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奏章了。”
一日之内连送来两次奏章,必定是灾情极为严重。祁渊拿过奏章看,听到外头魏彦德和楚观还在争吵,他蹙眉吩咐那小吏:“把本王屋里的炭火盆搬出去,本王不用。”
青袍小吏愣了愣,“殿下,天太冷了,不用炭火盆手脚会冻住的。”
祁渊看着书案上几沓奏章,寒声道:“本王尚有这间屋子,身上的锦裘御寒,可这些百姓还不知道何时能得到朝廷的援助?”
青袍小吏错愕地看着祁渊,似乎有些动容,然后转身出去。魏玄英不知几时回来了,正在外头呵斥着:“你们吵什么?此时天寒地冻,赈灾之事刻不容缓,迟一会不知多少百姓被冻死,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争吵,枉费你们得百姓的供养。”
祁渊抬头看了出去,魏玄英站在外头屋子的中间,怀里抱着一摞文书,脸色铁青。青袍小吏带了两个小内侍监进来,让他们把祁渊书案前的炭火盆抬出去,然后在他刚才送来的奏章中,抽出一份放在最上面。祁渊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奏章,拿起青袍小吏抽出的那份来看,“怎么回事?”
青袍小吏悄悄回头看了一眼,魏玄英正问抬火盆出去的小内侍监怎么回事,没人注意到祁渊这边,他方小声道:“求殿下怜悯杜县的百姓,杜县地处平原,无山可挡风,周围也没有寺庙让百姓躲避,且……”他声音更低了,“魏大人不知为何扣住杜县的赈灾粮物,还没有发放过去,那里可有上万的百姓。”
祁渊目光微微一滞,抬眸看那青袍小吏,眸色幽深无波,他平平地说道:“你是在质疑上官的决断?”
青袍小吏脸色一白,身子下意识地往后一缩,躬下腰身,但转瞬又挺直起来,垂首恭敬道:“下官不敢,下官只是实话实说。”
“你叫什么名字?”
祁渊上下打量他一番,又问道。“江陵。”
青袍小吏。外头又传来了魏玄英的声音:“来人,把殿中的炭火盆都挪出去。”
“魏大夫,这大冷的天,你是想让同僚们都顶着寒气办公吗?”
楚成敬怒道。“原来楚相也知道这是大冷的天,本官瞧着你们都不着急,以为你们不怕冷。”
魏玄英反唇相讥。楚成敬不理他,让小内侍监放下炭火盆。魏玄英冷笑:“晋王殿下苦百姓之苦,所以不用炭火盆,本官受殿下德行所感,追随殿下,我魏氏的同僚自当也追随殿下,楚相和楚氏的同僚尽管享用炭火盆,我们没有异议。”
祁渊眼尾藏了一丝笑意,他挥挥手,让江陵出去。外头的楚成敬都要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