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拿笔签了字。剩下的董事你看我我看你,也陆续把字签了。程董看着他们,目光最后定格在王董身上:“你们疯了?同意一个毛头小子来掌管时氏,统领大权?”
王董没理他。与许助理礼貌打了声招呼后,率先离开了会议室。其余人也相继走了。有人好心过去安慰程董,道:“程兄,你被时音兄妹坑了。他们俩早就收买了王董,就等着把你耗尽,然后借着给时耀办丧事的由头回来掌权。”
“你现在手里半点实权都没了,听兄弟一句劝,向时长天低头,接受他成为时氏总裁的事实,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砰!”
程董抓起茶杯猛甩在地上,杯子顿时四分五裂。见劝解没有,好友也离开了。偌大的会议厅,只剩气得双目猩红,双手不停颤抖的程董。男人紧握着手里这份文件,直接将纸张撕碎。时音、时长天!两个加起来年龄都没他大的黄口小儿,也敢这样设计他!不报这个仇他就不姓程!-彼时。京城市中心另一隅。白炽灯光点满的傅氏集团大楼,傅聿川开完会出来。林助理跟在他身后,问:“先生,现在回梨园吗?”
“她回去了吗?”
“时小姐还没回梨园,时少今日回来,他们兄妹俩一起去吃饭,饭后去了外滩。”
傅聿川不语。他走进电梯,拿出手机按亮屏幕。微信里有好友陆宴辞和裴闻琛发来的信息,时音那一栏很安静,没有任何提示。她最近没给他发过信息。电话也没打过。唯一几次的沟通,是他打电话过去,告诉她新换了一个营养师,让她配合对方按时按量吃饭。傅聿川按了打字框,输入了一行字发了过去:“你在哪?”
时音秒回:“傅先生,我在外滩。今晚有烟火,我跟哥哥在这边看,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傅聿川:“早点回梨园。”
时音:“好的,烟花结束我便立马回去。”
外滩热闹嘈杂。绚烂的烟火照亮了夜空,火光与城市的霓虹灯交相辉映。时音回复完消息,等了半分钟,见对方不回了,她才把手机揣回兜里。一个粉色的小棉花糖递到她眼前。女孩眸光亮了亮,偏头看了眼时长天,立马伸手接了过来:“谢谢哥哥。”
时长天站在她身后,将她放在围栏与自己中间,以免周围的路人挤到她。他低头凝着妹妹漂亮的眉眼,心疼道:“他给你发的信息吧?”
这个他不用明说。在时音跟了傅聿川的第二天,时长天就知道了。兄妹俩对彼此也没有秘密,凡事都告知对方。时音点头:“嗯,他让我早点回去。”
时长天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音音,要不然——”“不行。”
时音打断他的话,借着烟火的光亮抬头望向男人的俊容:“傅聿川是尊大佛,他不开口说,我就没有说“解约”的资格。”
“当时无路可走上了他的船,轻易下不来。而且哥哥你才回京城,根基不稳。如果得罪傅聿川,后果不堪设想。”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管理时氏,用最短的速度在公司树立威信站稳脚跟。不用担心我,我在梨园生活还不错,傅聿川性格冷淡,但骨子里的教养在,没有为难过我。”
时长天握住时音的肩膀,一点点握紧。他低头看着她,清晰道:“音音你相信我,最迟五年。五年后我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做时家的大小姐,让京圈的人见到你都得礼让三分。”
时音扑进他怀里,轻轻抱住他。“我当然相信你。”
“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一路走到现在历尽艰辛。我们是彼此的依靠,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时家会重新站起来。是以时长天时音兄妹为首的新时家,它一定会傲然屹立在京城这座繁华大都市。-接下来的几天,时音除了去学校上课,便往时氏大楼跑。她给时长天送午餐。两人也经常一起吃晚餐。这天下午。时音从时氏大楼离开,坐车回了梨园。她提着空的保鲜饭盒进门,换鞋时在玄关看见了那双熟悉的男士皮鞋。她抬头看陈妈。妇人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先生在家。”
他在工作方面一向严谨,几乎不会迟到更不会早退,今天怎么提前回梨园了?时音将饭盒给陈妈,理了理衣服便去了客厅。男人果然坐在中央的沙发上,正翻阅着昨晚他没看完的那本财经报刊。她倒了杯水,朝他走过去:“傅先生。”
傅聿川没接她的水。时音拿着水杯的手悬在空中十几秒钟,随后把杯子放在茶几上。他最近心情一直不佳,阴晴不定的,时好时坏,她完全猜不透也摸不着,只能更小心谨慎点。“你要开始实习了吧?”
傅聿川问。“是的。”
时音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又说:“这周专业课就上完了,学院老师通知我们自己找实习工作。我中午和哥哥商量了——”“来傅氏集团上班。”
“什么?”
时音怔住了。傅聿川掀开眼帘扫了她一眼,冷声复述道:“今天填好入职申请,这周五早上八点去傅氏集团秘书部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