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说,我还真有点怀念那现代的数码相机,想要留影,喀嚓一下就得了,也不用搞得这么艰辛。就这么定着一个动作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受,也不过大概就半个时辰的样子,我就已经感觉是浑身酸麻了,连手指和脚趾尖尖都酸麻的隐隐作疼。嘶,折磨啊!也不知还要多久!不都说是名师了吗?动作怎么还是跟蜗牛爬树似的!哎哟,连嘴角都不禁有些抽筋了呢!都怪端木云啦,没事要我画什么像嘛?又不是从此不见面的了,真人难道还比不上纸上的好看?眼角一滴泪滑落脸庞,那都是让眼睛给酸出来的。“好了。”
不知又过了不久,我才终于等到了这两个如获大赦的字眼,啪的便浑身无力的整个瘫软在了床上。“我的妈,你终于结束了,真是折腾死我了。”
疲累的微闭着眼,我连说话都显得是那么的有气无力。长这么大,还就没受过这份儿罪。“娘娘可要过目一下?”
放下手中的毛笔,马先生说着站起身来。“不用了,就搁那儿吧。”
我都快累死了,哪有那份儿闲心过目啊?随便扬了扬手,我连睁眼都懒得。“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去领酬劳去吧。”
“是,谢娘娘,草民告退。”
说罢,他随手将画好的画像平铺在了桌面上,便恭敬的退了出去。当门吱呀的开启关上,我便彻底放松神经的沉沉睡了过去。这一睡可不得了,一觉便睡到了黄昏时分,方才醒了过来。当我睁开眼,便见端木云早已静坐在桌前的身影,犹自独赏着马先生为我临摹的画像出神,专注的连我已然醒来都没查觉。呵,瞧他,敢情这纸上的人还真就比我这大活人好看了?得,也凑上去看看先吧,看看这马帅哥的手法究竟是如何的出神入化,竟把这端木云迷得浑然忘我的。思及此,我径自起身下床,为了不打扰到他,我还刻意踮起了脚尖,为免走出声来。然而,当看到画上的自己时,我险些被惊掉了下巴,震惊的久久合不上嘴巴。天!这,这,这真是我吗?好,好美!我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那个人真是我吗?我难以置信的瞪大着双眼,盯着画上的女人惊艳的连眼珠都没法转动一下。只见那画中美女慵懒的半卧在床上,手肘微撑托着上半身,似笑非笑,一双冰蓝色的蓝眸隐隐泛着蓝光,一滴清泪悬吊在脸庞,欲坠却未坠下,那眼眶里盈盈的水波折射出媚惑的迷离,微微张着的红唇欲语还休,那随意披泻的秀发,衬托出美女姣好的容貌轮廓,慵懒迷人的模样宛如睡仙。不过,奇怪的是,这画上竟没有那马先生的落款印章。看着这样美艳的自己,脑子里忽然就闪出另一个身影,那个曾在梦中出现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当时在梦中,那女人好像是吟唱了一首诗来着,是什么呢?我不禁蹙眉细想了起来,记得那诗隐隐的有些伤感,好像是……对了,是《长生诀》!“风无定,人无常,人生如浮萍,聚散两茫茫。我谓萍飘蓬转,爱恨亦匆匆,萍踪浪无影,风剪玉芙蓉……”一想到此处,我便不由吟诵了起来。这时,端木云才发现我已然站在了他身后。“你醒了?”
说着,他随即拉我坐在了他大腿上。“你刚刚吟诵的那首诗我似乎没听过,是你自己作的么?”
“这首诗名叫《长生诀》,是在梦里的一个女子吟给我听的。”
我说的是事实,这首诗我曾在网上无意搜到过,但真正的听到人吟诵出来确实是在睡梦之中。“《长生诀》……”端木云喃喃的重复着我的话,若有所思。“备笔墨。”
沉思片刻,忽然出人意料的道。虽然不明白他究竟意欲作何,但我还是如实准备好了笔墨摆在他面前。拿起我蘸好浓墨的毛笔,端木云当即便提笔在画上挥洒洋洋了起来,落笔的正是我刚刚吟诵的那首《长生诀》。呵呵,厉害!真不愧是皇上,我就那么吟诵了一遍,他就竟能过耳不忘!“好了。”
当落下最后一个字,端木云这才搁下毛笔拍掌站起身来,“咱把这画给挂起来吧,挂哪儿好呢?嗯,就那里吧。”
环视了房间一周,最后他的目标落在了我经常弹琴的琴榻后的墙壁上。说罢,挽起袖管,拿起画便径自走了过去。“云,你没钉子要怎么挂上去啊?”
他该不会以为就这么贴上去就OK了吧?我提醒着,面对这样的他,不禁好笑的翻了翻白眼。“呃,对哦。”
经我这一提醒,端木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来人!”
放下挽着的袖管,当即一声令下道。“皇上有何吩咐?”
端木云话音一落,崔公公随即便开门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你立刻把这幅画给朕挂上去。”
撅嘴指了指琴榻的方向,端木云小心翼翼的将画像递到崔公公手上。“是。”
恭敬的垂首着,崔公公说着随即接过端木云递上的画,“老奴这就去办。”
说罢,转身急匆匆走了出去。“咦……”“他这是去拿钉子和锤子呢,你不会要他不用钉子就这么把画给挂上去吧?”
见崔公公转身出去,端木云不禁有些急了,正要出声,我却打断了他。切,刚刚才赞他过耳不忘来着,这么快就犯迷糊了。“呵呵,别说,我还真给忘了。”
我的再次提醒,端木云不禁更加尴尬了起来,就连脸上都隐隐泛起了红晕。“你呀。”
无语的摇了摇头,我在他先前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悠闲的径自品起茶香来。切,瞧他激动的,都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了。“坐下吧,直接看我岂不更好?竟对着一副不会说话不会吃饭睡觉的画像疯狂成那样。”
我故作轻蔑的说着,心里却犹自郁闷得紧。我的魅力啊!竟这么悲惨的败在自己的画像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