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直接冷脸。“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婆婆被我气的起不来身,这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我家老二有意见?你要是说不清楚我就自己去问婆婆!”
她言辞激昂。把吴翠花吓了一跳。这还是那个苏娇吗?这村子叫水门沟,这里的人世世代代都在这儿住,大家伙谁不认识谁?苏娇虽然被前婆婆控制着不许出门,吴翠花到底也见过她。以前的苏娇,给人的印象就是锯了嘴儿的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她前婆婆当众扇她耳光她也不会吭声的。本来吴翠花就是替自己婆婆出气骂苏娇的。被苏娇抢白一番,张口结舌根本不知道怎么反嘴,嗷的一嗓子就要拉扯苏娇打她。苏娇也不怕,直接挺直了腰杆。“有本事你就打我,我现在刚过门,大不了打死我,让老祝家赔个儿媳妇,我看还有人敢嫁进来不!”
穿鞋的怕光脚的。她这么光棍,吴翠花这个纸老虎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吭哧瘪肚半天啐了一口跑走了。苏娇知道,吴翠花去找村长媳妇了。她可不管那么多,直接钻进厨房给自己弄吃的。那边吴翠花还真是找村长媳妇去了,一屁股坐到床上就骂了起来:“那个小蹄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脾气大的很,我还没说几句她就说要来找您问问清楚!”
“这是觉得嫁进来就万事大吉,尾巴也藏不住了?哼,小蹄子,我会叫她安安稳稳住在这个家?”
村长媳妇冷哼。她眼珠子骨碌碌直转,满脸算计藏都藏不住。“你去,找个算命的道士,叫他来咱们家走一趟。”
吴翠花知道姑姑要出手,高高兴兴的就出去了,刚出去正碰见做好饭的苏娇,幸灾乐祸的瞥她一眼后就走了。看着她欢快的背影。苏娇不解。这是有什么高兴事?没等她想明白,肚子里就开始打鼓了,穿透她灵魂的饥饿感扑面而来,她抬脚进了祝知舟的屋。他在地上部知道划拉着什么。“祝老二,吃饭了。”
她穿来的这个世界实在算不上好,或者是这个地界不好,冬雪春雨大的不得了,夏季又缺雨到河流都干涸,地都裂成一块一块的。粮食青黄不接,一年里吃饱的时候很少,因此各家各户做菜的材料少之又少。祝知舟乖乖的走到桌前坐下。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苏娇。苏娇呆了:“你不会自己吃饭?”
祝知舟面无表情,仍然直勾勾看着她。“一个人尚且吃不饱,还要伺候个大的,我怎么这么命苦!”
苏娇自嘲。认命的坐到祝知舟旁边,一口口的喂给他吃。别看她嘴上是抱怨的,行动上却仔细温柔极了,就像照顾自己亲儿子一样。亲儿子……祝知舟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哎呀!不好啦!娘啊你怎么了这是!”
翌日天才刚亮,堂屋就响起一道激昂尖叫,随即就是一阵兵荒马乱。苏娇被惊醒,一咕噜坐起来出去看。只见吴翠花抱着村长媳妇一阵哭天抢地,一会儿说没气儿了,一会儿又说身子都要凉了。街坊邻里很快就被惊动,三三两两的跑过来看。村长被吓得六神无主:“快!老大你去县里叫郎中!”
苏娇直觉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具体哪里不对劲。祝老大前脚才刚走,后脚就有个年过半百的道士推开众人进来,二话不说就直呼村长媳妇被邪祟魇着了。“可了不得,你们这是引了个邪祟进来啊,身子弱的人自然受不住。”
吴翠花哭哭啼啼道:“哪有什么邪祟不邪祟的,我们家可从来不随便拿外头的东西回家。”
“不一定是什么东西,或是什么人也有可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围观的村民“哎呀”一声:“你们家不是新娶了媳妇儿吗,邪祟说的不会是她吧?”
苏娇心里咯噔一下。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新媳妇在哪呢?叫老道来看看。”
众人纷纷指向苏娇:“她就是,道长快看看她是不是邪祟!”
苏娇一下就成了众矢之的。道长捏着胡子打量她,又拿出什么仪器比比划划的,最后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苏娇就冷眼看着他。看他接下来准备说什么。“此女不算是邪祟,只是八字命格跟女主人不合,嫁进来有违天意,克亲啊!凡是亲近的人都会被他给克死的。”
吴翠花捂住嘴:“我娘难道就是被克的?”
道长点点头:“是,要想她好,最好是把新媳妇迁出去,别住在一起。”
说着话又掏出个瓶子来:“我这符水可以先把她的魂儿给叫回来,不过也只是权宜之计。”
然后指点着吴翠花把符水喂给村长媳妇。符水才刚进嘴,村长媳妇就长吁一口气幽幽醒转过来。“哎呀!真是神了呀!”
“道长厉害啊!”
村民们惊叹。村长媳妇装模作样的捂住脑袋:“我这是怎么了,脑袋怎么眩眩的,发生什么事了?”
吴翠花忙神神秘秘把事说了。她立刻惊叫着站起来:“那怎么行,她要是被迁走了老二怎么办?总不能连带着把老二也迁出去吧?不行不行,我没事的,不能叫他们一家出去啊!”
苏娇冷笑。好嘛,刚还是说把她弄出去,现在直接就把祝知舟给带上了,这是要赶走他们啊。弄清楚村长媳妇的目的后。苏娇反倒是不急了。搬出去好,她也不想每天在这儿看别人脸色,太不方便了,更何况她打算治好祝知舟的脑袋,怕村长一家人阻止她。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被村长媳妇害死。只要祝知舟恢复了神智,她就可以跟他商量和离,两人桥归桥路归路。就是出去也得有个说法,不能净身出去。吴翠花直接扭头问苏娇:“老二媳妇,你说呢那你说呢?”
“我才进门,还没再公婆跟前尽孝怎么能出去呢?老二也离不开爹娘。”
苏娇故意说反话苏娇故意说着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