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南逍深拢浓眉,“本王不在京中时,你和她的婚书便不作数!你有何能耐,娶走本王养大的姑娘?”
魏荀被羞辱的脸色铁青,“王爷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婚书你还能毁的不成?”
话音刚落,便看到鹤羽直接推着一个衣着官服的男人走了进来。此人正是当日给沈意欢和魏荀二人婚书上盖章的大人。看到战南逍时,畏惧的低头哈腰,“见,见过萧王殿下!”
“本王听说婚书上一旦盖了章,就毫无回旋余地了?”
他眼神闪烁间,透出一股凌厉光芒,令人心中一颤。大人吓的浑身一颤,“不,不,还有回旋的余地。”
听到大人的话,魏荀气得咬紧后槽牙,“简直荒唐,我从未听说过盖上公章的婚书还有回旋的余地?除了和离和休息以外,别无他法,大人这么说,是想要违背我朝法制吗?”
大人这个时候哪有心情和魏荀说那么多。今日被战南逍的人陡然带过来,知晓此事以后浑身冒汗。毕竟这婚书的公章是他盖上去的,也就相当于他间接的同意了魏荀迎娶萧王殿下身边的郡主。这要是王爷追究起来,他有几个脑袋能扛得住?战南逍冷冷的看着魏荀,“和离?休妻?”
战南逍突然冷笑了一下,看着自己手中的婚书,“不过就是一个帛书而已,若是烧了它,不就只剩一堆灰烬了吗?”
沈意欢睁大眼睛,心中有些骇然,这些话恐怕也只有皇叔能说得出来了。整个大周,谁敢如此说?这不就是藐视大周律法吗?百姓们皆是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视作铁书一般的婚书,却被萧王说的如此简单。魏荀胸口直冒火,“这可是当初大周高祖皇帝亲自定下来的,你若是敢烧了婚书,那就是不将律法放在眼里!”
战南逍狭长的眸子微垂,渗出一丝冷意。鹤羽已经十分有眼力劲儿地将火折子拿了过来,恭敬地递到了战南逍的手里。魏荀面目狰狞,看着帛书被火折子点燃,慢慢燃烧了起来,他气的牙齿哆嗦。魏若霜也不可思议的盯着这一幕。婚书竟然就这样被烧了?“我,我要将此事禀告给太后和皇上,我要让太后替我做主!”
看着魏荀无能狂怒,沈意欢眼中划过冷嘲,“魏公子也只能靠着太后娘娘替你撑腰了。”
战南逍冷冷地将几乎燃烧殆尽的帛书丢在地上。他凉薄狭长的眸子盯着满脸惶恐的大人,“婚书已经烧了,你说这场婚约还算不算了?”
大人恨不得此时跪地回话,“不,不算,不算了!当初是微臣脑子糊涂了,竟然在这婚书上盖了公章,还请萧王殿下大人大量,饶了微臣吧!”
战南逍满意挑起眉骨,“既然如此,以后若再有人敢拿此事做文章,就别怪本王不留情面了!”
他站在人群中,一袭刺金黑衣,静的摄人,冷的刺目。“是!”
众人惶恐低头。魏若霜气的呕心沥血。魏荀气的脑中一阵恼火翻滚,只觉得喉咙一阵腥甜,弯下腰,扑哧一声,从嘴里吐出一大口血来。这一下可把张公公看的吓了一跳,这会儿他倒不装死人了,赶紧跑过来扶着魏荀,“哎哟,魏公子,您这是怎么了?来人啊,快把魏公子抬回去,进宫找太医出来给魏公子看看!”
魏荀这会已然昏厥了过去。看到魏若霜还未离开,沈意欢挑起纤细的眉头,“七侧妃站在这里不敢走,是怕回去七皇子怪罪你吗?毕竟竹篮打水一场空,放在谁身上都得气闷,你说是不是?”
魏若霜被讽刺,咬紧嘴唇,“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人究竟是谁?是你步步相逼,不愿放过,既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那有苦便自己咽下去!”
魏若霜不甘受辱,眼看着张公公带人就要离开了,无奈下魏若霜只能忍着这口怨愤,转身坐上轿子。即便今日让沈意欢暂且逃脱了,将来她也一定不会放过她!方才瞧见沈意欢和战南逍之间亲密无间,魏若霜的心就像被一双手狠狠攥住一样,嫉妒和憎恨在心底缠绕。她不敢想,若有一天沈意欢真的坐上了萧王妃的位置,她该是如何的气火攻心!这个位置,要么没人,要么只能是她魏若霜!看到人都走了,沈意欢这才连忙道。“皇叔,刚刚北峥为了帮我受伤了,我过去瞧瞧。”
战南逍点头,这才松开了她,“去吧。”
陆北峥被人扶着坐了下来,伤的有些重,加上方才又和侍卫打斗了一番,陆北峥筋疲力尽。看到陆北峥伤的这么重,裴元珈心里心疼不已,眼眶微微泛红。沈意欢连忙赶过来,方才她暗中拿出了一颗固气补血的药丸,这个药丸要比寻常的药丸好得多,药效也更厉害。“北峥,我让人送你回去,你的伤口得赶紧包扎一下。”
说罢,她又将药丸递到了陆北峥的嘴边。“你先把这一颗药吃下去。”
陆北峥撑着一口气,什么也没问,就乖乖的将这颗药吃了下去。看到陆北峥如此温顺,裴元珈眼神暗淡了些,“我会送他回去的,你和萧王殿下也先回去吧,没事的。”
沈意欢一顿,明白裴元珈不愿让她和陆北峥两人过多的相处,只能垂眸道,“那也好,我留下一些王府的侍卫帮衬着你。另外,今日的事情多谢你们两个,若以后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能做到的一定做。”
裴元珈没说话。这会陆北峥也没力气说话了。沈意欢起身,看了眼他们,这才往回走。战南逍在等她,看她过来,伸手将披风解下来,披在沈意欢身上,“走吧。”
沈意欢温顺点头,乖乖上了马车。马车内,不等沈意欢坐下,就被战南逍臂弯搂住,直接被抱进了他的怀里。沈意欢惊诧的睁大明眸,睫毛浓黑,微微颤抖。但她耳尖微微泛红,战南逍眼眸更深,大掌握住她纤细柔软的小腰。“今日之事,怎么不让人去宫里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