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走廊里仿佛潜伏着恶兽,吞噬每一个从走廊走过的生灵。 男人立在黑暗里,静静地看着地面消散的恶灵,冷淡地用手帕擦拭手指,慢步下楼。 咚—— 哗啦—— 楼梯间的小房间有打斗声。 岑栖野推开半掩的小门,一眼就看见被绑在手术台上的恶灵,小曲和灵琼一左一右站着,手里举着染血的刀具。 小门‘吱呀’声在阴森的环境下,被拉出悠长古怪的调子。 站在手术台两边的两人同时看过来。 那画面…… 岑栖野有点怀疑是自己走错地方,开错门。 “你们继续。”
岑栖野自然将门关上,仿佛他从未推开这扇门。 岑栖野倚在门边瞪着,半个小时后,灵琼从里面出来。 “岑先生是下来找我的?”
岑栖野偏头看他,光线很暗,也看不清什么,但他还是看得认真,“你比我想的还要有趣。”
他以为自己需要救她。 没想到她并不需要。 少女身体贴过来一些,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有趣的地方很多,岑先生可以深入了解一下。”
岑栖野并不介意她靠这么近,语气里甚至染上笑意:“怎么个深入法?”
灵琼有点不习惯崽子这么不要脸。 不过这也不妨碍她发挥,“以后有机会我教你。”
岑栖野温柔地笑:“我很期待。”
灵琼:“……” 灵琼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拉开卡池。 然而下一秒她又丧气地关上。 金币被她给浪完了,她现在比谁都穷。 闪狗都明白她一个穷逼不可能氪金,从未出现过。 岑栖野感觉少女有些不开心,但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不开心,主动询问:“你里面抓住的那个,是谁?”
“院长。”
“???”
岑栖野挑了挑眉,“你怎么把他给抓到了。”
这才第二个晚上。 院长不应该这么早就出场。 “我毁了他心爱的小宝贝。”
灵琼抱着胳膊:“他不出来,就一个不剩了。”
小宝贝…… 那些人指骨啊。 “你这形容词……” 灵琼反问:“不是他的小宝贝吗?”
“……”算是吧。“那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去抓周奇。”
灵琼大大方方地说:“他也是个关键人物,抓到他应该就能把线索刷满了。”
岑栖野:“你解题思路有点野呢。”
灵琼哼笑,“我其他地方也野呢,以后岑先生会体会到的。”
…… …… 岑栖野漫不经心地跟在灵琼后面,阴森森的环境,此时仿佛没有那么吓人,反而有一种宁静感。 这种宁静不是声音,而是身心上的宁静。 她身上有一种魔力,舒服又祥和,想让人靠近她,汲取那点温暖的光。 “你跟着我做什么?”
灵琼回头,有些不高兴:“你又不帮忙。”
岑栖野:“既然一楼和二楼都没有,你为什么不去三楼找找?”
“没钥匙啊。”
三楼的门暴力根本破不开,她也没找到钥匙。 岑栖野手心摊开,一枚银白小巧的钥匙,躺在他手心里。 “……” 崽子这是偷偷藏起来了吧!! 灵琼想要拿,岑栖野又合上手心。 “想要吗?”
“……” 灵琼懒得搭理他,转身就走。 岑栖野拉住她,再次摊开手心,暧昧地靠过去,“送你,别生气。”
“你好像很了解这个副本。”
灵琼也不矫情,从他手心里取走钥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指尖蹭过他手心。 岑栖野收回手,感受少女指尖的那点温度,唇角的弧度往上轻扬,神情温柔又缱绻。 “不算了解。”
岑栖野站直了身体,语气冷淡下来。 灵琼拿着钥匙把玩,分了一缕余光给岑栖野,实在是摸不清岑栖野的性子。 灵琼奉送给他一个虚假的笑,拿着钥匙上三楼。 三楼的门似乎很久没人开过,门锁生锈老化,灵琼推一下没推动,刚想用力,后面探过来一只手,贴着她手指边缘,帮忙将门推开。 灵琼回头看后面的人。 微弱的光线中,男人坦然自若地收回手,抄进兜里,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 崽子是不是在撩我? 我也没抽卡啊! 有……有点快乐! …… …… 三楼的格局和下面不一样,只有几个房间,其中一个写着院长办公室。 院长办公室的门开着,里面很乱,像是发生过打斗。 灵琼摸出一个手电照明,刚往里面走两步,门后就伸出来一只惨白的小手,试图抓她。 啪—— 教尺明明是打在空气里,却有清脆的声音,像是打在皮肤上。 门后一声惨叫,那只手迅速收回去,不见了踪迹。 灵琼非但没退,反而拉开门,往后面看。 那只还没来得及溜走的恶灵,目瞪口呆对上灵琼的视线。 “……” “……” 气氛很是怪异。 为什么这个人不怕啊!! 还看!! 恶灵想跑,灵琼一把揪住他,粗鲁地从墙里拽出来。 恶灵:“……” 灵琼还没打量完恶灵,岑栖野就将恶灵拽了过去,掐小动物似的掐在手里,恶灵脸上的畏惧瞬息间变成惊恐,灵体都不稳定起来。 这、这个男人好可怕啊啊啊啊!! “岑先生,这是我抓住的。”
怎么还虎口夺食呢! 岑栖野笑:“我帮你抓着。”
灵琼有点心梗。 当然她也不虚,理直气壮吩咐他:“你可不要把他弄死了。”
岑栖野漫不经心地应:“嗯。”
灵琼瞅一眼快要散掉的恶灵,总觉得岑栖野应得很有水分,她晃个眼,这恶灵不会就没了吧? 好在岑栖野说话算话,恶灵保持那要散不散的样子,艰难地活着。 “你也是孤儿院的孩子?”
灵琼打量恶灵,他看上去有十二三岁了。 恶灵瑟瑟发抖,细若蚊蝇地开口:“嗯。”
“你在这里做什么?”
恶灵想了下,挤出两个字:“待着。”
“……”说的废话!“你怎么死的?”
恶灵摇头:“记不得了。”
“跟我讲讲你们院长。”
灵琼一边翻院长的办公室,一边让恶灵讲关于院长的事。 恶灵被一个可怕的人掐着命脉,不敢不说。 孤儿院的院长叫林邑,这个孤儿院是他一手创立的,在外界人口中,他是一个令人钦佩的爱心人士。 灵琼正好看见歪挂在墙上的锦旗,以及倒在柜子上的奖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