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苏月梳洗完,坐到桌子上吃早饭,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馒头和粥,苏月眉头微蹙,芍药就道,“怎么只有馒头,连个包子都没有?孙妈妈她……”没等芍药说完,白芷道,“这回不怪孙妈妈,早上大厨房没送菜来,孙妈妈没法调馅,做不成包子,就蒸了馒头。”
芍药小眉头扭紧,“之前大厨房没送菜来是因为下暴雨,这次又为什么?”
这个问题,白芷回答不了,不过她能肯定的是,老夫人管大厨房,大厨房漏了谁,抠克谁的也不会少挽月苑的。就着小咸菜,苏月吃了一碗粥,外加一个大馒头,吃饱后,就带着芍药去春晖院给老夫人请安。绕过屏风进屋,正好听大厨房管事妈妈禀告老夫人,“今儿是庄子上送菜送肉进府的日子,早上就没出府采买了,谁想送菜的小厮半道上肚子疼的厉害,找地方方便去了,等方便完回来,一马车的菜和肉不知道被谁顺手牵走了……”“奴婢已经派人出府去采买了,不会耽误中午各院用饭。”
管事妈妈禀告完,老夫人就摆手让她退下了。等苏月上前福身行礼,老夫人就道,“早上没吃好吧?”
苏月回道,“孙妈妈蒸的馒头又软又香,我吃饱了。”
四太太几个坐在那里,脸上都有些不虞,这么多人来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只问苏月有没有吃好,心当真是偏的没边儿了。四太太看向苏月,问道,“听说昨儿你差人给明王送去了好几块地砖?”
这事老夫人也知道,她也有些好奇苏月怎么给明王送地砖去。苏月就知道这么离谱的事,她们肯定会问,她早想好了借口,“昨儿明王来找爹爹,我送他出府的时候,他夸咱们侯府的地砖好看,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就让人给他送了几块去。”
四太太,“……”其她人,“……”满屋子人脑门上都是黑线。明王一介战神,怎么会夸她们侯府的地砖好看呢,这绝对是没话找话聊。大姑娘也是绝了,明王夸地砖好看,她就给他送地砖,这不是投其所好,这是往人家马蹄子上投。人家明王收到地砖,没得怀疑他们长宁侯府大姑娘脑子不好使,是个缺心眼。老夫人知道苏月说的不是实话,但不论什么原因,送地砖都够离谱了。苏月道,“昨儿柱国公府大姑娘来找我,不巧我去顾家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找我有事,我一会儿去柱国公府一趟。”
苏月话音一落,苏鸢就道,“我陪大姐姐去。”
她是去道谢,可不是去玩的,她可没带人去的打算。不过苏月还没开口拒绝,老夫人就替她拦下了苏鸢,“温大姑娘找你大姐姐指不定有事,你就别去凑热闹了。”
苏鸢一脸的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苏月都没坐下,当即福了福身,就带着芍药出门了。到侯府大门口,坐上马车,直奔天和街,在京都最大的首饰铺金宝阁前停下。苏月迈步进金宝阁,就看到好几位姑娘边说话边往楼上走,“鸿胪寺卿府上大姑娘今儿也太倒霉了些,惹谁不好,惹到安乐县主……”听到安乐县主四个字,苏月脚步戛然而止。苏月无语,她极少逛街,可为数不多几次逛街,碰到安乐县主的次数,让她怀疑安乐县主是不是住在街上。安乐县主中毒,浑身红疹才消,估计看到她就一肚子火,苏月虽然不怕安乐县主,但她不想逛街的好心情被破坏,只是选首饰,不是非要在金宝阁,换个铺子一样能买到,惹不起,躲得起。苏月转身要走,芍药看着她,“姑娘不去二楼吗?”
“不去了。”
人家姑娘已经够倒霉了,她去没得更激怒安乐县主,给人家姑娘雪上添霜。芍药欲言又止。苏月看着她道,“怎么了?有话就说。”
芍药就道,“姑娘还是上二楼看一下吧,要是能帮到鸿胪寺卿府上大姑娘,就帮她一把。”
这话听得苏月眉头挑了下,平常芍药最怕她和安乐县主碰上,恨不得拽她走,离的远远的才好,今儿怎么一反常态,不仅不怕她和安乐县主撞上,还让她上楼,让她管安乐县主的事。有问题。一定有问题。苏月看着芍药,她需要一个理由,芍药就告诉苏月道,“当日顾老太爷在朝堂上撞柱子,就是鸿胪寺卿拉了顾老太爷一把,卸了几分力道,顾老太爷才没有当场撞死,鸿胪寺卿府是顾府的大恩人。”
苏月只知道有人拉了她外祖父一把,还真不知道这个人是鸿胪寺卿,顾家的救命恩人,就是她的救命恩人,鸿胪寺卿府上姑娘的事,那她就不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