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春了。值得一提的是，这瀚海大剧院原本还是沈家的产业。瀚海大剧院没落的时候，也是从沈老爷子沈文斌病危开始。此后，沈家正式进入长达数年的龟缩状态，期间为了维持沈氏集团的运转，被迫低价抛了不少类似于大剧院的非核心产业。这些都是苏无铭来之前在网上了解到的事情。想到这里，苏无铭咂了咂嘴。不知道彼岸花这伙人算不算是趁火打劫？其实，现在的沈家完全有实力和底气要回那些低价抛出的产业。但是沈老爷子却始终不愿意那么做。毕竟不管怎么说，那些趁火打劫的人，也算是帮助当初苟延残喘的沈家撑到了苏无铭的出现。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现如今的沈家已经看不上那些产业了。思索间，苏无铭抬眼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等人已经来到了圆形剧院的门口。往门里瞅了一眼，深幽幽、黑洞洞的啥也也看不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啥鬼屋呢。不过里面传来了叽叽喳喳的人声，而且还时不时地有人进进出出。“走走走！要不然就抢不到好位置了！前排的位置说不定还能摸到小布呢！”
肖缘缘一脸兴奋，急匆匆地拉着沈幼仪的手。“啊？轻点，轻点…”沈幼仪话还没说完，便被拽了进去。在两女身后，苏无铭也迈开步子。穿过门的一瞬间，苏无铭眉头微皱，感受到一股轻飘飘地阴冷感，卷走了身上方才的燥热感。清凉冰爽，如同大夏天喝上了一口冰镇快乐水那般舒适。同时，目光也豁然开朗。室内空间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大，很多人都坐在位置上翘首以盼，期待地等待着马戏团的表演。“这里这里！”
沈幼仪在不远处的位置上向苏无铭招手。苏无铭走过去坐下。这时旁边的肖缘缘冒出来一句话。“幼仪，你…有没有感受到有一丝莫名的冷意啊…”说罢，肖缘缘吸了吸鼻子，抱着双臂不断摩擦。不知为何她总能感受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冷之意。而沈幼仪看起来也有一些不适，扭动了一下些许僵硬的脖子。“是有一点，感觉好像…”沈幼仪拧巴着眉毛，四处观望一番，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自己的猜想，纠结半响，最终还是说道，“感觉好像有人在看着我们？”
“停停停！别说了别说了，幼仪你讲鬼故事呢？！”
肖缘缘心底发毛，制止沈幼仪继续往下说下去。因为沈幼仪一说，她也有这种感觉。有人在暗地里牢牢注视着她们，而且还不止一个人！难不成是什么脏东西？肖缘缘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想象力如此丰富，搞得她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看见沈幼仪两女仿佛被吓成了遇见猫咪的老鼠，苏无铭当即心中一阵好笑。随即他身体后仰，脸色平淡如常，目光若无其事地扫向天花板角落。嘴角微微勾起。那里有一个正在工作中的摄像头。…监控室。彼岸花以导演为首的一众金牌杀手围着面前的电脑屏幕，个个目不转睛，生怕漏掉任何一帧画面。而监控画面中，始终以一个男人为中心。突然，男人似有所觉抬起头来，往这边看来，露出了一个若有深意的笑容。见到这一幕，所有人不由地齐齐往后推了一步！寂静中，驯兽师颤巍巍地发出声音，此时他正身穿一身黑色西装，看起来绅士无比，颇有风度。不过他藏在西服后面的身体却是止不住地颤抖，破坏了这股风度。“战神大人，他这是在看我们吧？”
化着夸张滑稽小丑妆的导演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日常埋怨起自己的猪队友。“废话！不然呢？你难道以为战神大人和你一样猪比吗？”
被这么一怼，驯兽师缩了缩脑袋，不敢说话了。他脚底下的穿山甲小布也往主人身后躲了躲，收起来自己长长的尾巴，缩成一团。虽然穿山甲小布现在算是大网红。但是在马戏团中，它的地位也只是倒数第二，仅仅比它的主人驯兽师高一个位置。“今天，也许又是一个至关重要，关乎我们生命的关键时刻…”不是，我为什么要说“又”？说话间，导演愣了愣，随后他甩了甩头。算了，这些不重要，关键是接下来的表演。“接下来的表演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否则后果，呵呵…我想应该不用我说吧。”
导演冷笑一声，目光冰冷扫过全场。“是！”
“是！”
…就在众人摩拳擦掌之时，一个不协调的声音插了进来。“导演大人，但是我觉着逗战神大人开心这件事，也太天方夜谭了吧…”驯兽师畏畏缩缩，看了一眼屏幕中的那个男人。“虽然战神大人平时脸上挂着笑意，而且看起来十分温和，像个善良的好人。”
“但是他毕竟是战神啊，我们…真的能用普通人喜怒哀乐的标准去衡量他吗？”
此话一出，全场陷入了沉默。驯兽师这人虽然平时傻不愣登的，但是偶尔说的话貌似还挺对。毕竟，毫不夸张地说，那个男人可是站在天边云端上的神明。他真的会被那些所谓的普通搞笑表演所触动吗？巨龙不会在意蝼蚁的行为。因为在它看来，蝼蚁的一切行为都是那么拙劣、枯燥无味。突然！“愚蠢！愚蠢至极！”
导演冷言出声，怒斥众人！“一个个的蠢货！”
众人被骂得一脸懵逼，唯有驯兽师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毕竟，他被骂习惯了。“你们不会真的觉着我的目标是战神大人吧？！战神，他是何等人物！他的喜乐岂是你们这些废物能够猜透的？”
导演仍然戾气十足，威压全场！闻言，众人心中纷纷冒出来一句话。导演，你嘴中骂的废物是不是也包括你自己啊？但是没有人说出来，毕竟那太没有眼力见了。对吧，驯兽…不知为何，其他几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移向了驯兽师。只见驯兽师眼中充满亮光，正要张嘴说些什么，仿佛是发现了导演话语中的什么漏洞。众人心中一颤，就连穿山甲小布的那小眼睛都瞪大了几分，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导演，既然你的目标不是战神，那你的目标是谁？”
驯兽师皱着眉头，积极发问，一副老实孩子在认真思考的模样。其他人顿时松了口气，原来驯兽师你也不傻啊。不料下一句，很快便来了。“对了，导演你刚才说的废物里是不是也包括你啊？你看，我们是一个整体啊，既然是废物，那大家岂不都是废物？”
其他人顿时傻眼！就连小布都连跪带爬地远离了主人驯兽师，生怕殃池祸鱼，遭受无妄之灾。不过，导演倒是罕见地没有勃然大怒。因为，导演已经悟了。习惯下属的愚蠢，是上级领导的基本素养。说白了，还是视角的问题。如果你把驯兽师当成一个傻子看待的话，驯兽师会显得聪明不少，甚至还会偶尔给你一些意料之外的小惊喜。虽然导演也不知道一个傻子是怎么当上的杀手，而且还是百里挑一的金牌杀手。导演对驯兽师的后半句置若旁闻，目光紧紧盯着监控屏幕。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想要讨好战神大人，不一定非要从他身上下手。”
“我们只要让那两个女娃高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