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处局总部三处一个以简洁风格装修的会客室内，一名工作人员倒了两杯茶后退了出去。不算大的会客室内安静异常，两人都没有说话，韩芊芊就如先前那样，一直盯着徐潜，似乎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徐潜虽然弄不清楚状况，但他根本不在乎，自顾自的喝着茶，说实在的，这茶还挺不错。“你到底是什么人？”
韩芊芊秀眉紧蹙。徐潜放下茶杯，玩味的笑了笑，“昨晚你不是说现在特处局急需人手，所以不在乎我的来历么？”
韩芊芊叹了口气道：“是，特处局近段时间的确压力很大，原本成为外聘武修还要进行政审，现在这一步也省略了。今天早上，我们接到东山那边发过来的消息，东山分局，已经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
徐潜也被这个消息给吓到了。一个分局，全军覆没，况且还是在有着各地支援的情况下，这是什么概念？“对！东山分局的人已经全都牺牲或者被俘，现在在那边抵抗的是全国各地过去支援的同袍们。”
韩芊芊看着徐潜，轻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忽然跟你说这些么？”
徐潜也想问，今天刚见面的时候，韩芊芊也没提这些事，怎么现在来跟他说这些？看到徐潜摇着头，韩芊芊眼帘微垂道：“东山分局这次惨败，不完全是战力上的问题，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内部混进了大唐帝国的人。”
“大唐的人混进了东山分局？”
有些意外，但略为一想，也就想明白了。就算敌人实力再强，在有着支援的情况下，东山分局也不至于在一周之内就被攻下，但如果内部有着敌人潜伏，那就难说了。“东山那边传回来的最新消息，目前内奸已经被查出并清除，并由总局向全国各分局通告了一个识别内奸的方法。”
“哦？”
徐潜没想到特处局这么快就能找到方法去分辨大唐帝国的人。大唐帝国他也去过，如果对方将口音改变，又恶补一下两边的文化差异，可以说是很难分辨的。而专门派过来潜伏的内奸，必然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很难露出破绽。现在韩芊芊却说，东山那边发现了识别大唐帝国内奸的方法。“这也是东山那边以牺牲整个分局为代价才换来的。”
韩芊芊说到这里，声音逐渐变得低沉。“那是什么方法？”
韩芊芊看了徐潜一眼，“我们每个人从小就会接种各种疫苗，比如卡介苗，而这样的接种，会让我们的手臂留下终生的疤痕。”
“比如这样的……”韩芊芊挽起自己的衣袖，裸露出白皙的手臂，一颗黄豆般大小的疤痕清晰可见。徐潜当然从未考虑过这一点，因为，接种疫苗对于他来说，只是书本上的一个概念！但现在想起先前韩芊芊举着他胳膊看的情景，徐潜什么都明白了。也是从那时起，韩芊芊的态度与心情，完全变了。“你是在怀疑我？”
徐潜明白为什么韩芊芊跟他说这些了。“难道你不应该被怀疑么？大唐帝国那边的人跟你一样，没有接种疫苗的痕迹。”
“我说韩处长，你有空多看看书好不好，并不是每一个接种过卡介苗的人，都会留下疤痕的。”
“徐潜，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们已经牺牲了一个分局，你以为我们会放过一点可能性？的确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留疤，但也有可能是没接种过疫苗。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自辩，如果解释不清楚，别说外聘武修，就是普通高中生你也没得当了。”
徐潜一脸郁闷，这女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你让我解释什么？解释我为什么没接种疫苗？”
徐潜很是无奈，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接种过疫苗，连自己真实姓名都不记得的人，哪里会记得这种事。可这好像也并不是问题关键好吧。韩芊芊根本不想听徐潜这些没营养的话，怒喝道：“你别跟我再这么无所谓的样子。如果现在你不是在我们总部，已经被几名武圣共同出手拿下了。”
“为什么在总部就不会被拿下？”
徐潜又问了一个并非重点的问题。“我不认为你有本事逃出总部。所以你才有机会像现在这样把话说明白。”
韩芊芊顿了顿，“谈好了，一切都不会变。但是如果你拒绝合作，你今天就只能留在这里了。”
韩芊芊摆出一副冷酷无情的嘴脸，她觉得徐潜不会是那种容易服软的人，已经打算好如果徐潜沉默不语或者继续无所谓下去她将要采取的手段。可谁能想到，徐潜往靠背上一靠，然后语气轻松的说道：“你想知道什么，说吧！”
韩芊芊瞪大了眼睛，这还是她认识的徐潜么？不过她很快接受徐潜的转变，“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其实吧，昨天你找到我的时候，还以为你能告诉我我是什么人，没想到你们也不清楚。”
“徐潜！你还是这个态度是么？”
“我是说真的。我就像是睡了一觉，醒过来之后，睡之前的事都记不清了，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的那种。”
徐潜看着对方的神色，显然就是不相信。“韩处长，你不相信也没办法。我的真实情况就是这样，就是在你说的那个荒山苏醒过来的，之后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
其实对于徐潜的身份，韩芊芊之前就查过，在他对付毒贩之前的情况，的确是一无所知。甚至可以说，无论徐潜说什么，她都只能相信，或者不相信，无法有什么切实的线索或者证据进行确认。“那你的这一身修为是哪来的？”
“这我也不知道啊，或许之前我是知道的，但可能被什么人对我的记忆动了手脚，后来我就失忆了。”
“徐潜，你最好说实话。刚才你与周局比斗的时候，我看的清清楚楚，你不是什么武修，你是一名仙修。仙修不可能毫无来历，如果你想骗我，我要查证很简单，只要将你的信息发到全国各大修仙宗门以及家族，便可以知道你是谁。如果查不出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你，来自于另一个世界，比如，大唐帝国！”
这是韩芊芊能想到的唯一能确认徐潜身份的办法了，有一定可行性，但也只能作为参考。找到了还好说，万一最终还是找不到徐潜的来历，其实也不能说明徐潜是大唐帝国的人。因为华夏仙修，也并非每一人都在特处局有登记的。自己仙修的身份已经暴露，这也是徐潜早就料到的。不说韩芊芊自己能不能看出来，至少周庆一那里是瞒不住了。“那好，既然你知道我是仙修，那我就问你一句，你见过大唐派仙修过来么？就算有，那派过来的仙修什么都不干，就专门跑到一个中学去念书？这逻辑上也说不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