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间,院子里传来哀嚎声,白婉若打得不过瘾,已经换了好几件趁手的武器。她的父亲可是前朝将军,自幼也传授过她武功。若不是这么多年内心自责,白婉若也不会这般温顺。苏晚眠头一次觉得惨叫声如此悦耳。目光不禁落在长公主身上。古代的婆婆都向着男子,长公主这样是非分明的人还是头一回见。下一刻,长公主的身子就软了下来。萧璟云连忙上前将人扶住。长公主被气得头晕,有气无力道,"璟云,我先回去休息,这里就交给你们了。"眼见长公主离开,赵明安连忙跑过去。"娘,您不能走,您一定要护着我啊!这女人要打死我啊!"没走出两步,赵明安就被白婉若拉了回去。他头一次发现这女人柔弱的身板竟有这么大的力气。两人从院门打到院尾,苏晚眠干脆拿了个板凳坐下。无名也在一旁看着,如果赵明安还手,她就上去保护白婉若。至于柳莺莺,阴胎死亡会反噬母体。苏晚眠最后看了眼她求救的目光,别过了头。任由府中的下人把柳莺莺带走。萧璟云伸出的手愣在空中,转而又藏进袖子里,"今天的事情,多谢了。"苏晚眠摆摆手,背对着他,"都是朋友,客气什么。""倒是那个死胎……"顿了顿,苏晚眠接着说,"是新鲜的。"萧璟云立刻意会,"我会去查售卖通道。"珠儿被他们在半路抓住,只要从珠儿下手,就能知道谁在售卖。如此,苏晚眠也放下心来,继续看戏。等白婉若打累了,她才稍稍停了下来。面前的男子早已泪流满面,鼻青脸肿,嘴里没剩几颗牙齿,呜咽着说不出一句话来。"来人!"白婉若一声命令,周围的下人都毕恭毕敬地跑了过来。以前她掩饰住本性,是因为愧疚。如今不是自己的错,她才不会再继续忍让。"将世子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他出府!"下人哆哆嗦嗦抬着赵明安回了院子。白婉若脸上的怒意此刻才消减了不少。她将手中的鞭子还给了无名,对着苏晚眠就要行礼。还好苏晚眠眼疾手快将人拦在,"嫂子这是何意?""我在府中压抑五年,连丈夫去青楼带回个妾室都不能说什么,如今弟妹说出真相,也让我此生分明了。"说着,白婉若就要跪下去。"嫂子言重了,我也不过是说出真相而已。""不过弟妹要多嘴一句,女子并非生育工具,不必因为未有所出而耿耿于怀。"几句话掷地有声,白婉若眼中泛着泪花,一字一句道,"定当谨记!"苏晚眠回过头,对上萧璟云的目光。女子一身轻衣纱裙随风而起,风吹过苏晚眠身上的花香。萧璟云心头暗动。"我们去看看姑母吧。"阳光打在苏晚眠身上。她站在光里,明媚灿烂。萧璟云轻声答好,跟上二人的脚步。长公主在床上一脸愁苦,见着几人来,又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今日之事,多亏了晚眠。"长公主艰难地抬起手,挤出一抹笑容。“今日见晚眠使用了符咒,那可是玄门之物?”
长公主以前见国师使用过符咒,对玄门之术也略有耳闻。“是玄门之物。”
闲来无事,苏晚眠从空间拿出几道平安符,交给众人,还将院子里的设施摆放调整了许多。一步步看得众人连连惊叹。“晚眠看着年纪不大,却是一身本领。”
长公主心中惊讶,又看向萧璟云。"自从夫君去世后,几个儿女越发不孝……咳咳……"激烈地咳嗽声传来,每一下都让长公主更憔悴了一分。“如今看见你有这么厉害的人陪着,我也放心了不少。下人端来汤药,浓烈的药味险些让她吐出来。长公主摆了摆手,"我这大儿子,软弱无能,任由妾室胡闹,二儿子日日沉迷于酒楼,一副纨绔模样……小女儿……"语罢,长公主又是一顿咳嗽。萧璟云上前接过下人手中的汤药,喂给她。长公主摇了摇头,拉过萧璟云,"璟云,姑母这一生亏欠你,你好不容易遇见晚眠这么好的姑娘,一定要好好把握。""姑母知道晚眠家里出了事,但这不是你拖欠三媒六聘的理由。""今日就由姑母做主,为你们挑个日子,尽快完礼!"苏晚眠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不行!"她连忙拒绝,众人疑惑的目光投了过来,"我算过,今年没有好日子。""那就……""明年也没有。"众人一阵沉默。苏晚眠长呼一口气,拖两年,治好了萧璟云她就跑路!长公主看向萧璟云,对着白婉若开口。"婉若,你随着晚眠出去走走吧,京城繁华,也好散散心。"萧璟云正要开口,就被长公主按住了手。两人行礼告退,屋内就剩下长公主和萧璟云两个人。"姑母有意支开晚眠,可是有事要告知?"长公主温尔一笑,她这侄子她最了解。"这么多年,姑母头一回见你有喜欢的女子,等到了九泉之下,我也可以向你母亲交代了。"当年先帝让安媛公主和亲,可长公主已经嫁人生子,哪有再嫁的道理。先帝执意如此,是萧璟云的母妃愉妃带她逃走。那时萧璟云刚出生,愉妃身子不好,因此落下隐疾,早早去世。这么多年,安媛公主一直心有愧疚,希望萧璟云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可他不是在外征战就是处理国事,多年身边也不见有个人。"晚眠不愿意成婚,可是有何隐情?"萧璟云眉间笑意浅浅,"姑母放心,没有隐情,她若不愿,我也不会逼迫。我只求能陪在她身边即可。"思量片刻,萧璟云还是将两人合作的事情瞒了下来。"那便好。"屋内。赵明安浑身是伤躺在床上。虽说白婉若力气大,可每一下都没有下死手,郎中接好骨头后,他便也能四处走动了。“世子,夫人交代过,您不能出门!”
赵明安一把推开阻拦的人,“这还是赵府,不姓白。”
语罢,他愤愤离去。这个家他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刚出门,一道紫色身影就将他拦住。“世子可有所求?”
来人一副道士打扮,刚刚才被会玄术的苏晚眠欺负过,赵明安看见道士就没有好脸色。他摆摆手,怒道,“没有。”
“可是为了求子?”
赵明安身形一滞。“你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