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莫名的感觉忽然涌上来,舒颜让自己不要想太多,这只能说明薄君铭是个好人,其他的什么都说明不了。舒颜让自己停止思考,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收拾了一下之后,她提前打电话让酒店那边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现在薄君铭只能吃一些清淡的食物才行,这样对伤口才会好。让人准备好之后直接送到隔壁,她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之后就躺到床上,疲惫袭来,她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等到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舒颜终于感觉自己有了些精力,简单收拾一番之后,她拿着药水和纱布,敲响了隔壁的房门。那边过了一会儿之后才传来声音,随后门被打开。一身随意家居服的薄君铭站在门内,头上因为缠着纱布的原因,他向来精致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看起来有些乱。估计也是刚醒过来。这样的薄君铭看上去好相处多了,不像之前那样,总有一种难以接近、没有人情味的感觉。随即,舒颜就注意到了薄君铭还在滴水的发梢,她立刻就皱了眉:“你洗澡了?”
薄君铭的动作愣了愣,他“嗯”了一声,神态看起来有些心虚。“你不知道伤口不能沾水吗?”
舒颜的声音忽然严厉了起来:“现在正是易感期,这边的医疗情况也不好,你要是感染了怎么办?半夜发烧也是能烧死人的!”
“没洗头,身上太脏了,没忍住。”
薄君铭竟然认真解释了一番。他垂着头站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乖乖站在那里等着挨训的小朋友。舒颜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她叹了口气,看着薄君铭头上的纱布没有渗血,这才松了口气。她胡思乱想了一阵,才在薄君铭的视线下举了举手中的药:“我来给你换药。”
薄君铭侧开身子,示意她进来。房间中还有些昏暗,他顺手打开灯,舒颜看到了桌子上没怎么动过的粥。她皱了皱眉:“怎么没有吃东西?”
薄君铭抿了抿唇,还是诚实道:“有些头晕,吃不下去。”
“现在还晕吗?”
薄君铭摇摇头:“已经好多了。”
空腹不能吃药,舒颜只好先将桌子上没怎么吃的东西收拾起来,然后打电话重新叫了一份食物。期间薄君铭一直没说话,看起来一副任人安排的模样。舒颜将药放在桌子上,忽然感觉这种安静的空气有些尴尬,她拿起药站起来:“我先给你换一换头上的药……口服的药你等吃完了东西再吃。”
薄君铭点点头,然后主动侧过了身子,这样方便你上药。舒颜慢慢的将纱布拆开,然后简单处理了一下之前的药,这才细心地给他上药,随后拿起桌上的纱布。全程舒颜都是耐心又仔细,生怕碰到薄君铭的伤口,把他碰疼了一样。薄君铭能感觉到背后的热度,还有柔软的指尖触感时不时的蹭过他的发梢,微凉的手指偶尔碰到他的皮肤。他慢慢收紧了手,连带着身上都有些热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舒颜完全没有注意到薄君铭紧绷的情绪,她刚上完药,送餐的人就到了门口。见她起身去开门,薄君铭悄悄地松了一口气。酒店做了简单的热粥和青菜,舒颜将食物端进来放在桌子上,拿起纱布想要继续,就在这时,隐约听到隔壁传来异样的声音。舒颜一开始还没有听清楚,紧接着,那声音就渐渐大了起来。“啊……嗯,啊——”舒颜、薄君铭:……这酒店的隔音效果这么差吗?!舒颜顿时感觉全身都烧了起来,这种尴尬的境地让她抬起的手放在哪里都不对。薄君铭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尴尬,现在才几点,怎么会有人这么急不可耐!?房间中静悄悄的,只有那渐渐高亢的声音和床的“吱呀”声响着,模糊中带着旖旎的感觉。那种朦胧在房间中好像被无限放大了,让两个人更加尴尬起来。“咳。”
舒颜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脸上带着要笑不笑的表情,准备装作没有听到:“那什么,……我继续给你上药,你记得吃完饭再吃药。”
说着,她立刻上前,缠纱布的动作都快了不少。薄君铭感觉心底有些烦躁似的,他抬手挽了挽袖口,没话找话的说道:“那个……这些药和我在吃的药不会有什么冲突吧,我也不清楚这些……”舒颜手上的动作一顿:“什么药?”
薄君铭胡乱的从抽屉中拿出一瓶药,解释道:“这是我治疗头疼的药,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太忙了没吃,本来打算今天吃的……我感觉效果不错,缓解头疼挺有用的,可能是一种止痛药?”
薄君铭的话从来没这么多过,他只是不想要房间中充斥着那种声音,这种情况怎么想怎么难以让人忍受。舒颜的注意力被那个药给吸引了过去,药物反应是很重要的事情,她不敢马虎,于是将纱布系好,然后接过药来看了看。药瓶上面竟然没有标签,她疑惑道:“这个药连标签都没有吗,从哪里开的?”
薄君铭解释道:“私人医院的定制药。”
听到是私人医院的定制药,舒颜也就明白了。但是她向来不是很支持病人吃那种药,私人医院没有严格的管理,有些药极有可能没经过多重检验,说不定有一些没被发现的副作用。不过这都是那些富人需要操心的事,舒颜也管不了什么。她打开药瓶,凑近闻了闻,一股草药味扑鼻而来,闻着不像是什么刺激性的药,但是舒颜就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看到她皱起的眉,薄君铭下意识问道:“怎么了?这个药有什么问题?”
舒颜说不上来,她没有厉害到光凭嗅觉就能闻出这个药有什么作用以及副作。但是这个气味就是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还有些熟悉,自己应该在哪里闻到过,只是记不起来了。舒颜将药放回去,摇了摇头:“有点奇怪,感觉不太对劲……最近先不要吃这个药了吧,以医院开的药为主,如果你后面再头疼的话,回国之后我可以给你看一下。”
说到这里,她有些疑惑道:“你有头疾?是怎么回事?”
薄君铭的视线还落在那瓶药身上,闻言,他只是简单道:“以前受过伤。”