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层,有个偏平的瓷盒,那是我给长乐公主寻的良药,可以祛除她脸上的疤痕。”
他依言走过去,拿起那个景泰蓝的瓷盒;“你倒是有心了。”
长乐这段时日的确一直闷闷不乐,姑娘家到底在乎自己的容颜,额角上触目惊心的那道伤疤,连他看着都觉得恐怖,更别说是长乐了。那丫头,自打受伤起,就没再离开过宫殿半步。揣好瓷盒:“孤会将你的心意转达给长乐的。”
“别。”
她匆忙反对:“殿下就说这是您为公主寻的,别说是我。”
他挑眉,虽没有明说,但也猜得出她这么做的用意。转过身,一眼看到桌上大大小小的锦盒,不由得问:“这些都是哪来的?”
她顺嘴回道:“阎少将送的。”
他脸色一下子变得很不好看:“阎烈洲,他送你这些东西做什么?”
她觉得他问得古怪,这么明显的事情还需要问么?于是不解反问:“我受了伤啊,他送我补药不是很正常么?”
他脸色更差:“他为何这般关心你的伤势?”
“因为我们关系好呗。”
完全不经大脑的回答。结果,那个站在榻边,一脸质问的男人,神色简直黑到了极点,像是山雨欲来前的天空,冷沉阴霾:“孤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阎烈洲的关系竟这般好了?”
糟糕,听这口气,貌似是生气了?苏墨钰笑呵呵地看着他,摆出一脸无辜:“这个……英雄惜英雄嘛……”“英雄惜英雄?”
醋坛子被打翻,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酸味:“钰儿,孤不说了么,不许你再和阎家的人有任何牵扯!”
不许你再和阎家的人有任何牵扯。呵,这句话,她究竟该如何理解呢?如果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并非苏家嫡子,也不是什么兵部侍郎,或许,这句话可以单纯地以字面意思来理解。但是,苏家和阎家,这是鲠在皇家心里的两根刺,这两根刺遇到一起,怎么都不会让人心里舒坦的。短暂的沉默后,她绽开一抹浅浅的笑,抬手撩过滑到额前的发丝:“殿下多虑了,阎少将只不过偶尔会向微臣请教一下兵法,微臣想拒绝,但谁让他是您的大舅子,我可不敢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