用缠着纱布的手一巴掌板正回来:“还看不够?这次医药费要多少,都算你头上。”
秦臻没办法,陪着商行衍先去医院,车子离开的时候,从后视镜看到魏钱等人把郝德彪给抬出去,扔在了瑞海的门口。“你还真有胆子?”
秦臻还没回头,就听到商行衍冷冷的说:“你以为自己有几条命,去切郝氏的命根子?”
秦臻回头一看,发现商行衍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她的无菌手术包。秦臻当时是情绪冲到了脑子里去,现在想想也是后怕,郝德彪不只是郝德彪一个人,他身后是整个郝氏,她动了郝德彪,怕是有命出来也没命活,更别说她的孩子。秦臻小心地看着商行衍的脸色,商行衍嘲讽开足但好像并不生气。“谢谢商总。”
秦臻乖巧地说道,如果没有商行衍,整个瑞海没有一个人会帮她。“自己是什么东西就干什么事,刚离开秘书室几天就上赶着找死?死在牢里丢我的脸!”
商行衍直接把秦臻的手术包扔了出去。商行衍想要提醒商行衍这是车窗抛物,就看到小小的手术包准确地投进了街角的垃圾桶。秦臻心中微微一动,商行衍突然把脸转过来了,看着秦臻。商行衍的车配备了最先进的自动驾驶功能,商行衍直接放了手,人流车辆川流不息商行衍直接凑了过来,盯着秦臻:“当时上手你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贞烈。”
那种心口缺了了一个大洞的感觉又一下涌了上来,秦臻低了低头,抬头笑地灿烂:“那商总你还踹他?”
商行衍突然觉得秦臻的笑脸很扫兴,笑容好看但看的人发堵,人坐了回去口气更冲:“我就算踹烂了他的孽根也没事,你能比吗?”
“是,我从来也比不了。”
秦臻回了句。车子里一下沉默了下来,到了医院商行衍也没有再说话。因为前面有个横穿马路的卡了一下车道,商行衍猛然砸了一下方向盘,发出刺耳的滴一声,商行衍包扎的手又流血了,红的触目惊心的,看地秦臻心惊肉跳。“商总,今天为什么突然来瑞海?”
秦臻没话找话说道:“封九也没跟着。”
商行衍平时是一只花孔雀,像是下分公司视察这样的事,肯定是浩浩荡荡一行人跟着,这次连封九都没带。“让你做个求婚惊喜,你到现在都没动静?”
商行衍回头道:“从秘书室下去才几天就懈怠到这种程度了?”
秦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就不该多嘴。但是看着商行衍被浸透的纱布,秦臻中规中矩回道:“已经在写了,还需要修改,毕竟求婚是一生一次。”
这时候车子已经进入了地下车库,自动泊车已经开启。“我看看都写了什么?”
商行衍嗤笑了一声,把秦臻的包一拿。秦臻:!!!秦臻反手就去抢,但是商行衍手残了一只,动作却很快!很快就拿到了秦臻手机上常用的电子文档。商行衍的手机除了让秦臻回信息,很少让秦臻碰,但秦臻的手机对商行衍来说一直都是透明的。“商狗对花粉过敏,订婚现场布置成花海。”
“商狗不喜欢蛋糕,订婚蛋糕十层起,安排好砸蛋糕环节。”
“商狗一直觉得自己最帅,订婚安排男模热场,都找商狗七八分像的。”
商行衍拿着手机,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秦臻的脑袋嗡嗡作响,现在面对商行衍,还不如切了郝德彪现在被关起来!“商总,这是……反向提示,好给自己加深印象。”
秦臻的牙齿打颤,强行解释:“只要想象一下,这样做的后果,就根本不敢犯这样的错误。”
“是吗?”
商行衍盯着秦臻。秦臻头皮都要炸了,硬生生:“是。”
“走吧。”
商行衍下了车。啊?秦臻有点脚软,商行衍就这么要走了?“商总,走去哪?”
秦臻小心地问。“去医院。”
商行衍自顾往前走。等到秦臻缴费的时候,秦臻才知道什么是血的代价。本来就应该一破伤风的针,刷了秦臻8万多!她在瑞海一年的基本工资!这医院本来就是私人医院,贵的离谱就算了,秦臻再看着缴费单各种跟破伤风完全无法联系起来的名目,只觉得呼吸不上来。她的收入被调出秘书室之后就断崖式下跌了,母亲下一期的医疗费都没有着落,她都怀疑商行衍是算着他的存款“看病”的。“打针以后不能见水,不能吃辛辣刺激性食物,更要休息好提高免疫力。”
医生可能也不这么见几个皮外伤口送八万的冤大头,吩咐医嘱的时候都带着笑。“走吧。”
商行衍站起来就走。秦臻现在一听走吧就反射性地肉疼:“商总,这次走去哪儿?”
“我现在不能见水,不能吃外卖,你说去哪儿?”
秦臻呆在原地,去现在的酒店公寓?商行衍怎么可能去这样的破落地方,去商行衍家?跟了他五年她都没去过,她都离职了更不可能还有这般待遇,商家,是秦暮才有资格踏足的地方。商行衍包着残手,一路狂飙而去。站在了房门口,秦臻有点恍惚,封九给她以前租的房子?她又回来了。“开门。”
商行衍一抬下巴。“我没钥匙。”
秦臻说。“啧。”
商行衍抓起秦臻的手摁在指纹锁上。滴一声,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