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来金白天刚放完狠话,桑朵朵当天晚上就收到了来自他的一大堆有的没的的工作。这些事可做可不做,但奈何他是桑朵朵的顶头上司,如果不做,那她肯定会被揪住小辫子,林来金就会借题发挥。长痛不如短痛,桑朵朵在哄完果果后装着一肚子火来到客厅,打开电脑干活。左右也没人,桑朵朵索性放开自己,骂道:“狗男人,你怎么还不得花.柳.病?”
刚踏出房门的顾时野正好把这句话听到了耳朵里,当即止住了步子,他眼神微眯,迅速捕捉到了坐在餐桌前的桑朵朵。女人穿着小兔子睡衣,乌发随意扎了个丸子头,戴着个大大的黑框眼睛,一边盯着电脑屏幕一边骂人。“自以为是的臭男人,大清灭亡的时候怎么没把你带走?”
“希特勒法西斯,当上点小官尾巴就把你翘上天了,当心摔下来骨头渣子都找不到!”
她骂人都不带脏话的,顾时野来了兴趣,就这么倚靠在床沿边听她骂。足足十分钟,桑朵朵骂的没一句重样,和她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温柔大方,善解人意的形象大相径庭。这女人,真是会装。桑朵朵骂的嗓子都干了,她端起水杯,视线这才从屏幕上移开,然后就被吓得不轻。一个大男人正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瞧。“你怎么在这?”
桑朵朵吓得一下就支棱起来了,这人走路怎么没声音的?顾时野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觉得好笑,他有那么吓人吗?这女人差点没把眼珠给瞪出来。“人民教师也会骂人?”
桑朵朵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只能讪讪道:“人民教师也是人啊。”
心情不好还不能骂两句了嘛?男人冷哼,轻轻飘下一个字。“呵。”
将嘲讽意味直线拉满。桑朵朵:……不是,呵是什么意思?“我又没骂你,你不用这个态度对我吧?”
桑朵朵说道,她又不欠他的,他干嘛总是暗戳戳的和她作对?暗道这闪婚的弊端未免出现的太快,两个没有经过了解就呆在一起的人果然矛盾多多。“我什么态度?”
男人反问,侧脸的下颌线尤为优越,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再者,这只是个简单的发音,并不算违背和果果之间的承诺。桑朵朵:……算了,她安慰自己,不和头发短没见识的人计较。她想结束话题,男人倒不乐意了。“你到底有几副面孔?”
这话听起来可绝对不是夸奖。桑朵朵没好气道:“两面。”
“哪两面?”
“正面和反面。”
顾时野:……这女人插科打诨倒是有两把刷子。桑朵朵没再搭理他,继续手里的工作,顾时野扫了一眼,满屏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教案。不管大的小的,她对孩子倒是有两手。想到自家多少金牌心理医师和教师都管不了的小魔王,顾时野压下了对桑朵朵的不喜。“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桑朵朵一边打字,一边道:“你说。”
“你是怎么教孩子的?”
顾时野虚心求教:“你用了什么方法让辰辰那么听你的话?”
虽然他对她在学校的表现不敢苟同,但她对待小孩子的方法,他还是比较相信的。提到孩子,桑朵朵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男人,他有着优越的外貌,眼眸漆黑深邃,是一眼就能让人沉迷的长相。“你也看到了,我并没有多做什么,辰辰本来就是个乖孩子。”
顾时野不可置否,辰辰也只有在桑朵朵面前才能担得起乖这个字。桑朵朵能猜到顾时野在想什么,于是道:“首先,你自己在对待孩子的时候就束缚住了手脚,你可能觉得孩子的妈妈不在身边。所以想尽可能多的给他关爱和照顾,可正是因为你的一再退步和迁就,所以才导致辰辰现在这种你们一不顺着他他就生气大吵大闹的现象。而我呢,在他看来我是会和他生气的,也会教训他的,并不是全部都会顺着他,所以他和我沟通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约束自己。”
顾时野听的很认真,觉得她说的有那么一点点道理,”你的意思是让我不再顺着他?”
桑朵朵道:“最起码你得让他知道你的底线和原则不可以被踩踏,有些事情就是不能做,比如他那天骑到爷爷头顶上这种行为,应该坚决杜绝。”
顾时野若有所思,这些话他不是没听过,但辰辰的情况很特殊……见他有些阴郁,又如此重视这件事,桑朵朵没忍住多了句嘴,“你和辰辰的妈妈是因为什么分开的?”
想到那个女人,顾时野脸色顿时冷沉下来,他本不想提,可转念一想,或许可以借此敲打敲打某个人。便道:“那女人,唯利是图,见钱眼开,把辰辰当作敛财的工具。”
那女人确实过分,从他这里借着孩子弄去不少钱,所以他才会掩藏自己的身份。他反应实在强烈,桑朵朵疑惑了。“你既然那么讨厌她,为什么还要和她生孩子?”
顾时野:……他话在嘴里转了个圈,才道:“我当时喝多了,是个意外。”
他总不能说自己这么大个男人被人给算计了吧?不明真相的桑朵朵眼珠转了个圈,意有所指。“酒可真是个好东西,在华国几千年的历史里给男人不知道提供了多少便利。”
她才不相信什么酒后乱性,酒后冲动,那都是男人为自己开脱所找的借口。顾时野俊美如琢的脸上顿时染上一层阴霾,“你不相信我?”
桑朵朵定定瞧着他,眼眸微弯,扯开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樱桃小嘴轻启。“呵~”顾时野:……这女人,简直可恶!男人的自尊心在此刻上涌,顾时野压着怒气,问:“你认为以我的条件和外貌,我有必要去向一个对我死缠烂打女人去使用什么酒精上头的借口吗?”
“那不然呢?”
桑朵朵反问:“难道是她强迫的你吗?”
顾时野:……桑朵朵继续,“你又大又高又威猛又强壮,还能挣脱不了一个小女生吗?”
话刚说完,桑朵朵就想到了约莫六年前自己的经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她双手都被抓着,强制性的压倒在了床上,不管怎么哭怎么喊,怎么用力都挣脱不了的束缚感受。桑朵朵的手猛地攥紧,那种身体撕裂般的感觉再次浮现,是那么的清晰痛苦,让她怎么样都无法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