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没有杀人劫财的?”
苏牧神色古怪的看了来路一眼。 据他所知,在进出黑市的路上极为危险,不少人因此丧命。 这也是为何,明知道有这么一处地方,却一直没来。 若非为还人情,说什么也不会现在来黑市。 没再多想,苏牧转而走过几条街,闪身来到一处破败院落。 片刻后,一名身形颀长,穿着儒衫的青年,缓步而来,赫然正是许昭华。 “东西已经给那人了!”
苏牧没有废话,掏出瓷瓶递了过去,“这是血骨丹,但我不确定!”
“确实是血骨丹!”
许昭华打开瓷瓶,放在鼻翼下轻嗅了下,微微颔首道,“这次多谢你了!”
“许大夫帮我许多,这是应该的,若无事,在下就告辞了!”
苏牧摇摇头,转身就走。 “等等!”
许昭华伸手虚拦,袖口内赫然探出了一颗青绿色蛇头,吞吐着信子,直冲苏牧摇摆不定。 “看样子,你们有过肢体接触,他在你身上下了手段!”
“嗯?”
苏牧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看向那中年人抓住自己手腕的地方。 不经意间,隐有一抹淡淡的昏黄色指痕,若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无妨,小手段罢了!”
许昭华摆摆手,拿出一包药粉和一个瓷瓶道,“药粉洒在身上,足以抹除黑松香的气味。 这是紫玉锻骨丹,能帮你快速拔筋壮骨,你……” “多谢许大夫,这药粉我收下!”
苏牧顺手揭过药包,婉拒道,“我帮忙只是还人情,告辞!”
“哎!”
许昭华看着苏牧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喟然一叹。 “嘁!左右不过是个初入武道的野小子罢了!”
嗤笑声骤起,却不知何时,院中多了一道瘦高人影。 “以利诱之不成,当我六扇门没有手段吗?”
“高行之!”
许昭华面色转冷道,“莫非你忘了六扇门的规矩,此行当以谁为准?”
“是,队长!”
高行之目露不甘,还是低头道,“属下只是觉得,此行任务拖得太久了,府城那边已颇有微词。我担心再拖延下去,怕是不好交代!”
“我自有分寸!”
许昭华似觉的语气生硬,温声解释道,“此行目标已经确定,但充其量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下家。 既然对方收了东西,必然要上交,届时就能找到上家了。”
“队长,以我们的实力,对付一个下家还成,那上家若是真的与魔门有瓜葛,我们怕是力有不逮啊!”
“不!”
许昭华摇摇头,笃定道,“血骨丹之祸由来已久,屡禁不止,自从当年魔门被打散后,丹方流落四方。 看临山城出现血骨丹的时间,不过短短数年而已,顶多就是一个偶然得到单方的散人。 否则,不会暗地里售卖,而是控制临山城一方势力,早已荼毒一方了!”
“那便好!都听队长的,不过我还是觉得,队长之前太过仁慈了!”
高行之松了口气,耸肩道。 “即便你看好那小子,也要经过一番考验,由他做饵,诱那暗中之人出手,不比现在更简单方便?”
“你不懂!”
许昭华摇摇头,俊朗面庞在月色下,显得越发神秘莫测。 高行之见状不由挠挠头,知道说服不了自己这个有些老好人的队长,只得听之任之。 …… 与此同时,几条街外的暗夜下。 “六扇门、魔门?”
“血骨丹之祸?”
“队长?”
“水真够深的啊!”
苏牧眸光闪烁,深深看了眼来时的方向,神色渐渐变冷。 这就是他不太愿意跟外人打交道的缘故。 无论是交往,亦或交易,只有处在同等位置才公平! 人家随手拿出来的东西,或许就要你拿命来拼。 美其名曰赠予,实则赏赐。 那份高高在上的倨傲,哪怕掩饰的再好,也透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苏牧两世为人,太熟悉了。 看了看天色,离天亮约莫还有大半个时辰,也就是人睡的最沉的时候。 “择日不如撞日,该翻牌子了!”
苏牧略作思量,短短片刻便选定目标,猫进阴影中的同时,确定小院中的两人已经离开,调动纸人阿大悄无声息的跟了上来。 今晚出来,可不仅仅是为了还人情,更是要“劫富济贫”。 劫别人的富,济自己的贫! 毕竟,本来选定的目标就在西城。 …… 西外城,临近内城的所在,相较于其它地方的混乱,此间不仅更显清净,即便是街道都颇为整洁宽敞。 一座座独门独院的宅子,在暗夜下,显得极为幽静,彰显着不俗的财力。 “就是这儿了!”
苏牧来到墙角处,看着门匾上的“赵府”二字,心中已然指挥纸人阿大翻墙越户,勘察情况去了。 “不仅有门子,竟然还养了狗?”
难以想象,区区一个捕快,不仅住着如此大的宅院,还有诸多下人仆役。 即便是赵家旁支,也太过夸张了! 单单这院子,哪怕是在外城,就比苏牧家在内城的老宅贵出不知几许。 “合该让咱劫富济贫啊!”
苏牧冷冷一晒,确定纸人阿大已经药翻了看门犬,旋即无声无息翻墙而入,直奔后院主卧而去。 今儿个,可是赵捕快领俸禄的日子。 照例会去朝阳楼宴饮,外城捕快没资格留宿,而且要领红利,自然会返回老巢。 果然,刚踏进后院,隐隐就听到鼾声如雷。 苏牧猫腰来到窗户前,沾了点唾沫点破窗户纸,瞅了一眼后,将一根迷香点燃送了进去。 这可是得自王三来的好东西。 以软筋散,混合木渣搓的燃香,亲身体验,即便以他的实力,都扛不住多久。 但谨慎起见,等待片刻后,将纸人阿大塞进门缝。 看清里面的情况下,苏牧才用短刀拨开门栓,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 “嘁!”
看了眼床上赤条条躺着的两头“白猪”,苏牧出手如电,瞬间抹了两人脖子,便开始翻找起来。 轻车熟路,无论是墙上画后的土阚,还是橱柜里的暗匣,亦或床头床尾的暗格,乃至房梁之上,全都搜了个遍。 不多时,苏牧拎着一个小包裹,无声无息离开了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