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淮南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裴慕风也看到了墨淮南,潋滟的桃花眸里冷了几分,四目相对,满是敌意。“墨总?”
他走近,礼貌地伸手,“好巧,居然会在这儿遇见。怎么,进不去啊?”
墨淮南扫了眼他伸出的手,不予理会,只冷冷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裴慕风也不勉强,他笑着收回手,“我来找沐沐。没想到看见墨总在这里,吃闭门羹啊?”
他话里的炫耀和挑衅几乎实打实的摔到了墨淮南脸上,墨淮南的眸色越发冷冽,一言不发。裴慕风理了理袖口,“墨总别误会,我就是来找沐沐谈个合作,很快就谈成了。”
他抬眸看着墨淮南,忽然开口,“我在追求沐瑾欢。”
墨淮南眉心一跳,眼神如刀般盯着裴慕风,“那又如何?”
裴慕风勾起嘴角,“没什么,只是通知你一声。”
“等合作成真的时候,我和沐沐朝夕相处,近水楼台先得月,说不定她会接受我。”
他语气里满是得意,“说起来我也得感谢你这位前夫的眼拙,才让我有了追求她的机会。等我跟沐沐有了好消息,一定请墨总喝喜酒。”
前夫两个字,针扎一般,狠狠地刺入了墨淮南的心口,疼得他有一瞬间的窒息。只一瞬,墨淮南的眼底漫上几分猩红。他定定地看着裴慕风,露出一个森寒的笑。一旁的林霄看着,都有些心惊胆战。一股无名火在墨淮南胸中燃烧激荡,悲凉和讥讽来回交织。说起来,裴慕风,还是沐瑾欢承认过的男友。虽然墨淮南一直猜测,沐瑾欢有骗他的成分。但不论裴慕风是沐瑾欢的什么人,他墨淮南,都只是沐瑾欢的前夫而已。墨淮南在裴慕风得意的目光下冷冷开口,“你的妄想症要是没好,我可以给你推荐好的医生。合作都还没成,就想到结婚的事了?”
裴慕风被戳到痛处,笑意僵在嘴角。他哼笑一声,勾唇,“至少,我比你的机会大多了,不是吗?”
墨淮南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那她知道,你把她当做自己炫耀的资本吗?”
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裴慕风,压迫感十足,“我奉劝你,最好学会尊重瑾欢,别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否则的话,她一定不会饶了你。”
“你!”
裴慕风喉头一哽,想起今天和沐瑾欢谈话的种种,登时无言。这墨淮南,他和沐沐刚才说的话,几乎是同一个意思!墨淮南不再多言,只转头在咨询台敲了两下,“帮我约明天上午九点的时间。”
前台被墨淮南的气场震慑住,怔愣了一下,手忙脚乱的查找沐瑾欢的时间安排。“已经帮您申请了,但需要看下沐总明天的行程,假如明天沐总临时有别的事,恐怕也没法见您。”
墨淮南颔首,矜贵而淡漠,“多谢。”
语罢,他转身扬长而去。裴慕风不爽地看着墨淮南的背影,许久才大步离开。……隔日一大早,墨淮南不敢多耽搁,再次赶往沐氏集团。前台一见他来了,立刻站了起来,态度恭敬,“实在抱歉墨总,今天我们总裁没有来上班。”
墨淮南蹲在原地,沉默不语。一旁林霄作死的开口,“墨总,会不会是沐总不想见您?所以,找了个借口……”他说这话的时候心跳的极快,话还没说完就后悔了。这话说出来,不是自己找死吗?!林霄惴惴不安,只希望墨总没有听见自己的话。而墨淮南却摇了下头,嘴里发苦,“不会。如果她不想见我,不会找这样的借口,只会会直接说出来。”
林霄有点为墨淮南尴尬。这话真的有种习以为常的心酸啊……墨淮南抬脚往大厦外走去,一边给江予发消息,让他帮忙查下沐瑾欢家附近的监控。江予很快回信,字里行间透出惊恐。江予:【不是吧大哥,我是吃饱了撑得去查沐大小姐家附近的监控?你生怕她发现了打不死我?】墨淮南单手在键盘上敲得飞快:【那你怕不怕我打死你?】江予:【……太过分了,这事没一顿饭摆不平!】墨淮南:【别废话。】江予那边很快给了肯定的答复,墨淮南这才收了手机。沐宅。沐瑾欢慢条斯理的吃完了早饭,最后喝了一口橙汁,头也不抬的问道:“程叔,有什么话就直说,您跟我之间还吞吞吐吐什么?”
一旁的程叔苦笑一下,自知什么事都逃不过大小姐的火眼金睛。他措了下词,“大小姐,今天早上,半山湾畔那边的人来电话说,墨楚楚快疯了。”
沐瑾欢放餐巾的手顿了顿,片刻后,她淡漠道:“好,我知道了。”
——半山湾别墅,地下室昏暗无光,只有角落一盏昏黄的灯照亮一隅。墨楚楚整个人蜷缩在墙角,身上的精致黑裙早都破破烂烂,不成样子。一张漂亮娇媚的脸蛋也满是脏污,早看不出当日精致美丽的妆容,疯婆子一般披头散发,整个人团成一团,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膝盖。她不住的颤抖着,嘴里嘟哝着让人听不懂的话。偶尔爆发出一阵大笑,看上去无比的癫狂。沐瑾欢坐在别墅的监控器前,眸光淡漠,没有起伏。她身旁站着沐家的保镖,正恭恭敬敬的跟沐瑾欢报告墨楚楚近日的情况。“她清醒的时候很少,一旦有了意识,就会破口大骂。”
保镖说着都皱眉,“骂的很难听。”
沐瑾欢的视线没有从监视器上移开分毫,她漫不经心的问道:“她都骂什么?”
保镖难以启齿,但面对沐瑾欢的询问,又不得不说,“说您……奸诈卑贱,只会讨好男人。还说,如果不是您讨好了她哥哥墨淮南,墨淮南也不会不管她。”
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话,沐瑾欢听得兴致缺缺,“还有呢?”
“还说,她母亲一定会过来救她,到时候让您吃不了兜着走。”
保镖越说眉头皱的越深,“偶尔也骂我们,说我们都是您的狗,说——”保镖戛然而止,晒得黝黑的脸诡异的红了。沐瑾欢淡淡,“没事,尽管说就是了。”
“她还污蔑您,说我们跟您有不正当关系,都是您,您床上的人……”保镖低着头,说的磕磕绊绊,生怕冒犯沐瑾欢。沐瑾欢嘴角的弧度仍在,眼里却只余冷漠。“看样子,她根本没有一点点悔过的迹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