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曲翩然对他这样低声下气，虽然是应该的，但还是很稀奇。他就这样看着她，没有说话。“咚咚咚——”直到敲门声打断病房里的沉寂。曲翩然下意识看向他，躺在病床上的人把水果放到旁边，没有任何犹豫，说道：“请进。”
病房里进来了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你好，接到您的报警，我们来询问一下情况。”
警察对着他们出示了证件。“监控显示，嫌疑人是跟在这位女士身后进入小区的，现下他被我们控制了，请问你们认识他吗？和他是什么关系？”
一位警察负责提问，一位警察负责记录。曲翩然垂下眼，犹豫说道：“他……他是我……”“警察同志，他是蓄意伤人，我要告他。”
凌钦在一旁忽然出声。两位警察对视一眼，“好，不过你们要配合我们做调查，嫌疑人已经被捕，了解完情况后你们可以联系律师随时起诉。”
曲翩然就这么听着，全程坐在病床边没有再吭声。而警察了解完情况后没有再多留，对这些事情似乎已经司空见惯，把具体流程和他们说了一遍后，离开了病房。病房门被关上，里面又只剩下两人。凌钦见女人情绪低落，随手给她扔过去一个苹果——“給我削一下。”
曲翩然拿着苹果愣了愣，“你不是刚吃了一个？”
“我想吃削皮的，刚刚没削皮。”
闻言，她摇摇头，还是拿起水果刀，没办法，谁让这个人是病人，病人最大。曲翩然削苹果的间隙凌钦也没闲着，他慢条斯理的把刚刚还没吃完的苹果再次放到嘴边，盯着她削。仿佛在监视着她一样。房间里只剩下他咬苹果的声音。“削好了，给——”同时，凌钦也把刚剩下的苹果吃完，简直无缝衔接。然而……“不想吃了。”
他突然来了一句。曲翩然眼皮子一跳，看向他，“你故意的？”
对方勾起唇角，苍白的唇此刻多了一点颜色。“赏你的。”
看着被推到她眼前的苹果，曲翩然睫毛颤了颤，一时忘了刚刚低落的情绪，也不由勾起嘴角，“你倒是会借花献佛。”
就这样，在医院住了一天，医生就通知他们可以回去了，但让凌钦注意饮食清淡，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医生说的时候他的态度十分无所谓，但等到上了车后，他才露出痛苦的模样。曲翩然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伤口疼？”
他顺势靠在女人的肩膀上，就是不说话，表情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正当曲翩然差点叫司机掉头回医院的时候，凌钦忽然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