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潜这般得罪神宗,虽然暂时没有暴露身份,但再大摇大摆去乘坐飞机,还在候机就得被神宗的人给堵回来。谁都不想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一行人决定直接飞回华夏。一行人中只有林巧妮、姗姗和巴鲁无法飞行,李元希自然是带着林巧妮,惊鸿带着巴鲁,徐潜带着姗姗。“大恩不言谢,将来有需要我裴千的时候,尽管找我便是。”
裴千是打心眼儿里感激徐潜,虽然还谈不上救了他的命,但这份情总归是记下了。“别将来了,裴千,我现在就有一件事需要向你打听。”
“哦?什么事?”
“裴清风是你父亲吧!”
“没错!正是家父。”
“令尊可是炼器大师?”
“嗯,家父在炼器一道上的确有些造诣。”
“你有没有见过炼制这种子弹的炼器师?或者令尊知道是谁炼制的?”
徐潜掏出那一颗曾经射入他体内的弹头。裴千接过弹头,仔细打量一番后皱眉道:“我父亲虽然也做修仙科技方面的尝试,但很少亲自动手炼制,主要是做大方向上的指导,七处的不少奇思妙想都是出自于他。这弹头虽小,炼制得也比较粗糙,但实用效果应该不错,看手法像是出自我师叔一脉。”
“你师叔?”
徐潜眼中一亮。裴千不是很确定,“也说不好,有一定可能。毕竟我对师叔的手法只是略知一二,算不上太熟悉,若是我父亲的话,他一定能分辨出来。”
“我把照片发送给你,有劳裴兄帮忙确认一下,这事很重要。”
徐潜与裴千已经加了微讯好友。上一次的一面之缘,裴千多少还是有些顾问团成员的傲气,这次他才真的将徐潜当成了自己的朋友。“不知道我那师叔又牵扯进什么大案件中了?”
听裴千的语气,他的师叔似乎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徐潜随即说道:“就算真是他炼制的,也不一定与他有太大关系。我主要是想顺藤摸瓜。”
裴千叹息一声,“我这位师叔,炼器水平很高,但不太喜欢走正道,与他炼器不拘小节的习惯一样,总想着利用炼器技术换取利益,所以与我父亲道不同,两人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了,一见面就是吵架。”
徐潜诧异道:“通过技术换利益不是很正常的么?”
裴千摇摇头,“炼器师、炼丹师和阵法师等,都是修士中的另类,修为不一定很高,但却受万人追捧。如果一心向善,心往光明,可以做出很多有益于民众和国家的事,但如果只图利益不分黑白,那就很可能是灾难。其所构成的祸害比一名太清境大魔头还要更甚。”
徐潜点点头,这么一说的确是这样。就如普通一个人,如果做了恶人,顶多也就为祸一方,横行乡里罢了,但若是一名科学家为了钱财不分善恶为虎作伥,那他危害的甚至可以是全人类。“如此说来,这弹头出自他手的可能性的确很大。”
按照徐潜的思路,宁天宏背后之人通过给予利益,购得了这一批对付修士的子弹,甚至有可能是为专门的大狙定制的。“黑市上时不时能看到师叔所炼之器,他本人也神出鬼没,能联系到他的人不多,这也是他故意为之,有谁想要让他帮炼制什么东西,就得通过那几个人。不过家父倒是可以找到师叔,他俩年轻的时候感情还是挺好的。”
“对了,你师叔叫什么?”
“金手烘炉万玉秋”当第一缕阳光出现之时,徐潜等人终于看到了华夏的海岸线,飞了一夜,着实有些累了。在近海的时候,遇到过一次海军,不过没等徐潜亮证件,对方就认出了他的身份,最后是海军派了一艘小艇送他们到达陆地的,按照规定,一般情况下不允许仙修飞行,因为会影响普通人的生活。5日下午,省赛结果出炉。一叶孤舟、木霓子、奚九海不出意外的分别名列三甲,全国赛定于1月21日上午10点正式开赛,为期十天,全国的参赛者都必须前往京城集中比赛。就在同一天,一条消息传遍了华夏——河东省省赛第一名梁怀秀被杀害。消息瞬间成为热度第一,举国震惊。无数河东省梁怀秀的粉丝在网上一片哀嚎,更有指责和愤怒。“一定是游戏官方泄露的梁神的个人信息。”
“与官方无关吧,梁神这么出名,他的信息粉丝都清楚得很。”
“到底是什么人杀了梁神啊,梁神人又帅又厉害,还给我签过名,怎么有人能下得去手!”
“会不会是省赛里落败的参赛者,怀恨在心。”
“没证据别乱猜,安静等待调查结果吧。”
“等有什么用,徐天王在南海跨年之夜被暗杀未遂,这都几天了不也还没结果么。”
“不一样吧,徐天王那个都没定性是修士做的,只是警方在查,梁神这一起是直接由特处局来查。”
“梁神表面上是腾云境,但我听说他真实战力能达到晖阳境,能杀得了他的人肯定非常厉害。这种角色,应该不是省赛落败的参赛者,特处局应该也不好查。”
“给你们透露个消息,我听说梁神是被枪杀的。”
“枪杀?可能么?枪根本伤不了他那样的高手好吧!”
“我听说跨年之夜徐天王也是被人用枪谋杀,不过他躲开了。”
这件事在大多数人眼里,也就是当个热闹讨论一下,但在徐潜这里,他感到这十有八九与谋杀自己的幕后黑手是同一个人。不过这也让他意识到,对方并不是只针对他,而是针对游戏比赛中排名靠前的强者。徐潜拨通了薛百寿的电话。“徐潜,我说你真会闯祸。”
徐潜摸不着头脑,“我怎么就闯祸了?”
“你在大马大闹神宗分部,还不是闯祸?人家把你给投诉了,说是以后再也不欢迎你,并且需要你道歉,否则将会影响神宗与特处局的关系。”
徐潜没有从薛百寿语气里听出任何责备,更多的是调侃。“薛局,我们局以前跟神宗关系很好么?”
“嗯……算不上好吧,都是表面文章而已,背地里他们经常使阴招,恨不得我们局闹笑话。”
“那就行了,反正关系也就那样了,也不会影响到什么,您说是不是薛局。”
“我说你什么好,虽然我们与神宗的矛盾冲突从来就没断过,但也没你这次这么过分的,竟然在人家办公楼里面动手,这脸打得响啊!不过我喜欢哈哈哈。”
“薛局,裴千回到顾问团了没?”
“裴千小裴顾问?你跟他有联系?我知道你们一起联手过,你现在是想用小裴顾问的名头来摆平神宗的事?算了,徐潜,这个事我还能顶得住,而且你找他也没用,顾问在特处局不管事,还不如我这个副局长呢!”
“薛局,告诉您一个情况,我知道还有一单与神宗有关的事,更过分!”
“什么?更过分的事?你说说!”
薛百寿心脏狂跳,他已经预感到了一丝不妙。徐潜简明扼要的将自己大闹神宗总部的事做了汇报。徐潜的话结束之后,电话那边久久没有回音。末了,薛百寿只说了一句“我把情况向上汇报一下。”
然后便挂断了电话。这事的严重性远超徐潜的想象,不是因为他大闹神宗总部,不说他在神宗总部从头到尾也没露过真身,就算是不做任何遮掩把神宗总部给砸了,华夏官方也不会惧他一个神宗。也不是因为他们竟敢关押特处局的顾问裴千,裴千再重要,也是一个人而已。薛百寿心中震撼的,是徐潜提供的消息中,有神宗已经与破晓联手的实证。这可是影响到全球格局与国际战略布局的大事件,如果华夏被蒙在鼓里,没做任何布局及预防,那在往后的国际事务中或许会失了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