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穿职业装的美女过来,给我献上一束鲜花:“欢迎您,宇教授!”
“谢谢……”我下意识地站起来,接过花,可人都懵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中间那个走上来,向我伸出手:“弗瑞德•沃克尔,英国人。欢迎光临,教授!”
“哦……幸会,沃克尔先生。”
我放下花,下意识地和他握了手。
左边的金发大个子也走上来,向我伸出手:“埃德曼•让•海因里茨,德国人。欢迎您,宇教授。”“海因里茨先生。”
我也握了手。
右边的最后走上来,向我伸出手:“布利斯•杜兰德,法国人。”他指指身后:“宇教授,这些可都是我的主意,希望您喜欢!哈哈!”
我和他握手:“杜兰德先生,幸会。法国人果然浪漫,但是我不懂……” 这时,一个金发女子端着个盘子过来,里面放着四杯香槟,杜兰德先给我端了一杯:“请先来杯香槟,宇教授,Moet & Chandon,最好的法国香槟,我带来的。”
“哦,谢谢。”
三个人也一人端起一杯:“宇先生,为了我们这次奇特而浪漫的会面,干杯!”
“唔……干……” 我心里想,尼玛啊,这是喝的什么鸟酒?被蒙面绑架到这里,莫名其妙的,连吉凶都不知道,喝在嘴里的香槟我根本就没尝出什么味道来。 但是我心里明白,这些人一定是英、法、德的特工人员,否则,他们怎么把我捞到这里来的? 想到这里,心里更紧张了——就这么短短的两天,好像全世界都在对我感兴趣了。 我问沃克尔:“对不起,沃克尔先生,我能否打个电话?”
“哦,完全可以,宇先生,”沃克尔说:“但是,请您关闭所有定位功能,同时通话别超过一分钟,您知道那样会很危险,毕竟我们是把您从别人手里抢来的。”
我急忙从兜里掏出手机,给耗子拨了电话,响了两声,耗子就接了。 “老大……”耗子先惊叫起来。 一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心顿时放松了一些,用汉语问:“耗子,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那两个人听到外面有枪声,丢下我们逃走了。是布洛克先生带人把我们放开了。”
“你们现在在哪里?”
“按照您说的,我们来中国大使馆了,东西也都在。俞秘书让我们先住在这里。”
“感谢老天爷,太好了。”
“老大,您现在在哪里啊?你怎么样?快告诉我啊,我让俞秘书想办法……” “我怎么告诉你?我他妈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可我没事,至少现在还没事,别担心我。你听着,只要手续一下来,不管我回去不回去,你和大块头都立刻带着东西走人,回国去,知道了?”
“可、可我们不能丢下你啊,老大,你快想办法脱身……” 我还没说话,沃克尔一把按住我:“宇先生,时间到了。”
我无奈地关了机。但是也放心了,耗子、大块头安全,东西安全,我特么这百十来斤就是扔这里也值了。 沃克尔非常亲热地揽着我的肩膀说:“宇先生,我知道您很疑惑,也很紧张,这没关系,毕竟我们初次见面,刚认识,谁都会这样。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我给您介绍一位您的同行,一位年轻而迷人的博士。”
然后他喊了一声:“艾达!”
一个女孩答应着,端着一杯香槟快步走过来。 我一看,身材修长窈窕,穿着黑色的职业女装,白衬衣,筒裙很短,在膝盖以上,露着半截大腿,两条腿又白又长,黑高跟鞋,皮肤很白,一头棕黑色披肩长发,椭圆的脸蛋上戴着一副黑边大眼镜,细眉大眼,蓝灰色的瞳仁,高跷的鲫鱼鼻,皓齿朱唇,竟然是个很漂亮的眼镜妹。 脸上带着兴奋的微笑,笑容里还带着一点活泼和天真,甚至有点稚气,她的年龄应该不大,和我说服的那个女杀手南纳•萨缪尔森差不多,也就二十岁露头。 “我给介绍一下,”沃克尔说:“艾达•汤姆逊小姐,历史学博士,精通苏美尔•阿卡德历史文化,尤其对苏美尔、阿卡德文字非常有研究。”
“叫我艾达好了,宇教授,见到您很荣幸!”
她向我伸出右手来,握住我的手,还兴奋地跳了一下:“久闻您的大名,终于见到了,简直太棒了,您和我想象的一样帅!”
“久闻大名?”
我又雾霾了,我根本就没见过她:“汤姆逊小姐……”
“请叫我艾达吧。”“哦,艾达,我们好像……没见过面。”
“当然没见过,您的名字是从我哥哥那里听说的。”
“您的哥哥?”
“您还记得罗克莱妮•瑞蒙德小姐吗?”
“当然记得,罗妮博士,纽约玛雅艺术博物馆的研究员,现在应该是馆长了吧。”
“对啊对啊,”艾达高兴又一跳:“她是我哥哥的同学,都是玛雅文化研究专家。我哥哥听说罗克莱妮小姐那里获得了一批新的玛雅文物,就专门去纽约观看,罗克莱妮小姐就把您的事情给他讲了,他非常惊讶,回来又讲给我听,我觉得您是一位神一样的人物,而且一定很帅,现在见了,果然不错啊!回去我可告诉我哥哥,我见到您了,哈哈!”
这女孩看样子性格活泼,嘴皮子超利索,嘚啵嘚啵,有点喋喋不休的感觉,一张俏脸红红的很可爱,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哦哦,您过奖了,艾达。”
我看看她,这么年轻,像个孩子,怎么能是博士?就问:“您是历史学博士?”
“其实不是,我是在读博士,还没毕业呢,正在大英博物馆实习,撰写博士论文,也是研究苏美尔•阿卡德文化的。这次是和沃克尔先生一起来的,其实本来来的应该是我父亲,可是我父亲病重,不能来,父亲推荐我来啦。”
沃克尔急忙补充:“艾达的父亲波罗尔•瑞德里克•汤姆逊教授是英国著名的两河流域古史专家,对美索不达米亚文明有很深的研究,本来我们想邀请他来的,但是他病得很重,来不了,他主动推荐艾达,说艾达也足以胜任,所以我们就带她来了。”
“哦,是这样,”我看看艾达:“你哪所学校?剑桥?牛津?”
“不,是圣安德鲁斯大学。”
“哦,也是名校啊。而且有高尔夫。”
(圣安德鲁斯是高尔夫球的发源地)
“哈哈,您说得对。”艾达又灿烂地笑起来,举起香槟杯子:“教授,我敬您一杯!”
美女就有这神奇的功效,气氛因为这个美女的出现缓和了,我的紧张心情也随之又缓和了许多。突然有一种感觉:我从这丫头片子这里能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东西。 这时候,其他人都过来给我敬酒,表示欢迎。 我一个一个地看看,除了那两三个女人看不出什么来,其他的男人都是身强力壮、精明强干的年轻人,肯定不是一支学术团队,而是一群奇怪的人。 等敬酒欢迎环节结束,又闲扯了一点天气和以色列的风光之类无聊的话题,之后,我被沃克尔、杜兰德、海因里茨让到了旁边的一间休息室,同时,专门叫上了艾达,就我们五个人——我知道主戏要上演了。 坐定之后,沃克尔先开口了:“宇教授,您应该清楚我们请您来的原因了吧?”
“对不起,我是半清楚半糊涂。”
我说:“首先我都不清楚我在哪里……”
“这时我们临时租赁的办公地点,宇教授,”沃克尔笑了一下:“而且是由英、法、德三国出钱。其实这不重要。”“好吧,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你们这么大兴趣?不仅你们,还有俄国人、HMS,也许还有美国人和以色列人,似乎全世界都在对我感兴趣了,为什么?”
“因为佩拉洛夫斯基给您的那张书页,宇先生。”
沃克尔说:“我们知道SVR的人也为此去找过您,但是肯定没达到目的。”
“啊?你们怎么知道?”
“哈哈,这个太容易知道了,”杜兰德笑起来:“那张书页,是佩拉洛夫斯基最重要的一件藏品,他知道自己面临危险,就把自己的一部分重要藏品都分批转移了,但那些东西都是些瓶瓶罐罐的器物,而他最后却给您寄出了一封邮件,我们询问过那个送快递的邮递员,那是一封薄薄的邮件,那里面,只能装着那张书页。特别是我们的监视人员发现,消息灵通的俄国人和HMS也去找您了,这事情基本上可以确定,所以我们看到哈马斯的人带您出来,就果断地把您给截留了。SVR的人一直在监视您,所以我们确定他们没达到目的。现在您被我们请来,他们肯定也知道了。”
“原来如此,好吧,我很佩服。”
我说:“我承认,那张书页,佩拉洛夫斯基的确寄到了我手里……”
“哈哈,果然,”杜兰德高兴地说:“那么,您能否交给我们?您只要把书页交给我们,我们立刻派人送您回中国领事馆,而且保证安全。OK?”“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