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欢腿上的伤口被冷风一吹,有种撕裂般的疼,她强忍着,咬着嘴唇,这才勉强缓解。战南逍注意到了怀里小女人的动作,拧着眉头。“把人扣押到王府!本王亲自审问!”
“萧王,我们可是太后的人,私自扣押,就不怕太后问你的罪吗!”
回应他们的,是一阵空气。沈意欢被战南逍抱上了马车,迷糊的靠在他怀里。而在外面。裴云珈看着身后马背上的鹤羽,哼了一声。“要不是郡主姐姐受伤了,本县主才不跟你一起骑马呢。”
说话时,发丝俘过鹤羽的唇边,他瞳孔微微紧缩,心口莫名发紧。…马车很快就到了王府。王府的管家早已在外等着了。同样等在门外的,还有一个奢华的马车,周围站着侍卫宫女,派头十足。听到疾驰的马车声,嬷嬷恭敬的将马车帘子掀开。“太后娘娘,应该是萧王殿下回来了。”
太后沉下了脸色。“这个魏若霜,让她办点事情都能办砸了,若非看在她是哀家的侄女,哀家真不愿意管她。”
说的好听,也只有太后的心里才清楚,她之所以出宫,就是怕魏若霜把今日的事情泄露出来,连累到她。她还要利用战南逍,暂且不能和战南逍的关系闹僵。此时,就看到战南逍怀里抱着沈意欢,匆匆的下了马车。身边的王府侍卫规列整齐,太后也看不到情况到底如何。“你派人打听一下,看看沈意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跑回宫里向她禀告的人,只说了事情败露了,其他一无所知。她至今都不清楚,沈意欢到底怎么了。嬷嬷点头,连忙朝前走去。等了半天,嬷嬷才回来。“怎么样?查清楚了吗?”
听到太后询问,嬷嬷的摇了摇头。“王府的消息守得犹如铁桶一般,奴婢实在打探不出来。”
太后的脸色难看了一些。…女医替沈意欢的伤口清晰缝合完后,沈意欢这才艰难的靠在床边。她屈起左腿,看了看自己的小腿上被缝着的伤疤。这条伤疤看上去蜿蜒曲折,实在丑陋。一条白皙光洁的腿上,若是留下这么一道疤痕,定然难看。战南逍问完伤口的注意事项,这才将目光看向沈意欢。“方才止痛散吃了一颗,还疼的厉害吗?”
沈意欢可怜巴巴的摇了摇头,撇了撇嘴,看上去委屈极了。“现在不疼了。但是皇叔,你看我的腿。”
伤口被缝着,穿透在肉里的一针一线,都犹如扎在了战南逍心里。伤口裂开的地方把纱布都浸染了。战南逍的黑眸幽凉深邃,仿佛蛰伏在黑夜深处的野兽的眼睛。看到战南逍这样,沈意欢喉咙里像堵了一块石头一样,轻咬嘴唇,不知道该不该说话。半晌,沈意欢低头,认错。“皇叔,对不起,今天让你担心了……我不应该乱跑出去……”沈意欢的话还没说完,她就被战南逍搂进了怀里。冷硬的下巴轻搁在沈意欢的发尖。沈意欢抬眸便看到他滚动的喉结。似乎能感受到他隐忍的情绪。下一秒,冷然深沉的嗓音响起,“心疼。”
沈意欢方才还好好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眼角一下子就湿了,唇瓣紧紧抿着,喉咙涨的酸疼。“是皇叔不好,没保护好意欢。”
沈意欢泪珠滚落,抱住战南逍,闷声摇头,“不怪你……”“皇叔说过,这辈子都护着你,是我没做到。”
沈意欢吸了吸鼻子,说不出话来。…房内,沈意欢疼劲过后,就赖在战南逍怀里睡着了。迷迷瞪瞪的,战南逍抱着沈意欢,把她小心翼翼的躺在床上,盖上被子。战南逍刚要转头出去,手指就被沈意欢的手攥住了,她意识混沌,嘟囔不清。“皇叔…别走。我知道错了,别离开我……”战南逍俯身,捋了捋沈意欢的头发,“不离开你,你乖乖睡觉。”
凝着她熟睡的脸颊,战南逍在她眉眼处吻了一下。这才起身,转身离开房内。出门后,他方才温和的神色消之殆尽。眸底中射出的冷冽寒意,宛若刀锋般逼人,锋芒毕露。侍卫们恭敬守在门外,“参见王爷!”
“把人带去前院!”
战南逍冷然吩咐,朝前走去。鹤羽紧随其后。这边,魏若霜胆战心惊的被人推着上前。“放开我!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她和男人被侍卫七手八脚的绑在了一根柱子上,冷风咧咧。魏若霜这才害怕了起来。旋即,听到阴沉的脚步声走过来。“萧,萧王殿下…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我和意欢亲如姐妹,我怎么可能会害她……”旁边的男人一言不发。黑鹰卫走过来,抬手回禀,“王爷,审讯的人都招供了,说他们确实是受魏若霜指使的。”
战南逍眼底划过一丝血气。“鞭刑,好好伺候。”
鹤羽脸色凝重,挥手,身后的侍卫迅速上前。夜色,寒冷料峭。军鞭打在身上,即便隔着衣服,依旧打的皮开肉绽,身上火辣辣的刺痛,几乎让魏若霜昏死过去。“啊——”侍卫掌邢,每一鞭打在身上,不仅伤筋,更是伤骨!即便男人身强体壮,也依旧扛不住几鞭。两个人浑身血淋淋的。就在此时,外面传来脚步声。“住手!”
太后赶了过来。战南逍冷硬的俊脸波澜未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