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个婢女手里都端着东西,常安公主忙起身去看,见好几个端着的都是一些贵重的物件儿,都是给小孩子的。
其中最贵重的,是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夜明珠不罕见,但是这个大小的可就少了,就这么一颗放在屋子里,可以照亮 整间屋子。 够大方! 除了这些给孩子的,也有一套红色的精贵衣裙和一套海棠赤金头面,明显是给自己的。 常安公主不解:“这些东西都挺不错的,可是她为何突然送东西给本公主?”拂兮回话:“王妃说她作为长辈,是小世子的舅母,该给孩子送些见面礼的,先前疏漏了,而这身裙子和这套头面,公主喜欢,便也送公主了。”
常安公主闻言,心里挺满意,傲娇道:“算她知道人情世故。”
说着,她十分豪迈道:“既然她大方,本公主也不是小气的人,才不会占她便宜,迎浣,你去挑一些礼物给拂兮带回去,可不能比这些差了。”
“是,公主。”
迎浣赶忙去了。 常安公主有些话想问拂兮,却忽然发现流云还在一旁。 常安公主当即赶人:“你既然来看过我与小世子了,回去跟柳姑姑交差吧。”
流云赶忙福身告退,匆匆回去告知柳姑姑这里的事了。 公主真的被褚欢糊弄拉拢了,得让柳姑姑想法子,不能让她们姑嫂好。 流云走了,常安公主遣散了其他人,问拂兮:“你在她身边,应当知道皇兄的情况吧?皇兄如何了?”
拂兮道:“公主不必担心,经过王妃连夜救治,殿下已然无大碍,只是急需要昏睡一两日,或许明日能醒。”
“连夜救治?她昨夜一直在静心阁救治皇兄?皇兄情况有那么严重?”
“王妃身体不便,不好一直守着殿下,是东青在守着,王妃时而过去看看,殿下这次情况确实严重,王妃又是给他药浴又是施针,费了好大的周折才让殿下稳定下来。”
常安公主安心下来,别扭的小声道:“算她有些本事,能帮助救治皇兄,如今穆神医不在,也幸得有她在,皇兄娶了她,也不算亏了。”
拂兮道:“公主,其实王妃是个极好的人,您以后接触了解多了,也会喜欢她的。”
常安公主不否认,如今她对褚欢印象转好,也觉得褚欢不错。 可还是存疑:“可她到底是如何学得这样一手医术的?她还那么小的年纪,竟然这样厉害了,当真没有其他问题?”
拂兮谨慎道:“公主不信王妃,难道还不相信殿下么?殿下如今把性命和身体的秘密都交托给王妃了,自然是笃定王妃可信的。”
常安公主翻起了白眼:“那也说不准,谁知皇兄是不是色令智昏了?皇兄现在这般看重她,明摆着是动了心思的,这男人啊,过不了美人关的时候,是不带脑子的。”
拂兮:“……” 常“不过不管她有没有问题,人都把控在皇兄手上了,姑且信她吧,” 常安公主肃着神色,对拂兮提点道:“只是你既然是皇兄的人,可得好好盯着她,确保她真的不会对明王府不利,如今这情形,她若有异心,便是大祸。”
“公主放心,奴婢晓得的。”
过了会儿,迎浣挑好了一堆贵重的礼物来,常安公主很大方的让拂兮带回去了。 。 “你说什么?褚氏那个贱人竟然派人送了东西给公主?”
流云焦急回话:“是啊姑姑,公主还很高兴,还让迎浣挑回礼了,看样子,公主与她关系很是融洽了。”
柳姑姑气得砸了药碗,含恨怒骂:“这个贱人果然心机叵测,先是迷惑了殿下,如今竟然还引得公主如此……她到底想做什么啊?!”
“姑姑……” 柳姑姑狠狠抓着扶手,本就仍有病气的脸上因为恼恨而变得扭曲。 她咬牙吩咐:“你即刻去一趟冯家,以替我去给老太君送东西的由头,去找冯姑娘,把下毒失败的事告诉她,再跟她说殿下已经对褚氏彻底动了心,连公主也认了这个嫂嫂。”
流云不解:“可是告诉了冯姑娘这些,冯姑娘又能如何呢?”
柳姑姑不做解释,道:“你只管告诉她便是,若是见到老太君,也将这些跟老太君说。”
因为上次的事情,冯家内宅大权旁落二房,二房猜到冯嘉勇的死和大房脱不了干系,便暗地里报复大房,现在冯毓然日子可不好过。 她已经这个岁数了,婚事不能再耽搁,既然下毒无望,必定会自己想办法除掉褚欢,好取代褚欢。 柳姑姑现在只想让褚欢死,不为了冯家,就为了她出这口恶气。 她视若亲子照顾长大的殿下,为了褚欢如此厌弃她。 连素来依赖信任她的公主也偏向褚欢了,对她和她派去的人如此冷淡。 这个褚欢,实在不能再留了! 流云不敢再问,当即去随便选了些补品,替柳姑姑送去冯佳佳。 。 褚欢看着常安公主回的礼,一样比一样贵重,当即乐了:“没想到送个礼还赚了,你说我要是再送一批过去,她会不会再选一些更好的送来。”
拂兮道:“或许吧,公主素来是大方的,定不会占便宜。”
褚欢扭头看去:“你的意思是,我就占便宜了?”
额…… 拂兮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 这是可以说的实话么? 褚欢哼笑:“我就喜欢占便宜了怎么着?有便宜不占是傻子,我又不傻。”
她拿起其中一个镶嵌着宝石的赤金缠丝手镯,看着上面栩栩如生的细节和无可挑剔的纹样,不得不感叹做工的精美啊,太漂亮了。 她试戴了一下。 嗯,好看。 常安公主回的,好些都是饰品,头上的耳朵上的脖子上的和手上的都有,连脚链都有一对,漂亮贵气不说,也都做工不俗。 她逐一拿起来看过,又把其他的物件儿也看了下。 可惜道:“可惜平日里忙,不方便戴这些沉甸甸的东西,拿去放好吧,免得我看了心里不爽。”
拂兮笑道:“王妃若是想,出去赴宴或是下个月中秋宫宴时,可以佩戴这些了。”
褚欢兴致缺缺:“再说吧。”
没什么事做,她又去编写她的药典了。 。 余力天亮之前,景烜醒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身体这么轻松了。 好似身上的经络血脉都通畅了,没有了一直以来的那股子滞涩的感觉,被毒浸透身心的疲乏,也恍若不再。 就像是身体里什么封禁也没了似的。 他都下意识的想要催动内力看看了。 还好东青及时进来,阻止了他。 猜到他今日能醒,只是没想到天还没亮就醒了,东青难得有了几分笑意:“殿下可算醒了,感觉如何?”
“本王的毒……” “殿下毒发后,王妃先是施针压制了殿下毒发,后来殿下发热,情况危急,王妃以药浴和针疗救治殿下,殿下现在毒被控制好了。”
景烜怔然。 原来是控制了。 不过,也只能如此了吧。 他刚才还真是妄想。 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活力,道:“可本王感觉身体很轻松,经脉都好似又被打通了,这几年里,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东青道:“王妃说,殿下经此一遭,除了不能用武功内力之外,会恢复正常男人的体力,骑射都不妨碍了,想来是控毒的效果极好,恭喜殿下了。”
景烜闻言,有些不敢置信。 连穆神医都只能给他控毒保住性命,让他不好也不坏的状态。 也不是说一直都是羸弱的状态,他其实体力还是有的,但是耗了力气后,往往很容易内息不稳。 所以他需要保持平和稳定。 就像上次新婚夜,他可以和正常男人一样和褚欢行房事,但是后续体力不支内息不稳,就毒发了。 如今,她竟然做到了这点! 景烜有些兴奋的惊叹:“她果然是厉害,不枉费本王赌这一把,只是既然如此,她可说过能不能为本王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