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机场,程雪追问起岑瑶昨天的事情。当时听到消息后,她就想冲出去找人。可面对一屋子的亲戚朋友,她实在走不开。“你昨天去什么地方了,我给你打了这么多通电话都没人接。”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下次再碰到这样的情况,至少要给我报个平安知道吗?”
“以后都不会了,昨天叔叔阿姨没生气吧。”
她招呼没打一声就走了,事后想想,真不该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而去忽略那真正关心她,在乎她的。“放心,我都跟我爸妈解释过了,不过话说回来,邵熙宸怎么会认识那个私生女?”
程雪口中的“私生女”指的自然是岑小染,千万别指望她会对那种人嘴下留情。有时候,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邪乎,谁能想到原本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人竟然会认识。“邵熙宸以前救过她。”
程雪偷瞄了一眼旁边的邵熙宸,“不会这么巧吧。”
这命中率,不去买彩票都可惜了。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人,他救谁不好,偏偏救的是那个私生女。两人还在说着,顾驰南就提醒大家已经到了登机时间。照例在乘客登机前完成一系列的检查工作。做完登机前的准备以后,邵熙宸走出驾驶舱。他想找机会单独跟岑瑶说话,但他明显能感觉到岑瑶在躲着他。每次只要他一靠近,她就立刻走开忙其他的事情。就这样,两人一直冷战到飞机返航,都还是一句话没说上。下了飞机,邵熙宸一改往常,拎着行李箱独自离开。看着对方的背影,岑瑶蓦地停下脚步,心里掀起一阵波澜。所以他现在是已经厌倦了吧。她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人格分裂,冷战的是她,不搭理人的还是她。把人气走了,却又希望人家还会死乞白赖的来找她。她苦笑一声,邵熙宸不是她的谁,人家没理由一再迁就她。是她自己贪心过了头,存了不该有的念想。......从机场一路回家,出了电梯,看见站在门外的身影岑瑶突然开心了一下。但当她走进时才发现,门口站着的并不是她心里所期望的那个人。等在门外的是房东严太太还有她的儿子。严太太的儿子是个小混混,整日在家游手好闲也不工作,不过严太太人倒是很不错,对岑瑶颇为照顾。“严太太,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岑瑶走过去主动打招呼。严太太笑笑,“我给你发了好几条消息都没回,所以我就只能来找你了。”
“不好意思,我下了飞机后手机忘记开机了。”
“没事,本来我也是要跟你当面说的。”
严太太显得有些难为情。磨蹭了半天,最终还是由她儿子开了口。男人嘴里叼了根牙签,身上穿了一件油光蹭亮的黑色羽绒马甲,脚下踩着一双沾满各种油渍的拖鞋。典型一副无赖架势。“岑瑶,你看你租了我家的房子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这么长时间很多房东都涨了好几次房租,但我妈可从来没给你涨过,所以我们打算从下个月开始,把每个月的房租上调一千块钱。”
对岑瑶这种每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的人来说,一千块钱不算小数。其实除去每个月生活开销,房租,还有疗养院的费用,她基本也于不下多余的钱。现在让她每个月凭空在多交一千块钱的房租,那她大概半个月的时间都得喝西北风了。“严太太,涨房租的事情能不能稍微缓缓,过了这两个月我一定把钱补上。”
“我说岑瑶,你不要以为我妈好说话就得寸进尺,这么多年我们家都没给你涨过房租,现在就涨一千块钱你还各种借口,这房子你能租就租,不能租的话你趁早搬走。”
她知道,涨房租肯定不是严太太的本意,大抵是她儿子的主意。租房合同快到期了,如果不续约,她一时半会很难找到合适的住处。就算有,也不会比这里合适。她能租得起就租,租不起就搬走,话虽然难听了一点,但很现实。“那你在给我几天时间,我到时候一定把钱交上。”
送走了房东太太还有她的儿子,岑瑶才掏出钥匙将门打开。她放下行李瘫倒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到达南城以后,邵熙宸收到岑小染发来的一条信息。说是想要跟他说一说有关于岑瑶的事情,听到是和岑瑶有关的,他想都没想就赶过去了。岑小染很高兴邵熙宸能来,不管他是什么目的。“前两次见面我们都没能好好说几句话,我今天约你出来,应该没妨碍到你吧。”
“我今天刚好休息。”
这一幕,真实的让岑小染不敢相信。她幻想过无数次和邵熙宸见面的场景,没想到真的实现了。当初岑致远要带她回国治疗的时候,她还有所不满。她在国外治不好的病,怎么可能回国就能治得好了,如果没有匹配的骨髓进行移植,她一辈子就只能这样,或许她能不能活到一辈子都是个问题。不过现在看来,倒也不亏了。“不是说找我来聊岑瑶的事情吗?”
邵熙宸也不拐弯抹角,似乎除了岑瑶,他不愿把时间浪费在任何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岑小染笑的勉强,“熙宸哥跟姐姐认识很久了吗?”
她亲昵的称呼,给人造成一种她很喜欢岑瑶的假象。“算是吧。”
“比我们认识的时间还久吗?”
她似是有些不死心。“我们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
严格来说是他先认识的岑瑶,在岑瑶还不知道他的时候,他就已对她了如指掌。许多事情,看似天意,实则事在人为。。岑瑶上高中那一年,岑小染也在南城上高中,只不过她们不在同一所学校。那个时候,岑瑶是风风光光的岑家大小姐,而她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上一辈的事情我不清楚,爸爸他也从未同我说起过,我其实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