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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惊剑(三)(1 / 1)

“扑通!”

  江濯的身影立刻被奔流的河水吞没,怒浪急涛,他的意识逐渐模糊,随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许久后,江濯从阵阵刺痛中醒来,发现河水、景禹都不见了,自己正躺在一个洞里,周围昏暗一片。

  “滴答——”

  洞内除了有水珠在滴,再无其他动静。江濯想坐起身,却发觉身体绵软无力,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他猜这是中了定骨针的缘故,遂哑声说:“泰风。”

  结果不出他所料,体内的灵能气力没有反应,皆被定骨针封死了。难怪那景禹不再追击,原来是知道定骨针的能耐,料想江濯落水后必定活不了。

  江濯想喘息,因为很痛。也不知这定骨针究竟是用什么做的,扎在体内如同冰锥砭骨,一阵一阵,让他几欲□□。

  “你痛吗?”

  斜刺里响起个声音,离得很近,吓得江濯一惊,没有想到到这洞里还有人!他歪过头,只看见一面石壁,便硬挤出笑:“不痛,我不怕痛。你是谁?是你救的我吗?”

  对方“嗯”了一下,声音很低:“你漂在河里,太危险了。”

  江濯说:“多谢多谢,我是不小心掉进去的。你常从河里捞人吗?”

  他摸不清对方的来路,不敢轻易提起景禹和雷骨门,因为六州乱战的时候,各门各派间的仇怨也不少,若是不巧碰见个雷骨门的仇敌,他这幅样子只能任人宰割。

  对方停顿一会儿,慢声说:“不经常,我只捞过你。”

  江濯心想:是了,还有谁会像我一样倒霉?那景禹疯狗似的追着李永元不放,恐怕还有后招,只盼着雷骨门看到那道“惊川”,能趁早把李永元救出来。

  他想到这里,身上又痛几分,便转移注意力,对对方说:“前辈,大恩不言谢……”

  岂料对方道:“不许叫前辈。”

  江濯换了个称呼:“那恩公……”

  对方又道:“也不许叫恩公。”

  他真奇怪,自己的名字一句不提,却要求许多。江濯本来很痛,这下是真的笑起来,觉得有意思:“不许叫前辈,也不许叫恩公,那我叫你‘英雄’好不好?”

  对方说:“不好,都不好。”

  江濯奇道:“都不好?为什么不好?”

  对方说:“你也这样叫别人,我不要和别人一样。”

  江濯“咦”了一下,将眉微挑:“你说‘也’,如何,你亲耳听过?还是我们以前见过?”

  对方语气懒怠:“我猜的。”

  江濯将信将疑:“我确实常常这么叫别人,既然你都不喜欢,那你喜欢我叫你什么?”

  对方道:“自己想。”

  江濯说:“我想不到,我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万一又叫的你不喜欢怎么办?”

  对方道:“只要和别人不一样,我都喜欢。”

  他看似散漫,口风却很紧,任由江濯言语试探,一点有关自己的消息也没有漏。江濯还没见过这么神秘的人,心里越发好奇:“你住在隔壁吗……”

  这句话还没说完,定骨针不知发了什么疯,忽然一阵钻心的痛。江濯猛抽一口气,只觉得胸口气力翻涌,陡然间没忍住,歪头呛出几口血来!

  那人立时说:“你生病了?”

  江濯尝到血味,还要强撑:“我没生病,是掉下来的时候摔断了骨头,养两日就好了。你被吓到了吗?”

  那人没答话,江濯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既然是他捞出来的,他必该见过我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才对,怎么听他的意思,倒像是不知道我有伤?

  正狐疑时,又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江濯望过去,看自己面前的石壁上不知何时有了个小洞,一只骨节分明、素净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正递到他面前。

  江濯问:“这是什么?”

  那只手打开,掌心里是一颗金色的小果子,两个人都安静了一会儿。那人等不到江濯来接,指尖微蜷,丢掉一些慵懒,低声说:“你不喜欢?”

  江濯被定骨针搞得四肢暂废,连转身都难,自然没法伸手去接。他望着洞顶,思索这话该如何回答,因他想得有些久,那人便说:“你讨厌我?”

  江濯道:“不是,我不讨厌你……我是动不了。”

  那人说:“人都要吃东西,我喂给你。”

  说罢,这只手微转,把果子拿到了江濯嘴边。兴许是疼痛的缘故,江濯很饿,他想到横竖都可能死,不如先吃饱一点,便张口咬在果子上。

  这果子很小,几口就吃完了。江濯吃得太快,连果核也咬在了齿间,那人却道:“这个不能吃。”

  江濯说:“那我吐掉。”

  那人将手指一伸,捏住江濯的下巴,再用拇、食两指探入他的口中,把果核给拿了出来。

  江濯“嘶”了一下,舌尖微卷:“你生病了吗?手指好烫。”

  那人的手已经收了回去,因为昏暗,江濯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见对方问:“我烫痛你了吗?”

  这果子似有奇效,吃完以后淆乱的气力平复许多。江濯缓了口气,觉得他这句话太奇怪:“那倒没有,你只是比我热一点,还不到会痛的地步。”

  那人的衣袖摩擦,似是在看自己的手:“那就好,我也刚刚适应……”

  江濯问:“适应什么?”

  他道:“适应你。”

  江濯猜测:“你一直住在这里,一个人?”

  那人说:“一个人。”

  江濯提起些精神,打量这洞,发现很窄很小,像是隔壁的“里间”。他忽然萌生了一个极可怖的想法:这里没光也没风,难不成是封闭的石棺?可若是封闭的石棺,我又是怎么进来的?

  那人问:“你在想什么?”

  江濯说:“我在想你。”

  那人沉默片刻,又“嗯”了一下,像是明知这句话还有后续,却仍然被取悦到了:“想我什么?”

  他声音不太大,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伪装,可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却有十分的认真,仿佛与那句“你讨厌我”一样,都是不经意间露出的本色。

  江濯叹气:“我在想,你是怎么把我捞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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