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得对你负责。”
徐初夏余光扫到装饰奢华的浴室门,热情提议:“你身上都脏了,我去帮你洗洗!”
说着,她就忽然一用力将靳言商拉了进来,顺手关上了房门,等靳言商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徐初夏拽到了浴室门外。“你要干什么?”
靳言商觉得脑海中理解的那个想法太过荒唐,所以才向徐初夏确认。“帮你洗澡啊,别害怕,我就给你洗洗前面,也别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徐初夏大大咧咧地推开浴室门。靳言商低头看了看自己快被徐初夏扯坏的袖子,气极反笑,“徐初夏,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欸?”
徐初夏一时没反应过来。紧接着,靳言商也不管她明没明白,三下五除二地褪下了脏污的上衣,反抓上了徐初夏的手腕,将她丢进了浴室。靳言商站在外面,简单清理了身上,但还是觉得有些嫌弃,便打算等徐初夏出来再进去洗澡。他实在忍不到回学校再清洗。十几分钟后,浴室里突然没了动静,靳言商轻轻叩门,里面也没反应。笃笃笃——靳言商感觉不对,重重砸门,却还是听不到徐初夏的一点动静。他也顾不上徐初夏此刻也许还衣不蔽体,开门冲了进去。偌大的浴缸里,徐初夏的身体沉浸在晶亮的泡沫之下,只露出一个脑袋,脖颈枕着缸沿儿,昏昏欲睡。“……”靳言商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这也能睡着?担心这样下去徐初夏整个人真的会沉入浴缸内,靳言商打算叫个女服务生过来。可还没等他迈开一步,徐初夏就因为翻身下滑到了水里,差点呛了水。幸好靳言商出手及时,把她捞了上来。见状,靳言商索性闭上双眼,直接把徐初夏从浴缸里抱了出来,简单帮她冲去身上的泡沫,又给她裹上浴袍,终于将她安安稳稳地放到了床上。连靳商言自己都难以置信,有朝一日他会耐着性子去伺候一个酒鬼。“靳言商,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可以喜欢我……”睡梦中的徐初夏,带着哭腔软声嗫嚅,像是处在似醒非醒的迷离状态。靳言商坐在床边,低沉的嗓音载着温柔,“傻。”
暗黄色的灯光下,女人娇憨的睡颜朦胧可见,粉嫩清润的脸上仿佛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好似一株出水芙蓉,美得不可方物。莫名地,靳言商心下一动,只觉浑身滚烫,忙别开视线,径直去了浴室。如果说刚才想洗澡是为了洁净身体,那么此刻的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让自己冷静下来。一番冲洗过后,清冷禁欲的靳言商又回来了。白皙健硕的胸肌有几滴未擦干的水渍缓缓留下,让刚刚出浴的靳言商更多出几分各种意义上的张力。靳言商轻手轻脚地换着衣服,正系着衬衫纽扣时,却听床上徐初夏呜咽了一声。他走到床边,微微俯身,看清了女人眼角泫然欲滴的泪珠。她怎么哭了?猜测徐初夏是做了噩梦,靳言商拧了下眉头,考虑要不要留下来陪她。就在这时,徐初夏翻了翻身,手臂一摆,竟搭上了靳言商的脖子,姿势带着几分妩媚韵味。靳言商身形一顿,眼里透着茫然。起初他以为是徐初夏是在装睡搞恶作剧,还有点气恼,可细细一看又确定她没有醒来。无奈之下,他轻轻夹住她的皓腕,想要抽身,可女人似是还在梦中,竟一用力,把没有站稳的靳言商勾到了面前。靳言商下意识将两手撑在床上,远远看去倒像是他主动锢住了徐初夏。未等他起身,那轻软香甜的唇瓣便倏地覆在了他微凉的薄唇。呵气如兰,鼻息温热,彼此交织。靳言商怔愣几秒,旋即将徐初夏推开,周身的热气却迟迟没有消散。翌日清晨,明媚的阳光从薄如轻纱的窗帘上透进屋内,在床上映出浅淡斑驳的光影。半梦半醒的徐初夏不耐地伸了伸懒腰,情绪里带着不满。她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这是哪儿?徐初夏猛地坐起来,脑袋虽然还晕着但意识已经清醒了,她一边揉着两边的太阳穴,一边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靳言商,浴室,衣服,亲吻……碎片一样的记忆在徐初夏的脑海中被渐渐拼凑完整,其中还不乏一些令她脸红心热的片段。该死,怎么可能呢?靳言商不可能甘愿被她亲的!忽然之间,她想到一个更需要确认的问题,她昨晚没跟靳言商做些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吧?她赶忙上下检查了一下,衣服是换成浴袍了,应该是昨晚洗澡换的。该不会是靳言商给她换的吧?如果他们昨晚真的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靳言商现在不见了?该不会是她太狂热,他受不了折腾逃跑了吧?光靠猜测没有用,徐初夏换好衣服,端坐在床上,清清喉咙,拨通了靳言商的号码。几秒钟后,男人平静沉稳的嗓音在手机那头响起。“醒了?”
他的语气听不出半点情绪。“昨晚……你在哪儿睡的?”
她绞尽脑汁,想了个比较委婉的问法。即便徐初夏一向行事果断,做派张扬,可真要直接问这么私密的问题,她还是有点抹不开面子。“宿舍。”
靳言商回答得简单利索。“哦,知道了。”
徐初夏耷拉下脑袋,失落的同时又松了口气。虽然错失了一次拿下靳言商的机会,但如果迷迷糊糊就把他拿下了,那也太亏了。幸好只是她的梦。殊不知,靳言商此时其实正在回学校的路上。开车的季叔听完了靳言商撒谎的全程,虽然不明白少爷为什么要撒谎,但也不好多问。然而,靳言商的确是跟徐初夏在同一个房间睡的,只不过她睡在床上,他睡了沙发。靳言商静静坐在车上,回忆起昨晚差点擦枪走火的场景,不自觉拧起了眉心。昨晚他推开徐初夏后,竟不受控制地轻吻了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