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昭煜看他的母后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有些忧心的解释道,“国家正值用人之际,每个人岂能只图自己的安乐……其实,适才儿臣想向父皇请缨……”夏侯宁眼皮猛跳,“刷”的抬眼看向他。“是吗……”白皇后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起伏。“……无奈父皇不许……”他的情绪非常失落,随即想到了什么,“……若不然……母后帮我……”不见白皇后的眉头紧紧一皱,战场之上,刀枪无眼;儿子跟鞑子作战了三年,她的心,提了三年;现在,一不用鼓励士气,二不需加派人手;怎么由着他想怎样怎样呢?“莫要瞎说,后宫岂能干政;况且,这事,你父皇早已经有了安排……”“母后……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臣民流血牺牲,自己无动于衷呢?”
“煜儿!”
白皇后的声音分外严肃,“朝堂之上的事情,母后不便过问;清国宣战已有月余,前方并无不好的消息传来,想是你的父皇已经安排妥当;你刚回宫,先帮你的父皇分担处理一些朝堂上的事情;如果,前方有什么变动,你再请缨也不为迟……”听着白皇后入情入理的解释,夏侯宁提起的心终于放到了肚里;如果皇上真的答应了他的请求,她,真不知道自己改怎么办了……听母后说的在理,郦昭煜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随即,脸上换了明媚的笑,扶了他母后的胳膊,撒娇般的问。“刚才的小曲儿好美?叫什么?你们……谁教给的谁……”他的思想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是宁儿;只有她才能唱出这么优美的小调,能配上那么动人心弦的词句。看着宁儿和母后相处的那么融洽温馨,他甚至都有了些许的嫉妒!白皇后“呵呵”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这首曲子名叫‘小城故事’,想知道谁先会唱的——”看到儿子认真的点了头,白皇后心情大好的买了关子。“猜!”
说罢,不理会儿子僵住的笑容;微微笑着,也不用别人搀扶了,招呼夏侯宁跟上,优雅从容地走在了前面。“如意,传膳……”母后高兴,郦昭煜自然也开心;故意配合着母后的话语,装作很委屈的样子撅起嘴,可怜兮兮的望着她的背影。等夏侯宁从她身边走过时,不失时机的握住了佳人的柔荑。那只纤纤细腕的主人惊吓的退后了一点,却没有挣脱,;慌乱无措的望着白皇后的背影急红了小脸。“宁儿……”那俊彦猛地欺近,邪魅的笑着,小声的如同怨妇一般:“为什么不理我……”这还是刚才那个端庄有礼的太子吗?那神情,竟像一个半路之上,劫财劫色的小痞子一般。夏侯宁一时气结又有些羞恼,眼神不安的在皇后和他的身上来回的扫,低声哀婉的乞求。“不要这样,被人看到有失你的身份……”郦昭煜轻笑,飞快的看了一眼母后的背影。“那好……这样……”说着话,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快速的在她的粉颊上啄了一口。“那我,不让人看到……就不会‘有失我的身份’了……”退离一些,成功地看到某人捂着发烫的脸颊,石化在当场。唇角的弧度越弯越高——那只“偷了腥”的“猫”这才心满意足的转回身,大步的跟在皇后的身后。“跟上……母后请我们用膳,我们不能失礼哟……”坐到膳厅的白皇后,半天才等到夏侯宁扭扭捏捏的过来,连忙招呼她。“宁儿,来,坐这里……咦,你怎么……”她面上的潮红半天没有消退,恼羞成怒的样子被皇后看个正着。“宁儿,你这是……”夏侯宁又羞又恼的跺了跺脚,委屈的娇唤。“芸姨……”心中微微有些得意的郦昭煜猛然间瞪大了眼。“芸姨?你们……”他知道,宁儿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也不是不守礼法。可是……但是……怎么可能……只不过小半天的功夫,母后和她竟然熟稔到如此!“诶——对了,就是‘芸姨’……很奇怪么?”
白皇后似解释,又似故意在气他,“还有,刚才的曲子你也有听到,你问我们谁教的谁——没有谁教谁一说,因为我们是‘同乡’,所以,这首‘家乡’的曲子,便是是我们共同的语言……”郦昭煜并没有仔细去品味白皇后话里的“同乡”的含义;还是许久以后,才反应过来,母后为什么那么开明,为什么会有和宁儿一样“一夫一妻”的思想,这是后话。此刻他着急的是那声“芸姨”!“母后,您……”郦昭煜不满的抬高了声音。“又怎么……”白皇后故意反问。“您这是要做什么?”
“煜儿,你知道的,母后一直想要个女儿,可是,天不随愿……今天和宁儿我们一见如故……现在,只恨不得立即收她做了女儿!”
郦昭煜更是着急,俊颜涨得通红。难得见到他这么失态的样子,夏侯宁努力忍住心中的爆笑,冷眼旁观。芸姨不会伤害自己的儿子,而且对自己,她也一定会保护的,她知道。郦昭煜已经急得什么似的。“母后!”
他不满的叫着,削挺的眉峰蹙起,口中抱怨出声,“您最近是不是……太过……”无聊。那两个字他没敢说出口,他怕他的母后真的和他叫起真儿来,以后要见宁儿岂不是很难?“而且我听说……您刚收了奕安的妹妹阿柯做义女……”“噢?看来你的耳目还是挺灵通的嘛……”郦昭煜面色一干,母后这是在责怪他调查她?“不是啊……母后……”他办是委屈半是撒娇,“您收个义女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宫廷内外,朝野上下已经尽数知晓,儿臣自然一回来便知道了……”心中不停的腹绯、焦急,母后若是真的收宁儿做义女可就糟了;转眼看到宁儿一副听话乖巧的样子,不由又急又怒——宁儿跟母后呆了这小半天,不会就这么的任由母后安排吧?“宁儿,你倒是说句话——为什么要称母后‘芸姨’?这……于情于礼都不符啊!”
“很是合情合理啊……”白皇后解释道,“宁儿在朝廷没有根基,以后定难立足;她若认下我,可是最大的靠山哦!”
郦昭煜惊讶于母后这般的解释;这样,宁儿确实有了一个安稳的靠山;那这样,我就多了一个“妹妹”……您的儿媳,我的太子妃就没有了啊!“不劳母后费心——儿臣就是宁儿最大的靠山……”可能要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