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声色场所工作这时,耳机里传出慕初夏的声音,霍霆煜的手指蓦地一顿。只听慕初夏冷静开口:“原告利用我想为家人筹集医药费的焦急心理,以挡酒为名诱骗我上游轮,却逼迫我当众跳脱衣舞,我自然拒绝,那一群人就冲上来打我,还撕我衣服,要——”“要怎样?”
吴迟追问:“你是说原告撕你衣服?”
回想起那一幕,慕初夏脸色泛白,手指头紧紧揪住,毕竟事关女子名誉,而且受过创伤,有阴影,一些话难以启口,慕初夏缓了口气,才继续说道:“温正清带着一群人对我极尽羞辱,这种情况下,难道我不反抗,而是任他们为所欲为吗?”
这起案件温正清原本诉慕初夏故意谋杀,撤诉后改诉蓄意伤害,慕初夏反诉温正清强奸未遂以及故意伤害罪。吴迟眼睛眯了眯,说道:“据我所知,事情并非如被告所说那般!并不是我的当事人诱骗被告上游轮,而是被告被医院逼交医药费,急于筹集庞大的医疗费,主动请求我的当事人带她上游轮赚钱!”
“反对!”
周涵立刻说道:“这是原告辩护人的主观臆测!没有任何依据!”
“反对有效!”
法官敲了法槌。这时,温正清眼神凶戾地盯着本场的法官,低声问吴迟:“这老东西,为什么每次都向着那贱人!次次都是反对有效!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吴迟皱了皱眉,“正在直播,不要胡说!”
温正清瞥了眼摄像机的方向,又看向吴迟,眼神阴沉沉的,他坐不住了,他本认为今天就是走个过场,审理很快就能结束,然后当庭宣判那小贱人无期徒刑,结果磨蹭到现在,都快两个小时了,还金牌大律师呢,都被那两个小贱人抗议反对多少次了?温正清开始怀疑吴迟的能力,他家可是花了五个亿才请到这位大状,结果就这?温章复夫妇亦是沉着脸,也不知道是对法官不满,还是对吴迟不满。吴迟:“我认为,被告急需用钱,这就是被告主动上游轮的动机!再者,被告声称我当事人逼迫她跳脱衣舞,这逼迫二字用的不妥!原因有二,其一,被告出狱后就是在声色场所工作,以卖酒为生,作风大胆,不止一次为卖酒,跳舞取悦男人!”
“抗议!”
周涵立刻起身抗议。但这一次不等法官发话,温正清就蹿了起来,大喊道:“抗议抗议,你他么就知道抗议?!”
“原告肃静!这里是法庭!”
法官敲击法槌,训斥温正清。“还有你——”眼看温正清要指着法官骂,吴迟急忙给他使眼色,但是温正清在气头上,根本就没注意到,还是吴迟的助手急忙拉住温正清,低声说了什么,才让温正清闭了嘴。温正清很不情愿地坐下,恶狠狠盯着慕初夏和周涵,心里已经盘算着,等庭审结束,一定要先找人打这两个贱人一顿!这次法官示意吴迟继续。吴迟:“试问,被告人原本就以卖酒跳舞为生,怎么到了我当事人面前,就成了我当事人逼迫她跳舞?我当事人只是认为跳舞就是被告人的职业才会要求她跳舞而已!所以结合被告人的动机,我合理猜测,是被告与我当事人价钱没谈妥,才导致被告倒打一耙,诬蔑我当事人轻薄她!”
听到这,慕初夏只觉得胸肺间一股怒气翻涌,她死死地咬紧牙关,才能克制住想要尖叫着冲过去撕烂吴迟那张嘴的冲动。周涵脸色也变了,即便她与慕初夏早就猜到吴迟会用慕初夏先前在会所卖酒做文章,但她还是没想到,这话当众说出来,是那么的让人愤怒。这是赤果果地在骂慕初夏就是出来卖笑的女表子!“抗议!”
周涵忍着怒火,为慕初夏辩护:“我当事人是卖过酒,但这不能成为原告逼迫她的理由!”
场外,季愉看着直播,摇了摇头,“她们两个还是太嫩了!”
吴迟不愧是王牌律师,步步紧逼,一环扣一环,还没有出示证据和证人,就已经逼得慕初夏和周涵无力辩驳了。而慕初夏和周涵到目前为止还只是口头上的自辩。吴迟是季愉学长,两人也合作过多次,他看得出来,吴迟就是盯死了慕初夏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在这逗她们玩呢!眼看镜头扫过慕初夏,季愉不由感慨,这姑娘真的是她见过的最坚强的了,什么样的磨难都遭受了个遍,这时候还能在法庭现场为自己辩护,已经很不容易了。直播中,吴迟气定神闲,慕初夏和周涵则脸色苍白,慕初夏明显快要崩溃了,任凭哪个女子遇到这样的情况,恐怕都受不了。“霍总,现在可以了吗?”
季愉都快看不下去了,给霍霆煜打去了电话。“再等一会!”
霍霆煜冷漠的声音传来,随即电话挂断。季愉都无语了,还等?庭审现场,吴迟说完他其二的理由,先是申请播放当晚的监控,这监控涉及隐私的地方,都做了技术处理。慕初夏当晚穿的裙子有些暴露,所以涉及她的画面也有处理。这段监控中,可以看到慕初夏被带进包厢,然后站在中间跳舞,一切都似乎很平静,画面一转,突然就出现了慕初夏与温正清争吵的一幕,接着一群人都朝慕初夏冲去,再之后,就是一团混乱,待到突然平静下来,就看见温正清倒在了地上……“这监控被删减过!这不是事实!”
慕初夏再也忍不住,站起来尖叫。“肃静!”
法官敲击法槌。周涵扶住慕初夏,安慰她不要慌。另一边,吴迟微微一笑:“不是被告说这监控删减就删减过,法庭自然会做鉴定!”
慕初夏面色惨白,呼吸急促,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她看吴迟的眼神像是淬了毒。吴迟请求允许证人作证,陆续有几个人被带上来,坐在证人席,无非是林小治那群人。“本来温少和她说好了价钱,说好来跳舞,陪玩,是慕初夏出尔反尔,临时要求加钱,被温少拒绝,她就突然要走,那温少肯定不让走,毕竟付了钱的,结果推搡了几下,慕初夏就用酒瓶捅了温少!”
几个证人的证词大同小异,虽然都是结合监控编造的,但几人个个都演练过多次,说起来十分流利,跟背书一样。吴迟又拿出温正清的验伤报告,有理有据地分析。眼看所有的证据都对慕初夏不利,可她却拿不出任何一个证据,甚至连能为她作证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