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公主同宗室族兄私会。”
小冬瓜讨好似的道,“那位都三十多了,公主呢,满打满算顶多十二三。俩人又是一个姓,连着亲的,谁成想竟滚到一张榻上?着实不堪!”
萧扶光与司马廷玉回了银象苑,萧扶光要去更衣,回头俩人一起走走消化消化食。小冬瓜便朝正主儿司马廷玉献媚,一声一个小阁老叫得别提多欢。而司马廷玉想起这倭瓜在宫里呆了很长时间,便问起平昌公主往事,小冬瓜这才说了。“皇后怒气冲冲来拿人,却见公主手里拿着把剪子,竟是将人的子孙根活活割下来一半儿。啧…”小冬瓜一回想起来就觉得疼,身子都绷紧了,夹着屁股给司马廷玉斟茶。从前司马廷玉虽深入内阁,不曾同后宫有过来往,却也听说过这件密事。因她贵为公主,年方十二,那位萧氏旁支族兄却三十有余,且家中妻妾二十几房,看似那族兄强迫公主,然而他失血而亡死无对证,皇后又将此事压了下来,最后不了了之。自那之后,公主突然说自己得佛祖真传,要带发修行,于是三天两头去大悲寺。今年年底要下嫁宇文渡,年初便跑去了大悲寺祈福。“公主同太子殿下一样,不受陛下和先帝待见。先帝喜欢郡主,公主便处处要与郡主争高下。”
小冬瓜放下茶壶,双手端着茶杯到司马廷玉跟前,“不过,奴觉得公主事出有因——公主早年让身边几个心术不正的狗东西带坏了,还没个猫大,人事上便通了。她拢在宫中的假太监有俩,奴见过,模样那叫一个周正。陛下知道后,将那俩假太监拖出来,当公主面活生生打死了。宗室那位应是个幌子,自那后公主便有借口信了佛,离宫去了大悲寺。”
司马廷玉接了,却不饮,只沉沉看着他,“这种事少在郡主跟前说。”
小冬瓜哈着腰说是。“这些话呀,奴在郡主跟前不敢提一句,生怕污了郡主那双尊耳。郡主是什么人,小阁老没接触过多久吧,可阁老大人总得知道吧?殿下爱女心切,恨不能捂手心里带着,她怎知道里头的道道?莫说天家,就是有些家底子的,后宅里头哪有干净的?郡主投生对了人,咱景王殿下是个痴情种,谢妃又是那等清贵出身,郡主起小离了宫,开门见山,既能怡情,又可远瞻,心境眼界自然同魏宫王府里不同…”小冬瓜说了半天,最后又绕回郡主身上,夸起她来嘴皮子最溜:“咱郡主啊,那就是天上神将。为何不是仙女呢?因天将看似以暴制暴,实则一颗慈悲之心。仙女儿不成,容易下凡看上穷书生,为张脸、为那点儿酸腐气一下迷倒了,千百年修行毁于一旦,这算老几,我呸…哎,不是说您啊小阁老,别这样瞧奴。小阁老这样气度、这等雄姿,哪里是个穷书生,您是西天佛陀转世、东天帝君堕凡,那些个穷书生哪配跟您比…”这一通马匹拍得天花乱坠,司马廷玉蹙着眉正眼看瓜。先不论小冬瓜油嘴滑舌,单就这份向主之心便很好。心腹心腹,不护着主人哪能叫心腹?小冬瓜很是孝顺,跟在韩敏身边伺候了五六年,宫中无人不说中贵人养子胜亲子。小冬瓜孝顺韩敏,也孝顺郡主,虽中不上什么大用,可这嘴皮子用来解闷也让人舒心。正思索着,萧扶光从楼上下来,笑着问他们:“在说什么?什么仙女儿穷书生的,怎的还聊到天上去了?”
“正说起郡主和小阁老般配呢。”
小冬瓜扬起笑脸说。萧扶光走到他们跟前,司马廷玉从容伸出手——如今二人越发默契,一个人伸手,另一个人便搭上去。清清和碧圆自然不再跟着,颜三笑也识趣。小冬瓜看着自家郡主那柔弱无骨的小手被狼爪子包住,垂头丧气地靠在门边。二人前脚刚走,后脚司马承便上了门,问:“小阁老呢?”
“走了。”
小冬瓜蔫蔫儿地靠在门边,“将我们郡主也拐走了。”
司马承不高兴了:“正经的一对,有父母之命的,怎的是‘拐’呢?”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小冬瓜捂着耳朵道,“我们郡主是好姑娘,你们小阁老不是什么好人君子,刚刚郡主换了身新衣裳下来,他那眼都绿了。倘若现给小阁老个瓮,他能将我们郡主炖了吃。”
司马承哈哈大笑,“一两个月没见,肯定想多亲近些,哪有你说的那样可怕。”
转头招呼后头人将东西送进银象苑内库。小冬瓜闲闲瞥了他一眼,看见他后头人搬箱子,问:“你那箱子里头是什么?”
“小阁老先头听说郡主要置办特产,不知怎的托给林大人了。不过他不放心,担心没够,便自己掏腰包添了些。”
司马承道,“也没什么,就阿胶罢了。”
小冬瓜、清清、碧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