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昭煜的反应,让夏侯宁切实的感觉到,他对她真的很没有安全感。说的她一头雾水。他却不解释。“你先等着,我去找父皇……”什么意思嘛,他不是刚从御书房回来?“怎么回事?”
白皇后看到儿子刚回来又急匆匆的离去,疑惑的赶过来。夏侯宁赌气的撅了会儿嘴,干什么嘛,说走就走,把人家晾在这里……“不知道……他要去御书房,要去找皇上……”“不是刚回来吗?”
“就是嘛……”夏侯宁眨眨眼,想起了什么,“咦,皇上刚才宣他们什么事,是边关的事情吗?”
“是啊,”白皇后面带惊喜,“正是边关的事情,听瑞儿说,那套《三十六计》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依靠它,很快将丢失的城池又夺了回来——现在,已经把清国的人马逼回清国界内;但是,经过这一番苦战我们的将士也很是吃紧,正死守着边关要塞……而后备的军马——这一次煜儿调的四十万,未能及时赶到;不然……”“芸姨,宁儿不懂这些战场上的事情——这一仗真正的打下来还需要多久……”劳民伤财又伤人的战争,何时是一个头?还是生活在以前的和平社会好。“这……难以说准……清国国富民钱,这一场战斗打下来旷日持久,少则一年半载,多的话,三五年也很正常……”“啊——”夏侯宁倒吸一口凉气,“这岂不是把两国的民力国力全耗在这个上面?那里是打仗,分明是在拖延时间……”直到拖的哪一国国力难以承受为止——随后几年的后遗症便是,两国的百姓将在很多年内,持续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白皇后心痛又无奈的点头。“战争,就是这个样子……”一句话,让夏侯宁彻底的沉默了。自古的战争都是这个样子,她一个小女人能有什么办法。或许……那本《三十六计》并不是什么好的计谋。有可能被某些好战之人利用,更加剧了战争也说不定。看一眼白皇后——那这样,她们的初衷就变成了坏的注意,她们岂不成了千古罪人?想的她出了一身身的冷汗。“芸姨,行军打仗宁儿不懂,也许有些话,有些主意会很‘小人’……”“嗯?”
她犹犹豫豫的话反倒引起了白皇后的兴趣。“说来听听……”“古人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清国经过这么久的准备,最充裕的非粮草莫属;假如……我们来个‘釜底抽薪’……找几个君扬倾风他们这样身手的人应该不难……只是,清国的将士因此要受些磨难了……”白皇后的视线一下被吸引过来,吓的夏侯宁赶紧心虚的低下头。“芸姨,宁儿承认这个办法很‘小人’,也许……大概……一衣带水,清国的百姓也会因此受到牵连……这……还是算了吧!”
“比起将要承受好几年的战乱来说,这是最快又能最大限度的减少伤亡的好办法……”白皇后若有所思的点头。呃……这样,也能得到芸姨的夸赞?夏侯宁以为自己听错了,更是羞窘。欣喜地看过来,夏侯宁底气不足的样子,让白皇后摇头好笑。“宁儿,你的才智不输男儿,称之为‘紫微星’一点不过——幸而煜儿选择了你!”
“芸姨——”夏侯宁娇嗔一声,更让白皇后大笑不已。两人又拉了会儿闲话,郦昭煜大步从门外走了进来。他走起路来步履轻盈,连发丝都飘动起来;夏侯宁眼角一热,又掩饰般的急急的垂下了头。郦昭煜看到她的样子,心情好的刚弯起唇角,蓦地又拉了下来。每一次看到母后跟她这般亲密的模样,他都不由得一阵阵气闷;宁儿在他的面前从来都是含蓄内、敛的,不像在母后跟前这般放得开。一直认为母后是他最贴心的人,自从带了宁儿给她,什么都变了;母后成了专门跟他抢人的……看来,以后得把宁儿藏起来;而且,大婚以后,除了每个月的那几天请安,还是不要让她们见面为好……白皇后一看儿子变化莫测的脸色,什么都明白——死小子,我不说你有了媳妇忘了娘,你反倒埋怨起我来了;哼,等着瞧,看我不让你被自己的飞醋淹死……这么想着,脸上却挂上笑容。“煜儿,看来有好事……”“嗯,”郦昭煜得意而笑,“父皇准我护送宁儿回落日!”
夏侯宁蓦地抬起头,眼中惊喜一闪而过,又羞涩的迅速低了头。“噢?你父皇他怎么说?”
“他说,先让宁儿养伤,五日后早再走……他即刻拟旨,封宁儿为太子妃……”郦昭煜很是兴奋,说话的语速都很快。“你们果然心有灵犀——宁儿知道你现在最担忧的是什么,连你的后顾之忧也一并给解决;这回,你可以放心的陪她回去了!”
这话说得郦昭煜莫名其妙。白皇后一解释,他的眼中逐渐放亮;激动的上前一步,拉住她。“宁儿,你真是我的福星……”“呃……不要这么说……我担心以后被世人唾骂——毕竟,这个计谋太过‘小人’……”“哪里?宁儿,你终是太过善良了……忘了你给我的兵书——兵不厌诈嘛。”
只要管用,无所谓小不小人!他的凤眸满满的都是自信,想了片刻,蓦地又转回身……“喂——你……”又要走!夏侯宁不满的嘟起了嘴,因为白皇后就在跟前,她也只得咽下后面埋怨的话。“又要找你的父皇?”
白皇后猜出他要做什么,“一天十八趟的跑,你不累,我们都看着累!”
“嘿嘿……”郦昭煜抓抓脑袋,有些傻笑,“那好,这事,回头让倾风代劳……”白倾风这些日子顺风顺水,而且,还是佳人在怀,甚至连孩子都有了……想起这些,他的心中就有些不平衡,很不平衡!“那,母后……”他笑嘻嘻的上前,拉住夏侯宁的柔荑,“在回落日之前,儿臣有些事情要跟宁儿解释清楚,今天,儿臣就先将她‘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