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那史诗的说法,查穆活到伊辛第一王朝时期,名声远播,但他不愿意继续为伊什比埃拉复制能杀人的神书,吞下一枚银币自杀了。伊什比埃拉为了能找到复制神书的人,下令通缉查穆的子孙,他的子孙就投奔了其他吸血鬼家族,融入了他们,查穆家族的后人就消失了。”
“那完蛋了,”沃克尔失望地说:“看来这次行动得取消了。”
“未必,”考帕拉说:“据我的研究,查穆家族的人融入了其他吸血鬼家族,革尹罗的后代最繁盛的时候曾经有二十二个家族,他们为了争夺生存的地盘也发生了战争,战争到最后,只剩下了十三个,而这十三个家族中的某个或某几个家族的纯种吸血鬼里,就有查穆家族的血统,他们因为受到乌图的庇护才得以战胜并幸存,只是到底是哪个家族,我不知道。”
“去哪里才能找到他们?”
“也不知道。只是听说,他们住在一个神秘的地下世界里,叫‘堂坎’, 是古苏美尔语,阿卡德语里叫‘第当格’,意思是‘暗界’,所以吸血鬼种类又被称为‘堂坎人’或‘堂坎贵族’,传说那地方位于土耳其的某地,但没人知道。”
“暗界?地下世界?地下城市?”
海因里茨瞪大了眼睛:“是不是在土耳其的卡帕多基亚?那里的格尔里默谷地的地下城市大得没有边际,到现在也不知道那地下城有多大、有多深,很多地方现代人都没到过。”
“我不知道,也许。”
考帕拉摇摇头。
“传说那些家伙经常出没于人类世界里寻找猎物,几千年来从来没停止过,尤其是善于利用战争和社会大混乱时期,行动隐秘,所以很少被人们发现。但是,”赫尔施说:“近二十多年来,欧洲的一些和平国家也经常发生人类被不明生物咬死吸血的事件,在一些动荡地区,人口莫名其妙失踪的案件更是多不胜数,可总是破不了案,失踪的人员也找不到,有传言是有吸血怪兽,也有传言是吸血鬼干的。对了,前不久,这里也发生了流浪汉被奇怪生物咬死吸血的事件,有人看到也说是吸血鬼,引的当地一片恐慌。教会长老们到处分发圣水和银粉,说是可以对付吸血鬼。”“可没见政府方面发布此类消息。”
我说。
“宇先生,政府方面为了不引起恐慌,是不会对外说的,最多不过说是发生了凶杀案。如果说是吸血鬼,会被那些无神论者嘲骂死。”我的脑袋“嗡”地一声,想到了在废墟里遇到的那两伙鬼魅似的人,自然也想到了那个美女艾丽罗娜·萨克里,不由地伸手摸摸右边的脖颈子。 “那么,就派人去找,只要能抓到一个,就好办了。”
道格拉斯说:“我相信对摩萨德来说,这是小事一桩。”
赫尔施咧咧嘴笑了笑,耸耸肩。 现场安静了十几秒钟,没人再说话。 我有点不耐烦,说:“那么,各位,现在我想知道的是,你们合作来调查处理这件事,最终想干什么?现在,真相已经大白,是某个组织从佩拉洛夫斯基手里购买了两张书页,用它杀死了六名以色列军官和六名各国的会谈代表,你们的调查结束,可以去向上司交差,为什么又议论这些无聊的事情?我觉得我不需要留在这里,我该回中国了。”
“问题就在这里,宇教授,”道格拉斯说:“我们已经把掌握的情况向上级汇报了,上级一部分人认为这很危险,一部分人认为我们是在讲神话,还有一部分人认为我们是白痴。”
“那你们就当他们是白痴好了,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
我说。
“没过去,反而更严重了,”埃尔德说:“因为库哈组织已经发动人员,去找那座乌尔王墓,据说他们还和一个神秘组织以及伊拉克的反对派武装合作,一旦他们找到那个王墓,找到了命运簿,那会发生什么情况?”“那么,他们有乌尔王的后人了?”
“我们不知道,乌尔王的后人不止萨缪尔森家族一个,我们无法确定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但事实是他们的确已经去找了,至少说明他们有信心能够找到。”
“哈哈,那让他们去找好了。”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他们真的找到了,真的复制了那神书,恐怕全世界都要陷入恐怖之中了。”
“那么,你们什么意思?”
道格拉斯说:“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组成联合行动队,去找那王墓,找到那神书,并毁掉它,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打它的主意了。”
“说得容易。”
我皱了眉:“你们确定能找到吸血……哦不,那个什么查穆的后人?”
“只要他们存在,我们就能找到,这不是问题。”
“好吧。可你们还缺一个乌尔王的后人……” “我们有,”赫尔施一指那个一直没说话的眼镜男子:“介绍一下,博凯伦·萨缪尔森先生,海法大学的讲师,最主要的是,他是南纳·萨缪尔森小姐的亲叔叔。”
博凯伦站起来,向大家点头致意:“我非常荣幸,能受政府的邀请参加这次活动,当然还能看到我那亲爱的侄女南纳,非常高兴。”
考帕拉问:“萨缪尔森先生,您也是考古专业的?或者历史专业?”
“哦不,考帕拉先生,这点我非常遗憾,”博凯伦有点不好意思:“虽然我父亲是美索不达米亚历史方面的专家,可我的专业是神学和法律。”
“哦,是有点遗憾。”
考帕拉摇摇头。
博凯伦离开座位走到我跟前,向我伸出手:“宇教授,我听道格拉斯先生说了,是您劝说我侄女南纳和他们合作的,南纳安全了,我非常感谢您。”“不用客气,萨缪尔森先生。”
我站起来和他握手:“因为我不能确定您的侄女是否真的安全,也许她独来独往的更安全。”
“也许,”他耸耸肩:“可无论如何,还是一定要感谢的,毕竟,在这里我是南纳唯一的亲人。”
“好了,先生们,让我们继续正题,”道格拉斯说:“当年那支考古队的人基本上都去世了,只剩下了一位,也是最了解那座古墓情况的人,他在俄罗斯,”他回头看看考帕拉:“所以我们要和考帕拉先生合作。”
考帕拉抬右手对那位吸着氧气的病人挥挥手:“亚历山德罗·科斯塔,意大利人,曾经是考古学家,后来定居在俄罗斯。他就是当年发掘那座古墓的人员之一,也是唯一幸存下来的一位。”
噼里啪啦,现场响起一阵掌声。 科斯塔在轮椅上欠欠身,又坐下:“谢谢各位,非常感谢。其实,再过三个月,那支考古队就不会有活人了,当时从那座墓里逃出来的,只有我们三个人,另外两个,一个死于海湾战争,一个死于意外的车祸,而我,得了不治之症,大概还有三到四个月的寿命。考帕拉先生找到我,要我帮忙,我也非常乐意,我非常盼望能在三个月之内,知道那座古墓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杜兰德笑着说:“科斯塔先生,您说得可真有意思,您进过那座古墓,有什么东西,您不知道吗?”
“哦,是的,先生,”科斯塔说话时得不停地用力呼吸,好像很费劲:“可我们只是进入了最外面的一个墓室,也就是古墓入口处的外室,我们带出来的所有东西都是那个外室里的,里面,我们根本就没能进去,而且发生了十分可怕的事情,我们的人死伤惨重,我们只能带着一部分东西仓皇逃跑,最后只跑出来我们三个人。”
“怎么回事呢?”
道格拉斯说:“据说你们是为了争夺宝物发生了内讧,自相残杀……”
“哦不不,先生,没有内讧,没有自相残杀,那是谣传。”科斯塔使劲摇着头:“那事情非常可怕,你们无法想象,我说出来,你们也许会当成神话,或者是胡话。”
在场的众人都你看我、我看您,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艾达摆弄着电脑说:“科斯塔先生,请您仔细讲讲,我要做一下记录。”
科斯塔使劲喘了两口,开始讲: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一位意大利教授去伊拉克进行西亚文物考察,他在考察过程中,偶然听当地人说,很多年以前,在巴滕山东麓希贾拉沙漠中的某片荒凉之地的一条峡谷里,因为洪水冲塌了一块地方,那个地方露出了一大片由巨石砌垒的墙体,上面带着精美的浮雕和楔形文字,象是一座神庙的外墙,不过时间很短,那个地方地形复杂,后来再次发生塌方,那地方又被掩埋了。 这位教授很惊奇,因为在发现的苏美尔·阿卡德古建筑中,其建筑材料都是泥砖,几乎没见有用巨石建造的,如果此说属实,那么那座神庙应该是个惊世大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