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兰国被吞并成为大玦的一部分,如今在西部荒凉之地,赐名为“寂州”。先皇吞并寂州之后,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寂兰国原来的传统,也没有屠城,所以大部分百姓都愿意归顺大玦,并且享受大玦带来的丰厚的贸易待遇。但仍然有一小部分宁死不屈的拜兰教教徒,一直抱有激进的想法,要灭掉大玦,复兴寂兰国!不过这些激进派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机会。直到先皇病逝,小皇帝楚祯上位,他们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在寂州大肆杀虐京城派去的官员和大玦的中原人,扬言要把他们都赶出寂州!一时间,寂州民族矛盾尖锐,处处血流成河。当时,这是大玦皇室最忧心的“外患”之一,好在有祁骁,直接带着肃王军队镇压叛民,这一些寂兰国老臣和拜兰教信徒才终于老实下来。不过,寂兰的势力和这个拜兰教还是给大玦带来了巨大的损失。尤其是那些妖魔邪术,花里胡哨,蛊惑民心,威力实在太过于强大!楚祯一直觉得他们很可能还会卷土重来!如今大旱当前,民心本就涣散,如果这时候被趁虚而入,绝对是大患!楚祯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他眉头一锁,看向张席道:“朕再给你配一些人手,务必要尽快查清楚此事。”
祁骁也在一边开口道:“陛下,臣已经将祭天大典那日的兵力部署预想完毕,请陛下过目。”
他递上折子,楚祯一边看,祁骁一边解释。“当天,肃王军会派三支队伍,一队编入皇家禁卫,在明处保护陛下;一队占住附近的山林视野,务必不让贼人以高处优势威胁陛下;另一队则作为巡逻军,加强百惠河附近的巡逻兵力,务必不让闲杂人等误闯,影响祭天大典。此外,臣还有一支贴身的暗卫,会与陛下随行,务必保护陛下的安危。”
楚祯点了点头,“肃王,你如此周全,实在是用心了。”
他又看了一眼张席,道:“肃王,你那里若有得力的人手,派一队给张席,让他尽快调查清楚百惠河附近的异端,如果是有人刻意蛊惑百姓,祸国殃民,朕绝不会轻饶!”
二人纷纷行礼,垂首道:“遵命,陛下。”
而这“天女下凡”的始作俑者林落苏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皇帝看作是“妖女”,依旧在操心着该如何帮助旱情。她思来想去,决定从身边人出发。她把灵泉水拿出来装进七八个小瓶子里,散发给了店里住在乡下的堂倌们。林落苏道:“这个灵泉水是我今天在集市上看到有一个神秘人在卖的,他说最近旱情严重,这个灵泉水可以重焕土壤活力,还能让干枯的泉眼重新涌出泉水来。我也不知真假,你们要不回家在家菜地里试试?反正也不亏。”
毕竟旱情严重成这个样子,菜苗基本上也是活不成了,横竖也是个死,拿来试试这灵泉水也没什么。众人一听,对这神乎其神的灵泉水功效一个字也不信,但觉得正如林落苏所说,反正也不亏,就都接到手里应下了。况且他们跟林姑娘关系都很好,也不忍心拂了她的面子。“谢谢你啦,林姑娘。你买这些不少钱吧?我回去肯定好好观察一下,看看有没有效果!”
“那我就去山上看看,我们山上有个小溪,最近也干死了。林姑娘,有什么情况我回头告诉你!”
众人七嘴八舌说着,都让林落苏放心,他们肯定完成任务。其实一开始林落苏心里有些没底,怕大家不相信她,觉得她肯定是被骗了。但看到大家这么热心肠地捧场,林落苏心里热乎乎的。她笑了笑,“那就麻烦大家了!我今天给大家做小笼包还有茄饼藕饼吃!”
大家欢呼一阵,“那太好了,又能大饱口福了!”
小厮阿瑞想了想,道:“诶,你们听说了没,这旱灾严重极了,圣上准备祭天大典,祝祷祈雨呢!”
“我也听说了!以前都是万寿节的时候和过年前才会有祭天大典。啧啧,看来,这干旱真的让皇上也心慌了。”
林落苏有些好奇,问:“祭天大典?祭天大典在哪里呀?”
阿瑞道:“以前都是在皇家的天台上,不过这次好像不去那里。但到底定在了哪儿,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哪儿知道呀!”
方榕儿在一边碰了碰林落苏的胳膊,道:“诶,苏苏,这次祭天大典要不咱们也一起去凑个热闹?平时的祭天大典都是在皇家园林,我们一般人可瞧不到。这次机会难得,咱们也能去瞻仰一下圣容。”
林落苏倒是对凑热闹已经没什么兴趣,去也好,不去也罢,她都不在乎。提起祭天大典,她心里更多的是忧愁。看来这次干旱灾情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要不然,皇帝怎么会匆匆举办一次祭天大典?都说已经没办法了才会祈求老天怜悯,看来这次灾情已经到了令人无计可施的地步了呀……也不知道未来祭天大典之后,老天爷到底会不会下雨,而她的灵泉水又能不能帮到百姓的忙?就在城中因祭天大典议论纷纷的同时,官兵们也如火如荼地准备了起来。几队精锐禁卫从兵营中调出,在京城各个关哨加强戒备,其中城门处尤为紧张。为了保障祭天大典时京城和皇帝的安危,从今日起到祭天大典结束,为期一个月,整个京城实行严格的放行制。每一个城门处都加设关口,增派守门官兵和巡逻的禁卫,每个入京和出京的商队都必须仔细检查通关文牒,可疑的人一概不准放行!此时,一队来自北地的商队请求入城,个个人高马大。“你们进城住在哪儿?”
官兵盘查道。为首的男人恭敬道:“我们是给京城秋明寺少卿严大人运送货物的商队,直接去严府定下的客栈。”
官兵点了点头,又打量了一下随行的几个人,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随后,另一个官兵去搜查了商队每一个人的贴身物件,确认没有私藏兵械。接着,官兵们又一个一个挑开商队马车拉的箱子,确认里面都是一些西域特产的首饰、丝绸和毛毯,经过了这一系列程序,才确认无误,交还了通关文牒放行。每一次审核都要花费好一会儿,这进京的队伍已经排成了长龙!不少商人苦不堪言,抱怨起来,巡逻的禁卫便冷着脸过去恐吓示威,让他们闭紧嘴巴,否则就视为奸细,抓去大牢!这些商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而方才通过检查的北地商队迈过了城门,可谓是畅通无阻。等到了无人的巷弄处,这一伙人才停下步伐,谨慎地扯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这些人原来的装扮都是伪装的,人皮面具之下,他们露出了与中原人迥然不同的面部骨骼特征,深邃的眼窝,高高的鼻梁,正是寂兰国人的容貌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