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回来后问我,女子吃醋是什么样的?”
鹤羽抬手摸了摸头,他一个连女子都没接触过的人,哪里能知道女子吃醋是什么样的。松清一愣,眼波流转。鹤羽突然问,“你说,王爷问的会不会吃醋的女子,会不会是郡主?”
松清瞪了他一眼,“这种话别乱说。”
“哦。”
鹤羽悻悻点头。—沈意欢被带去了一处地方,周围柳树垂地,凉风轻拂。从马背上下来,她疑惑看着四周,“皇叔,这是哪?”
“墓地。”
战南逍平静的凝着她,只是目光中带了一丝微不可见的深沉。沈意欢一听,脖子一梗,连忙缩到了战南逍身旁,也不敢自己随意走动了。“这,这是墓地?咱们来这做什么?”
看她害怕,战南逍扯唇轻笑,伸手拉住她,大掌握住她的小手时,没由来的感全感在沈意欢心里蔓延开来。她这才大着胆子,跟紧战南逍的脚步。到了一处墓前,虽说是偏僻之地,周围也没有几座坟墓,可这座墓却分外干净,没有杂乱的野草,像是被人经常打扫的。沈意欢看着面前的无字碑,茫然抬头。“皇叔,这,这是谁?”
战南逍盯着面前的墓碑,半晌后才说,“欢欢,跪下。”
沈意欢心头跳动,虽不明情况,却也乖乖的跪了下来,顺势磕头。战南逍在她身旁跪了下来,高大挺拔的身躯,带着让人说不出的沉重和苍然。“这是皇叔的母妃。”
母妃?沈意欢心中立刻敬重了起来,也为自己方才的无礼升起了浓浓的愧疚。面前这个无字碑下,埋葬的竟然是皇叔的母妃。也就是她名义上的祖母了。“孙女沈意欢,见过祖母,不知祖母在此处,来此拜见的太迟了,还请祖母恕罪。”
看到身旁温软乖巧的身影,战南逍眼底掠过柔和。看向墓碑,他眸中涌出深色。母妃,今日是你的生辰,我答应过你,若有机会,会在你生辰时,带着她来拜见你,希望你能喜欢她。当然,身份并不是什么孙女祖母。沈意欢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乌发铺在身后,几乎盖着了她纤瘦的背影,战南逍就这样静静的凝着她。他很期待,将来的某一天,沈意欢会对着这座墓,唤一声母妃。“今日是母妃的生辰,也是忌日,也是那个时候开始,皇叔在这个世上,就再没有一个亲人了。”
战南逍静默的话语,听在沈意欢心里,却是惊涛骇浪。她目光疼惜的看着战南逍。前世,她曾听说过有关皇叔母妃的事情。只知道当年先帝还在时,淑贵妃冠宠六宫。可却在淑贵妃生辰那日,突然被先帝下旨赐死。三尺白绫,断了这位后妃的命。据说是硬生生勒死的。就死在了战南逍的面前。自从那日后,战南逍就被先帝过继给了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太后名下,一直养在太后身边。也从那时开始,年仅16岁的战南逍,开始频繁征战,被先帝派去打仗。身上无数的伤疤,也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他从不喊疼,也不怨怪,只是默默承受,忍受。回忆起来这些事情时,沈意欢才陡然明白,她眼里无坚不摧的皇叔,好像也不是生来就如此的。他也是人,也会疼,也会难过……沈意欢鼻尖一酸,挪过去抱住了战南逍。“皇叔,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我就是你的亲人。”
战南逍身形挺拔,即便是半跪着,沈意欢也依旧显得分外娇小。扑进他怀里时,战南逍很自然的伸手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低眸去看她。心底一片柔情。抱住她的时候,战南逍才能觉得,自己当真不是孤身一人了。“为什么会觉得,皇叔成了别人的夫君,就不疼你了?”
突如其来的问话,实则想了整整一晚。沈意欢方才的难过戛然而止,浓黑的睫毛抖了下,就连放在战南逍手臂上的手都止不住往回缩了下。所以,她喝醉的时候,说的是这句话?沈意欢抬起眸子看向战南逍,“我……”沈意欢心口的尴尬涌到了极致。她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这不就是代表着她在和未来的皇婶争风吃醋吗?战南逍凝着她,一双狭长的眸子中,仿佛在等着她的答案,幽深的让人看不透其中的情绪。沈意欢深吸口气,抬眸发觉皇叔似乎没有什么表情。难不成是生气了?必然在心里责怪她太不懂事了……“我怎会吃未来的皇婶醋,现在皇叔年岁也不小了,若是有心仪的女子娶回来,我自然会和皇婶好好相处。”
她只是不喜欢白清瑶,不代表她会看不惯其她女子,皇叔若有真心实意的人陪伴在身侧,她心里是高兴的。她只是不想看到,皇叔为了白清瑶这个城府颇深的女子冷落她。在她看来,白清瑶不值得皇叔倾心。沈意欢不是傻子,她看的明白,白清瑶每次在替皇叔治疗旧疾时,都故意将她和皇叔隔离开,无非就是想要慢慢离间她和皇叔。她岂能让白清瑶如愿。战南逍微微拧眉,修长的手依旧搂在沈意欢的腰上,收紧里的力道。沈意欢整个人被迫直挺起身子,贴近战南逍的胸口。凉风习习,吹动起了她乌黑的发梢。沈意欢立刻紧摒着呼吸,一双清澈如云月般的水眸,呆呆的看着战南逍。“你希望皇叔娶别的女子为妻?”
沈意欢反应过来,迅速点头。重生后她最大的遗憾,就是前世皇叔的身边不曾有贴己之人。皇叔一辈子未曾娶妻,这一世,她绝不会让皇叔再孤身一人。“我当然愿意,再说了,王府现在也确实少了一位女主人帮皇叔打理王府。”
若皇叔能娶回一位大家闺秀,不仅知书达理,还有能力管理王府,想来白清瑶就不敢对皇叔动什么心思了。岂不是两全其美?沈意欢话音一落,整个人就被战南逍抱着站了起来。沈意欢双脚微微悬空,下意识搂住战南逍的脖子,倒吸一口凉气,显得有些慌张。大眼忽闪的盯着他。她,她又说错话了?战南逍宽身形颀长伟岸,着一袭墨色绣金色云纹披风,看上去冷峻威严。单手把她抱起来,毫不费力。“皇,皇叔,我是说错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