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丽丽认真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救过我,也救过我爸,更主要的是,我离不开这个宝贝!”
黄丽丽把右手背到了身后,攥住一杆长枪。
“好,丽丽。只要你肯帮我,我一定满足你。可是你要是食言…”他正在运动的躯干突然停下了下来。 “小祖宗,坏死了!别停呀,求你了!我一定帮你,我可怕你不给我!”黄丽丽央求着。
--------------------- 凌晨三点多钟的时候,天还在蒙蒙黑色之中。 位于路边上的林栋家掌上了灯。 突然,“妈呀!”一声,把迷迷糊糊躺在炕上的林栋吓了起来,他急忙下地光着脚朝着叫声传来的外屋跑去。
已经怀孕七个月的媳妇郑桂香躺在了门口,鲜血顺着她的裤腿流了出来,林栋赶紧扶起脸色惨白的妻子,问:“咋了?桂香!”“你看!”
郑桂香手指着已经被她推开一道缝的外屋门,林栋看见门框上挂着一只黑色的死猫。
“艹踏马的,这是哪个缺德鬼干的?”第二天下午,从医院回来的林栋来到了乡党政办公室。 “陈哥,今天凌晨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家伙,把死猫挂在我家外屋门框上了,我媳妇上厕所时差点给吓流产了。艹踏马的的!”
林栋对陈晓晓说道,“我要是知道是谁,扒了他的皮?”
“这人也太缺德了!”
陈晓晓道,“弟妹现在在哪?孩子保住了?”
“在区医院,总算没大事儿!”
林栋坐下道。
坐在陈晓晓对面的马冬看向林栋,道:“林书记,你怎么没在医院看护你爱人?”林栋没好气地回答道:“我妈在医院看着呢!”
马冬心说,怎么没给她吓掉崽子?姓林的,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艹尼玛的! ------------------------------- 一人多高的玉米秧儿上棒子已经抽穗儿,青纱帐一望无际。 两大片玉米地中间的作业道路还算宽敞,一辆老款深灰色“路虎揽胜”,头朝里尾朝外地停在板结的土路上。 夕阳下,淘气的蜻蜓仿佛被车内的情形撩动起了春·情,两只红蜻蜓,也在翩翩中交尾狂欢。 马冬背靠在路虎车后座上,怀中抱着背向着他的钟曼。癫狂过后的钟曼微阖双目,就这样静静地享受慢慢消失的快感。 良久之后,马冬道:“钟姐,您的工程开始动工了吗?”
钟曼转过头,亲吻了一下马冬的右耳和脖颈,道:“相关手续都已齐备,我白天到你们乡里,就是告诉牛书记这件事儿的。”
“他一个小小乡官儿,还用得着劳你大驾?派个人来告诉他,或者给他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你和姐装糊涂,不知道我为啥来?”
她的右手伸向了后背。
“嘿嘿”马冬傻笑着,吻着钟曼的右腮。 “小弟,牛书记跟我说,为了更好地发挥你的特长,把你安排到了文化站,你咋没告诉姐?”“特长?我的这‘特长’!”
马冬把身子向前使劲儿挺着。
钟曼攥住,道:“说正经的,新工作满意吗?”马冬“哼”了一声:“钟姐,您可别听牛建国瞎白话了,他那是怕得罪你!那个破文化站,连个办公室都没有,我整天无所事事的。”
“哦,是这么一回事儿。按理说,你也挺会来事儿的,怎么把他给得罪了?”
“牛建国一直认为我是佟大胖子的人。钟姐,您说我冤不冤枉?”
钟曼把他的右手从胸前拿下:“官场就是这样,大官小官都是这个德行。哎,小弟,佟大胖子在走之前,把他的入团问题解决了吗?”
“姐,别提了!佟大胖子也不干个正事儿,成天就知道喝酒,根本不知道团委书记林栋对他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本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却被告知还要考验一段时间,现在看,没什么希望了。”
马冬好像感觉坐累了,侧躺在座位上,钟曼也顺从地躺下,仍在他的怀中。 “这个姓佟的!我明天正好要去你们区里办事,得去问问他!”
“钟姐,我看您还是别去问了。他在时都没好使,别说他离开这里了。再说,他分管的业务您你也不搭嘎,会理你这个茬儿?”
钟曼也“哼”了一声,道:“不是姐说大话,你们的区委书记、区长都要给我给面子,更别说他一个没有实权的宣传部长了。”
“这我知道,市级领导也不敢慢待您。我意思是说,佟大胖子在洪福乡说话没有分量了,他不会好意思再接这个茬儿了。对了,钟姐,佟大胖子是不是一直在惦记你,他碰过你没?”
“就他那德行?别说他一个小小的乡官……惦记姐的人多了,可他们也得有那个本事!不管他佟大胖子在洪福乡说话是否管用,我也得敲打敲打他。”
钟曼继续道,“文化站的活儿,你先干着,没事干有没事干的好处,起码私会姐更方便了。”
“钟姐,不入团,提干就费劲儿啊。我一定要当大官儿。”
钟曼被马冬的手指撩拨得浑身发热,道:“入团的事,咱们从长计议。姐还忘问你了,你有文凭吗?大学还是大专?”
马冬知道,钟曼说的文凭就是指他前生的功名,自己哪有这些?便道:“没有。”
“这不行,你必须有张文凭才行。想提拔,有时候文凭比党票、团票还重要!我想办法帮你弄一个。”
车外的天色越来越暗了,依稀可见交尾的红蜻蜓,从摇下的车窗口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