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爆发了瘟疫,她一门心思在治瘟疫上,根本顾不上制造琉璃盏赔给太后。不过还有二十多天,应该也够了,就算晚几日,也有瘟疫在前面挡着,说的过去。苏月放心的很,但对于苏媚等着看她倒霉的心态,苏月不想姑息,不过没给她开口的机会,苏鸢就道,“琉璃盏何等稀罕,大姐姐上哪儿寻去,何况大姐姐还有孕在身,肯定是明王帮大姐姐找啊。”
苏媚暗瞪了苏鸢一眼,她不说话没人当她是哑巴!没人觉得苏月能弄到琉璃盏,这个话题没人接茬,就不了了之了。二太太坐在一旁道,“大姑娘没几日就出嫁了,京都大家闺秀出阁的时候,都会随身佩戴一只平安福,一般都是由生母带着去归元寺求,大姑娘有孕在身,怕是去不了吧?”
老夫人看向苏月,才几日没见,肚子似乎又长了不少,她眸光慈霭,吩咐王妈妈道,“我有好些日子没去归元寺了,让人去打点下,我后日去归元寺上香祈福。”
老夫人这是要亲自去归元寺替苏月求平安福了。苏月心下感动,道,“祖母才刚回府,不宜颠簸劳累。”
老夫人笑道,“祖母没那么脆弱。”
苏月就道,“那我和祖母一起去。”
老夫人不同意,“怀了身孕的人,没事尽量不要去寺里,你安心待在府里。”
四太太笑道,“不是非去不可,还是别去的好,万事以孩子为重。”
苏月想想也是,像她这种招刺客的体质,在孩子生下来之前,还是少出门的好。苏月还要回去准备制琉璃盏,小坐了会儿就起身告退了。苏月走的时候,老夫人正和二太太三太太她们商议办出阁宴的事,二太太道,“出阁宴我们几个多上点心是应该的,但大夫人呢?大姑娘出嫁这么大的事,您不准备放她出来露露脸吗,她忤逆您,被皇上夺了诰命,已经影响府里姑娘说亲了……”苏月走到屏风处,听到这话,她眉头狠狠皱了下。二太太这话是在埋怨还是在帮大夫人说情?一时间,她竟有些辨别不出来。她总觉得二太太和大夫人妯娌之间相处的有些奇怪。说她们和睦吧,二太太惦记大夫人的掌家权,没少趁机落井下石。可落井下石完,很快又帮大夫人说好话,就像现在。她出嫁,大夫人露不露脸和她二太太有关系吗,大夫人不在,她不正好迎来送往,好好出回风头,却偏要拉大夫人一把,就感觉脑子突然不在线了一般,叫人捉摸不透。隔着屏风,苏月能隐约看到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脸阴沉如墨。老夫人没说话,苏月就没多待,转身走了。出院门的时候,正巧碰到二老爷过来,苏月敷衍的行了个晚辈礼,二老爷更敷衍,没看见她似的,直接就进院子了。等苏月闲庭散步的回挽月苑,芍药才把笔墨纸砚端上来,外面丫鬟十五就进来道,“姑娘,二太太她们帮大夫人说好话,二老爷也觉得姑娘出嫁之日,该让大夫人露个脸,老夫人就解了大夫人的禁足,放她回去了。”
二太太帮大夫人说情就算了,内宅之事,二老爷怎么也时不时参与,还每次都和大夫人有关,二老爷倒是一点不怕被人说闲话。十五禀告完就退下了,芍药道,“昨儿大夫人把二太太请去佛堂,待了一刻钟,吴妈妈还往三房四房送了东西去……”她还纳闷二太太她们怎么都帮大夫人说好话了,原来是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不是白帮的。这么多人帮着大夫人说好话,再加上事关苏婵苏媚她们嫁人,老夫人再恼大夫人,也会以侯府为重,知道老夫人的性子,所以她放大夫人出佛堂一事,苏月一点也不诧异。晃晃脑袋,把这事从脑子里甩开,苏月拿镇纸抚平纸张,提笔蘸墨,在纸上写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