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天空中豁开的口子洒落下来,笼罩着整座城市。丝丝缕缕的光束从窗帘缝隙间洒落进来,照在一地狼藉的地板上。徐初夏缓缓掀开眼帘,全身上下每个地方传来强烈的撕扯感让她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昨天晚上靳言商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像是发疯一样折腾她到半宿,让她体验了一番被折腾的活来死去,死来活去的濒危感。而现在始作俑者还睡在她旁边,还将一只手臂横亘在她腰间。男人睡觉时眉头也是皱着的,挺鼻薄唇,脸廓线条流畅利落,胸肌线条若隐若现。徐初夏没好气的用脚踹了他,将腰上的那个重物挪开,想要起身。她刚坐起身来,就被一股力道捞了回去。动作间,身下又传来一股撕裂的疼痛,徐初夏疼的紧皱眉头,愤愤道:“我痛!靳言商,你到底有多久没碰过女人了?”
昨夜他的壮举徐初夏都不想吐槽,简直像个粗蛮的野人!野人都比他会怜香惜玉!“从头到尾就只有你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初醒的哑感,“小夏,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力度,弄疼你了。”
他把徐初夏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啄了几下,温柔又缱绻。每个被他吻过的地方都像是被带动了股电流似的,痒痒丝丝的。徐初夏有一瞬的愣神,不过很快又回过神来。她可不是轻易沉浸于温柔乡的!她一把将手扯回,冷声道:“你把我当小孩吗?以为打了一顿给颗甜枣吃就没事了?靳言商,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你总是这样独立专行,就像你当初一言不发的离开,你凭什么以为只要你回来,我徐初夏就会在原地乖乖等你回来?”
心底深处的那道伤口被揭开,徐初夏每寸肌骨都像是钻心刺骨的疼痛。越说到后面,语调扬的也更高。徐初夏说的激动,胸线一起一伏的,美目含怒的瞪着靳言商。靳言商坐起身,黑眸深深凝视着她,薄唇微启;“当年那件事我有苦衷,所以才没有联系你,但我一回国就立马去找你了,只不过那时你已经离开了。”
那双乌瞳里翻涌着墨色,他的声音像是从磨砂纸上磨过一样:“小夏,对不起,没有在你最需要陪伴的时候出现。”
他深情真挚的样子却让徐初夏觉得十分刺眼。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徐初夏扯唇冷笑一声,眼角勾着几分嘲意。她给过靳言商好几天的时间,要真的想联系,大可有百种方法,可在她人生中最崩溃灰暗的时候,她没有收到靳言商一条信息。说白了也就是她对靳言商而言,只是没那么重要而已。她嗤笑一声,阴阳怪气的长哦了声:“我看是你舍不得那边的合作吧,才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不用再找借口了。”
看着她一脸的冰冷,靳言商心口像是被数百万只虫蚁啃噬般难受。当初的确是他没有在徐初夏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这给徐初夏带来的伤痛无法掩盖,他也不狡辩。靳言商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眉宇间带着求和的姿态:“小夏,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再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低低哑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慰哄的意思。徐初夏冷声拒绝:“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不喜欢。这三个字如同一块巨石重重砸在靳言商心头上。他手指蜷了蜷,声线不自觉带了几分颤音:“不喜欢你还跟我上床?”
徐初夏看他一脸像是小媳妇受了极大地委屈的模样,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她像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勾唇笑了几声:“靳言商你好倒也是快奔三的大男人了,思想怎么还这么纯洁顽固?在这个换床伴比换衣服还快的时代,难道就非得喜欢才能上床?只不过各取所需,彼此解决下生理需要而已。”
她懒得与靳言商多说,掀开被子,不着寸缕的下床捡起地板上的衣物往身上套,又漫不经心的开口:“要不我给你点小费,虽然你没轻没重的,但是活还挺不错的。”
说着她拿起一旁的包抽出几张红钞票放到床头柜上。靳言商眼底涌上一片腥红。给他小费?这是把他当什么了?靳言商下床把正往身上套裙子的的徐初夏拉回床上。徐初夏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靳言商反压在床上,身上压着重物。她抬头,就对上了一双鹰隼般的黑眸,像是在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眼里迸射出犀利又危险的光。徐初夏抬手用力把他推开,阴阳怪气的嘲讽:“是嫌小费少?我昨天给那包厢里的那些弟弟们都没这么多,靳言商,做人不要太贪心了,毕竟那群弟弟还比你年轻。”
想到昨天在包厢里看见的那几个小鲜肉,靳言商眼里翻涌的怒色更甚,他几乎是咬着牙关挤出来的几个字:“徐、初、夏。”
徐初夏对他的愤怒吃醋视若无睹,冷哼一声:“懒得跟你说,我还要去上班。”
她从床上起来,熟稔的把裙子拉链拉上,卷发被她拨弄到一边,肩膀还有锁骨上露出细细密密的吻痕,她轻轻啧了声,直接将一旁靳言商的西服套在身上。又从包里拿出一沓钞票:“这是买衣服的钱。”
徐初夏随意洒脱的姿态真的像是个身经百战的嫖客。靳言商气的牙痒痒,没想到如今徐初夏的本领这么大,说的话一句比一句气人。他垂眸,目光落在徐初夏掉出来的名片上,几个大字赫然写在上面。“汇英事务所。”
靳言商尾音勾着几分笑意。徐初夏没好气的把名片塞回包里,含着气音警告:“希望你,下了床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靳言商拿过一旁的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让公司的律师团队跟汇英事务所那边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